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坤鹤百草堂李玉宾话说小虎子跟着仲景先生学习伤寒，学习中医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孩子是聪明颖慧，一点就透，一学就会，深得仲景欢喜，仲景也是非常喜欢这个孩子。 咱们前面讲的这些经方，讲的虽然不多，但是小虎子是勤学好问，善于用心，所以他也很快地掌握了，领悟了，这个孩子呢，内心就有一点小小的得意，就想，我跟着仲景师父学习，真是收获颇丰啊，每天都是学有所得，感觉是小有所成。尤其是这些比较简单的问题，像上一次的大青龙汤、真武汤这样的重症，这个小虎子还有点不敢接手，但是一些简单的症状，他觉得自己已经问题不大了。孩子么，年轻人生机旺盛，有句话叫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就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总想呢，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师父那样，也能给人治治病呢。 小虎子心里有了这样一个念头，机会就来了。 在小虎子隔壁的邻居，那时候人都住一块，有一个老奶奶，孤苦无依，一个人过日子。小虎子是一个很善良也很孝顺的孩子，时不时就过去看望这个老奶奶，帮着做点事，照顾一下，也算是行善积德。作为一个大夫，这是一个起码的品质。 这一天，小虎子照例从师父那边学习回来，又去看看那个老奶奶，看一下老人家今天怎么样啊。这个老人家跟小虎子说，孩子啊，这两天天气倒是慢慢地变暖和了，可是我自己却还是觉得越来越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光是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有时候还一阵一阵地出冷汗，也不知道这是感冒了，还是受凉了。这个老人她也搞不清楚。 小虎子赶紧上前搭了一下脉，这老奶奶的脉象呢，脉虚软无力，一派虚象，偶尔还有一种急数的意思，有点急，有点快，但是呢，总体上力量不大。小虎子是初学中医，对脉象他也没有很深的分辨能力，只能大概觉得是虚证无疑。 他就问老人家，你怕冷怕风吗？ 老奶奶说，是呀。 是不是一阵阵地出汗，风一吹或者是一活动，出汗就多呀？ 老人说，是啊。 小虎子也拿手学习仲景师父的样子，在老人身上摸了一下，摸了摸后背。这后背真是凉凉的，有一股润润的湿湿的汗意。小虎子就想，师父给我讲过桂枝汤这个方子，脉软脉缓，怕风怕冷，又时不时地自己出汗，这个是桂枝汤证，这个用桂枝汤正合适呀。而且桂枝汤是扶正的一个方子，老奶奶是虚证，用这个桂枝汤，比较中正柔和，即便不是百分百的对证，也不至于出什么差错吧。 所以小虎子他就感觉，这下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老奶奶这个问题呢，无非就是恶风，怕冷，自汗出，脉虚软。我给老奶奶抓上一副桂枝汤，先吃吃看，估计这一副药就药到病除。那时候老奶奶对我更得赞赏有加。 小虎子这么一琢磨，这么一想，心里就越发有底气。所以他就自作主张，底气十足地给老人家抓了一副桂枝汤，亲自给老人家熬好了，端上来说，奶奶，我给你把药熬好了，你喝吧，喝了之后应该就好了。 老人家对小虎子也是深信不疑，觉得这个孩子聪明伶俐，跟着仲景先生学医，学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学医也进步这么快，居然能给我看病了，非常欣慰，就坦然地接过小虎子熬的桂枝汤，缓缓把这药喝完，就躺下休息。 小虎子就说了，奶奶啊，你放心，把被子盖严一点，喝了这个药之后会出汗，汗一旦出透了就好了。 