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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公鸡也会下蛋吗?!

 皮皮中尉 2018-08-28
 
 
【本文首发于作者微信公号“爸鼻马迷”】


一天陪着女儿上奥数课,老师在教授求平均数的相关知识,其中一道例题颇为意外地把全班小朋友都给带到了沟里,没有一个人答对!

题目是这样的:一个农场有15只母鸡,2只公鸡,平均每只鸡下蛋25只,求这个农场的鸡一共下蛋多少只?
 
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很简单嘛,知道了平均量,也知道了有多少只鸡,于是所有孩子都拿平均每只鸡下的25个蛋乘以15只母鸡,从而算出鸡蛋的总数。结果都错了!

老师重点讲解:题目中的“平均每只鸡”是解题的关键。这“平均”就意味着全部的蛋被平摊到了所有鸡的头上,不管公鸡母鸡,有一只算一只!所以正确的解题应该是25乘以17,也就是所有鸡的数量!

一直到了下课回家的路上,女儿对这道题还有些不服气,问我:“难道公鸡也会下蛋吗?算下蛋的题为什么要把不下蛋的公鸡也考虑进去?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解释说:“你要耐心审题,明白题目中‘平均’二字的含义。所谓平均就是没有多少之分不用考虑谁下蛋谁不下蛋,要把鸡蛋分摊到所有鸡的头上,这才是求得了绝对平均值。再给你举个例子。比如单位发‘平均奖’,就是不论谁干得多谁干得少,钱的总数就这么多,要均匀地发到每一个人,保证每一个人的奖金都一样多。这就是平均,明白了吗?”

女儿想了想,说:“公鸡母鸡这道题我是明白了。平均每只鸡下蛋25个,也就是把鸡蛋总数分摊到了所有鸡的头上,不论是公鸡还是母鸡。但发‘平均奖’这个例子我就不明白了。真的是干多干少都一样吗?那我要是在这样的单位里,不就可以天天不干活儿天天玩吗?反正有其他人干活儿呗!”

听到这句话,我只好嘿嘿笑笑没说什么。但女儿还在自顾自地继续说。“爸鼻,要是大家都跟我想的那样不干活儿等着拿‘平均奖’,那这个单位不就没人干活儿了吗?要是没人干活儿不就发不出钱了吗?”

“嗯,其实这个社会很复杂,不是你做数学题那样的思路清晰,很多事不是用等式就能概括推导出来的。”

“那你原来不是说过,整个世界的科技和未来发展其实都可以拿数学语言来搭建吗?”女儿依旧不依不饶。

“那不一样嘛!数学是数学,生活是生活。数学研究的都是单纯的规律,生活中因为有人存在,又因为每一个人的想法不一样,所以就特别复杂。反正现在没有谁会拿数学规律在生活中比葫芦画瓢,更没有人敢幼稚地仗着一道数学题去质疑现状!”面对女儿的追问,我突然间有些强词夺理。

女儿看我有些不高兴,就乖乖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晌,她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合理就是不合理嘛!公鸡母鸡就算了,有谁会傻乎乎地干活儿让其他人偷懒呀!”
 
 
女儿只有十岁,她对社会的理解基本上还是一片空白,但我想来想去不能让孩子对成年人的社会感到恐惧。所以我还是委婉而无力地解释:“宝贝,人类社会本身就是跌跌撞撞发展到现在的。很多制度很多事情都是经历了失败和挫折才一步步走到合乎规律的地步。我说的现象的确存在,但这种现象已经被证实是不可能长久的,因为一个沉溺在绝对平均主义中的机构,只会伤害勤勉的人,伤害劳动积极性,最终的结果就是自我终结。”

女儿默默点点头,突然又问了一句:“那这些人既然知道绝对平均不好,为什么不能趁早勤快点儿呢?为什么还非要等到发不出钱呢?他们不傻吗?”

我彻底无力辩解了,只好呵呵一声。就是因为人人都觉得自己很聪明,人人都觉得自己不简单,才会自作聪明虚张声势,才会把自己绕进这么一个死循环里。到最后,连一个孩子都推导得出来的道理却都搞不清了,或者选择性遗忘,陶醉在片刻得逞的欢愉之中。

难道公鸡也下蛋吗?难道,片刻的苟且,就那么难以割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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