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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香格 2018-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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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生变,一夕之间,她从相国千金,沦为罪臣之女。青阳寺中,一张凤签,促成了她与当今太子的相遇。她曾许诺,殿下若能为颜家一雪冤屈,她便可今生长伴君侧。十五岁时的誓言,有几分真心?还是有几分算计?北奴王为她牺牲半生霸业,成了她的夫君,奈何却得不到她的真心……韶王为她一等十年,曾经多少的刻骨铭心,都一一印记着生命……命运错落,情缘纠葛,何处才是她安栖的归宿?

正文摘选:

丰熙十六年。

我十五岁,行过笄礼,深闺初成。颜如娇花,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正是“笑随戏伴后院中,秋千架上春衫薄”的无忧年华。

父亲颜晸是丰熙五年进士,现已官至丞相。母亲出身于江南的慕容氏族,为南国富商之女,现亦是夫贵妻荣,封诰郑国夫人。

父亲饱读圣贤书,自律甚严,府上除母亲外,仅有三两名侍妾,大多时候也不亲近,不像其他官宦人家三妻四妾,女眷众多。父亲膝下唯有二女,长女颜珂,为妾室刘氏所出,现已出阁,所嫁夫婿正是中书令杨宥;幼女颜卿,也就是我。父亲年近不惑,仍无子嗣,可谓憾事。尽管如此,母亲美丽绰约,温婉恭良,父亲对其极为尊重,琴瑟和谐。

当朝大将林瀚玄之妻慕容浣沁,是母亲的胞妹,亦是我的姨母,表哥林桁止为东宫太子侍官,前途似锦。父亲与姨父为连襟,因此颜、林两家关系亲厚,常有往来。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极美的人,她的美是江南女儿独有的清雅灵性,温柔婉约,如一枝晏晏盛绽于清渠之上的纯白莲花。世人都道曾远嫁北奴的嘉瑞公主是绝色,且颇有才情,是举世无双的奇女子。我辈出身士族的女儿,恪守闺礼,明节晓义,所读之书就有嘉瑞公主亲笔所著的《闺阁训言》。

嘉瑞公主早在十数年前就远嫁北奴,我那时尚未出世,对这位传奇公主所知不多。但我自小最钦佩的人便是我的母亲。她聪敏博学,诗书皆通,却恪守女子本分,收敛于内,从不显露。母亲性格婉和,多年来主持家务,待人处世宽容大度,极受府上人的尊敬。

是日,三月初始,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府中一派春日景致,柳垂金线,桃惹丹霞。我绕过回云阁,再往前,几百竿修竹倚着白墙,已是葱茏茂盛,绮霜阁前的小池中,放养了几尾红鲤,玲珑可爱,汩汩的清泉从石缝中流出。

我身着杏黄色暗嵌流纹春衫,袖口、裙角处用丝线挑绣了淡黄色杏花,垂下细细的流苏,长发梳成双环,发髻上亦是同色绢花。

此时,我正向母亲居住的绮霜阁缓步走去。

“卿儿。”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至我面前,正是表哥林桁止,他身着宝蓝色箭袖服,英姿俊朗,言笑着如儿时一般来携我手。

我退后几步,避开他,笑道:“表哥,你又这样随意地出入人家内室,当心我爹爹训斥你。”

他略一点头,道:“我随母亲同来,不算擅入。”

“哦,姨母也来了。”我漫不经心地道。

桁止点头,与我并肩而行,常年的习武,令他愈加健壮挺拔,颇有将风。我想,桁止迟早会子承父业,成为大胤的将领。

桁止对我道:“后天我要随太子殿下同往西山游苑狩猎,应该有几日不能回来。”

我随意道:“能常侍在殿下左右,可是好事。”

他似是无奈地摇摇头,“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原本春猎是还要再迟些日子,不过殿下执意要现在前往。”

我默然不语,这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

桁止道:“妹妹怎么不问我何时回来?”

我轻轻一笑,“我何必问这个,这也不是我女儿家该关心的事。”

桁止鼻间一皱,露出些微失望的神色。

我别过脸去看池边的柳条,佯装不知。我和桁止毕竟是表兄妹,幼时来往密厚些倒无妨,但如今年纪都大了,终归要避着些,若是被父亲看见,肯定又是一番训斥。我说道:“表哥,你还是去见我爹爹吧。”

桁止还想与我多说几句,见我无心理他,只得说好,遂与我别过。

我走进绮霜阁,母亲看到我便温和笑道:“卿儿,快进来,问候姨母一声。”

我闻言,乖巧地走到姨母身前,恭敬道:“姨母好。”

姨母与母亲是同胞姐妹,两人相貌也酷肖,只是母亲素喜清淡,着装以素淡雅致为上,相较之下,姨母则显得华丽富贵,风姿绰约。

“卿儿,真是越发美丽了。”姨母招手示意我走近,似是叹道:“当初姐姐诞下卿儿,未及满月,已是眉目清秀,粉团捏就一般,我就断言日后定容貌不凡,现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倒显得我们老了。”

母亲正随意地翻着一卷书,神色淡定,道:“岁月流梭,花谢花开,本是天理,没什么好感叹的。”

姨母轻抚我的手,抿了一口茶,“姐姐还是这样。”

母亲转移话题道:“紫嫣呢?我记得她只比卿儿小一岁,承袭妹妹美貌,现在也是美丽不可方物了。”

紫嫣是我的表妹,我们一起长大,关系素来亲厚。她的容貌与姨母极像,容颜娇美,聪明伶俐,必是绝色无疑。我与紫嫣自幼便极好,虽是姨表姐妹,却如同亲姐妹一般,见她没来,倒是有些失望。

此时提到紫嫣,姨母以神色示意母亲。

母亲会意,指示我出去,“卿儿,去庭前瞧瞧红鲤。”

我想来待着无趣,便出去。在池边瞧了一会儿红鲤戏水,又蹑手蹑脚地进去,想寻些鱼食,却无意间听见母亲与姨母的对话。

“姐姐,当下的形势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你莫怪妹妹多言,只是推说这本不该是女子关心的事。”

“你向来亲近宫廷,今日提及儿女是……”母亲轻若浮絮地叹息,“浣沁,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姨母略有恼意道:“我不知道的太多,这与姐姐脱不了缘故。”接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我耳中飘入姨母的最后一句,“皇后几日后在凤仪宫开宴,邀请朝中各府命妇……”

姨母这回来逗留得不久,与母亲略叙了一叙就离去了。看着天色渐晚,暮色四合,天边蔓延开一片薄薄的鸦青色,转眼间已是新月初升,清辉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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