果不其然，这个老人家喝了药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出汗，可是汗是越出越多啊，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到这个汗出得老人家觉得有点心烦意乱的，有点口干欲呕，就和小虎子说，小虎子啊，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呢？ 小虎子再去摸一摸老奶奶的脉，就很纳闷啊，明明是个桂枝汤证啊，为什么用了桂枝汤这么稳妥的方子，为什么没见好，反而出汗不止了呢？这个桂枝汤喝了之后，应该汗出即愈，应该自动就好了，这个汗怎么出了就不停了呢？ 再摸这个脉，发现这个脉是浮数无力，好像有点往外飘的意思了。小虎子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脉象啊，心里有点紧张了。所以小虎子也不敢怠慢，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用药错了，还是老奶奶另有其他的身体的原因，他也搞不清楚。 他说，奶奶啊，你别着急，我马上请我师父过来，你别着急。 小虎子是知道自己学艺尚浅啊，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桂枝汤，这第一次出手就失手了。他连忙跑到仲景这边，给师父原原本本地老老实实地把这个过程讲了一遍。仲景听完之后，心里就有数了。因为这个老奶奶年龄大了，她也不能过来看病啊，所以呢，仲景先生就随手带了几味药，说，走吧，咱们去吧。 来到老奶奶家，仲景先生一看，老人家正在被窝里打哆嗦呢，觉得更冷了。以前觉得冷吧，还能忍受，现在觉得这个冷吧，像在冰窟窿里面，盖上被子都不觉得热乎。 仲景先生察色按脉，摸了摸脉，看了看舌苔，就跟小虎子讲，药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你直接去煎吧，赶紧给老人煎好，给老人服下。 小虎子不敢怠慢，自己惹的祸端啊，哪里还有闲话说呢。立马老老实实地把师父带的药，师父带了两包药，按师父指定的那副药，放药锅里，赶紧就开始烧火，开始煎药。 小虎子在这边认认真真地，心里其实是忐忑不安的，在这边生火煎药，仲景先生就拉着老人家的手告诉她，说，老人家啊，你不必担心，你这个问题呢，我给你讲一讲是怎么回事，不要担心。 小虎子，我这个徒弟啊，年少无知，经验尚少。给你开的这个方子呢，虽然说开错了，导致你现在病情转变，但是呢，还没有太大的危险，你不用担心，等药煮好吃了之后，自然就平复了。 你老人家年事已高，素体阴亏，阴阳俱虚。所以春天来了之后，万物生发，阳气升腾。因为你年事已高，自身精气不足，所以到了春天呢，因为春天阳气生发得越快，你自身的阴津消耗得就越多。人是随着天地之气在生发的呀，自身阴津消耗越多，自身的气血就不足了，就不能濡养一身的经脉。所以这就是你感觉全身发冷，觉得手脚不暖和的原因。根本原因在于自身阴亏为主，气血不能濡养周身。 为什么还出汗呢，这是由于春季阳气生发得太快，生发得有点过了，你自身阴气不足，敛藏收敛的力量不足，所以阳气跑的快了，就把体内阴液带出来了。这就是出虚汗的原因。根本原因还是自身的阴津不足，阴不敛阳，阴不藏阳。 仲景先生虽然是对着老人讲的这个道理，实际上他是讲给小虎子听的。因为小虎子心里害怕，直接和他讲呢，怕他心里忐忑担心，反而听不进去，所以就假装给老太太讲，让小虎子有一个相对平和的心态，反而能听到心里去，听的真切听的明白。 所以仲景先生就接着和老人讲，这个小虎子呢，只看到你怕冷，脉虚，出虚汗，知道是个虚证，他就误以为这个是虚寒表证。这个孩子把表证和里证搞错了。 表证的这个汗出脉浮，脉是有浮动，往上跳跃的，往外冲的这种架势。而里证的这种虚，它往往略有浮象，但是没有很急的这种往外冲的力量。春天万物俱生，脉有点浮象是正常的。 而更关键的一点是，这个桂枝汤证，它是体内正气虚，但是表气不通畅引起的，引起的表气不固。