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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五千年】先秦缚娄古国与西汉傅罗县

 wyatt23 2018-08-29

西汉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汉武帝派兵平定南越宰相吕嘉谋反后,在南海郡置傅罗县。

进入南北朝,南梁刘昭注释《后汉书》说到博罗县的来源时,注曰:“有罗浮山自会稽浮往博罗山,故置博罗县”,因此民间有浮山泛海嫁罗山的传说。有诗记之:“浮山泛海自东来,嫁与罗山不用媒。合体真同夫与妇,生儿尽作小蓬莱。”考罗浮山“浮来”之说,雏形出自《史记·封禅书》,说渤海有蓬莱、方丈、瀛洲三神山,“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輙引去,终莫能至”。这段论述没有说山从何处 “浮来”,“博”在何处。

在此之前,先秦《山海经》载南海之内,有衡山、有菌山、有桂山。桂林八树,在番禺东。《史记·封禅书》亦曰:“天下名山八,五在中国,三在蛮夷。”故司马迁所说“蛮夷三山”,应是《山海经》所载衡山、菌山、桂山(入明后黄佐在 《罗浮图经》中说:“《山海经》桂林八树,在番禺东,即罗山也。”进一步说明罗浮前称“桂山”“桂林八树”)。后有一峰自会稽浮来傅罗山,遂称罗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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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南北朝,刘宋谢灵运在《罗浮山赋》中曰:“洞经所载罗浮山事,云茅山是洞庭口,南连罗浮……”“茅山”即会稽,谢灵运首先将会稽和罗浮山连在一起;入唐后又演变成“有罗浮山自会稽浮往博罗山,故置博罗县”,并将博罗的“博”字作动词解。入清后屈大均更进一步说:“秦置博罗县……秦始皇尝使人入海求三神山,未能至。以其一峰澌来,傅于罗山,因以博罗名之。”屈大均一时失考,不知博罗县是汉朝所置,故此论也只能当做一种神话。正如曾焕章、张友仁先生在《博罗县志》附录中所言:“读《罗浮志》者,见满纸神仙之说,令人飘飘欲仙,实皆道士之谎言也!”

根据史书记载和近年考古发现,西汉以博罗名县,应与先秦以前东江流域存在的缚娄古国有关。

晋王嘉《拾遗记》中曰:“周成王七年,南陲之南,有扶娄之国。”《吕氏春秋·恃君览》中曰:“扬汉之南,百越之际,敝凯诸夫风余靡之地,缚娄、阳禺、驩兜之国,多无君。”“扬汉之南”即扬州汉水以南。高诱注:“皆南越之夷无君者”“敝凯诸夫风余靡之地”一语含义未明。对《吕氏春秋》这段文字的含义,可理解为岭南之地多无君;反之,也可以理解为少数地方如缚娄、阳禺、驩兜之国有君。

以上《拾遗记》称“扶娄”,《吕氏春秋》称“缚娄”,应为同一个地方小国。我国近代著名历史学家王利器先生在《吕氏春秋注疏》中论及“缚娄”时曰:“余以为当即晋王嘉《拾遗记》之扶娄……。缚娄之为扶娄,亦即王嘉之讹替也。”又曰:“《汉书·地理志》南海郡有博罗,当即扶娄;扶、博、娄、罗,并一声之转也。”王利器先生此论进一步说明,周朝的扶娄、战国的缚娄以及两汉的傅罗、三国的博罗,是同一个地方,是“博罗”一名的历史沿袭。

古越无使用文字记载,信息传递主要靠地方语言,而岭南及惠州古方言被称为“鸲鹆”方言;秦始皇统一岭南后虽置郡县,而语言各异,重译乃通。但重译后用文字表达,就会出现文字差异。如:缚娄的“缚”字与傅罗的“傅”字,文字虽有差异,但普通话的读音一样;同样,缚娄的“缚”字和博罗的“博”字,文字也有差异,而惠州话的读音也是一样,这就是晋王嘉所说的“讹替”,以及王利器先生所说的“一声之转”。

在《史记·南海尉佗列传》中,说到秦置龙川县时有二则注解,其中一则是唐颜师古引用南北朝刘宋裴骃《广州记》云:“(龙川)本博罗县东乡,有龙穿地而出,即穴流东泉,因以为号”。也就是说,龙川县原是缚娄国的东乡。如按这样推测,缚娄古国的管治范围应是西起博罗县,东至龙川县的东江流域两岸,向南延伸至宝安、归善、海丰沿海,这与博罗横岭山、龙川登云镇及东江流域的考古发现相符。

来源:惠州日报

作者:吴定球 何志成

编辑: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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