它本身阴亏的症状不是很重，所以一般来说，它没有特别明显的手脚凉，尤其这个下肢发麻发凉的感觉，不是太明显。所以很多老年人总觉得自己腿脚凉，腿脚不热乎，睡一晚上都暖和不过来，他其实不是受寒，而是血虚阴亏。一般来讲，桂枝汤证不会有这么明显的血虚阴亏的症状。 所以同样都是觉得冷，觉得凉，桂枝汤证的这个冷，它是见风之后，是肌表的一股凉意，它不是身体那种凉凉的暖不过来的冷。而这个阴亏血虚的冷，它是身体内部，自身的一股阴冷的感觉，它是气血不能濡养，不能充养自身经脉引起的这股阴冷。它跟有风没有风的没有关系的，什么时候都是凉的，很难有暖和的时候。 所以从这个身体冷的层次来看，桂枝汤证的冷是冷的肌表，自我感觉主要是肌表的一种冷，是卫气不固，气血不能充盛肌表，风一吹就冷的一个表寒。而这个真正的阴亏内寒，它是内在自身的一股阴寒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小虎子他还小，他没什么经验，他误把这个内在阴亏血虚的这种自身的阴寒感觉，当成了外在的表寒不固的这种虚寒的桂枝汤的症状。 所以给你用上桂枝汤之后，桂枝汤虽然是个比较平和的方子，调和阴阳，阴阳兼顾，但是它总体上而言，仍然是一个流通一身阳气，领导一身气血往肌表方向这么流通的，偏于表散的这么一个方子。一般人吃了可能也没事，但是刚好赶上你老人家阴津大亏，濡养自身都已经顾不上了，再强行把这有限的阴津，强行率领它去温养肌表，后果可想而知，自然就是一散不可收拾，不可回。 这就是为什么给你用了桂枝汤后，你就汗出不止，就是因为你自身一身之气，以阴津为主的根基过于虚弱，一散就守不住了。中气守不住，自然就会有这个恶心想吐的感觉。 所以像你这个情况啊，它既不是单纯的阴亏，也不是单纯的阳虚。你现在的状态是阴阳俱虚，阴阳有点守不住了，有点合不到一块去了。主要表现就是中气不守，中气欲散。人体的十二经脉，阳明经多气多血，也就是胃气。脾胃是后天之本，后天气血化生的根源。你这个最大的气血的根源都快守不住了，所以你就有这种恶心想吐，实际上就是胃气上逆，有点中土不固的一个象。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中气守住，而守中气的药物里面，守中土里面，药力最强的一味药就是甘草。 甘草菩萨在很多方子里都是经常用到的。一般情况下，没有你这么明显的症状下，是辅助的请他来照看一下局面，当个大管家。看看家，护护院，照看一下。但是非常之时，像你这个情况，中气太虚，阴阳俱虚，中气不固，快守不住了，这个时候，已经不能从气血流通的层面来解决问题了，这个时候只有先看家护院，只有先守住大本营，这才是根本之策。所以这个时候，只有甘草菩萨能够帮上你老人家这个忙。所以重重有请甘草菩萨，来帮你守护固守虚弱欲散的中焦脾胃的这股气。 所以小虎子给你煎的这个方子里面，我给你用了四两甘草，量是比较大的。四两甘草放在现在讲，大概就是六十克左右。我以前在临床上治病的时候，甘草最多的时候用到五十克，也是治一个中气大虚，命垂一线的孩子，也是一副药就把这个孩子给救过来了。 甘草菩萨他是固守一身之气的。野生甘草多见于北方黄河滩，或者是半沙漠化的边缘地带，就是沙土地为主的环境，是甘草长得最好的地方。这种地方土气充足，又比较松散，甘草根深叶茂，刚好把这个沙土给固守住。所以甘草的根，甘草是根入药，他是根圆而长，皮红芯黄，气香味甘，整体是土气精专，偏于守固的一个气场，特别擅长固守一身土气。所以一身气机虚弱欲散的时候，别的药物不能固守之时，唯有甘草可以固守一身正气。所以你老人家这个局面，全依赖甘草菩萨悉心踏实稳固的呵护和守护，才能得以转危为安。 人体的这个气机，要保持一个正常的流通，流通即是阳气，甘草大菩萨专门擅长守护，不擅长流通。所以为了你老人家的这个气机有一个良好的流通，我在请甘草菩萨大量固守的同时，有请干姜菩萨来，少量的干姜菩萨来辅助，来作为一个有益的佐助，请干姜菩萨来温运中焦，辅助流通一身之气。这样局面就可以得到一个根本的巩固。 尤其可贵的是，干姜菩萨他本身虽然偏于温散，但是并不会跑到人体之外，他是有范围的，他在中土范围之内来温散。而且药性缓和，不急不峻，相对比较柔和。又有大量的甘草菩萨在此坐镇，坐镇中州，少量的干姜菩萨配合一下，更是没有这种大升大降，大出大入的这种流通开拓的弊端。 所以这两位菩萨，以甘草菩萨为主，干姜菩萨为辅，甘草干姜汤这个方子，主要是来给你固守中焦，固守一身之气，来安定大局，来恢复你这个虚弱不固的局面。 这个老人家呀，听到仲景先生这么一讲，心里也明白一点，也踏实一点了，至少仲景先生拉着她的手，她也就不那么慌张了。而这边小虎子药也煎的差不多了，他听了之后就跟仲景先生说，师父，徒儿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学识是多么浅薄，我以后再也不敢孟浪行事了。人命在天啊，生死就在覆掌之间，我今天才知道还有表里内外，阴阳虚实的差别。徒弟今天谨记在心，绝不敢再鲁莽行事了。 这个时候药也煎好了，小虎子就把药端着，给老人家慢慢一点点喂下去。老人家把这药喝下去之后，顿时觉得好像有一股温暖的力量，一下子帮她扶住了，或者是按住了，或者是守住了，或者是环围住了。总之是觉得有了一个依靠，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再有那种飘飘无边的感觉了。 歇了一会，看老人家的脉象逐渐趋向平稳，仲景先生就准备离开了。离开之前呢，他又跟小虎子交代说，我来的时候带了两副药，第二副药，你留到今晚子时的时候给老人家服用。今晚你就不要走了，就在这里照顾老人家。事情因你而起，那就应该由你来善终。 小虎子就赶紧从命说，弟子谨记师命，没有问题，今晚我一定好好照顾老奶奶，绝不合眼。 仲景先生就问他，孩子，你可知道我留的这副药是什么药？ 小虎子说，弟子是着实不知啊，请师父明示。 仲景就跟小虎子讲，老人家年事已高，一身气血亏损太过，我们虽然用甘草干姜汤帮老人家把中气能够守住，安定住，但是老人家阴津大亏，气血俱弱，阴亏血虚这个局面，并没有得到根本的改观。半夜子时，子时阳气动，阳气一动，一身气血流通力量加强，对气血的消耗就大增，对气血的需求就增多。老人家阴亏血少，阴气不足，阴气不能涵藏，不能涵养全身的阳气的升动，到时候必然阳气失控，就会阳动生虚风，那个时候老人家一定会腿抽筋。那个时候就需要我们第二副药来给老人家养阴息风。 所以我给你留的第二副药，叫芍药甘草汤，是芍药四两，甘草四两。请芍药菩萨和甘草菩萨两位菩萨，齐心协力，并重来为老人家养阴息风的。 甘草菩萨刚才我们已经讲过了，那么芍药菩萨呢，也是相对于柔和的一味菩萨，他也是擅长入中土阴份之地，擅长走血脉。因为芍药菩萨这个气场他是清透，冷静，敛藏。敛藏即能养阴，他实际上是通过安定心神，敛藏气机，从而达到养阴生津的这么一个效果。同时，他也可以利用自身这种比较冷静沉着的，这种沉降敛藏的气场，来压制阳气妄动的虚风之象。这就是中医讲的息风止痉。 这个老人家她不是今晚上腿才会抽筋，她一定是平时也时不时就会有这感觉。 这个老人家一听，说，哎呀，仲景先生，你说的太对了，我平时经常腿就时不时地抽筋。 小虎子一听，啊，明白了，师父你放心，早点回去休息，我一会等老奶奶休息好了，我就早点把药熬上，等子时前后，我就把老奶奶叫起来，让她喝药。 仲景先生说，很好，我呢，话还没说完。这个芍药甘草汤，它为什么擅长治疗腿抽筋这个风象，关键原因就是，甘草菩萨他是擅长入中土，而芍药菩萨他的气场也是偏于走中土这一带的气场。而人体中焦脾胃是中土，是一身气机的中枢，所谓中焦，它在脏腑主要应在腹部，所以腹部也是中土主要的核心区域。在肢体应在四肢。脾主肉，四肢上的肉最多，所以四肢归于中土。 芍药生于春天，花朵盛开在春节，木气旺盛，擅于克制土气，也擅于通达中土。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五行，木克土，芍药秉行木气的特性，他本身是敛藏冷静通达的一股木气。芍药的花朵之所以能开得这么大，这么鲜艳开达，全依赖芍药菩萨这个根，这股比较冷静比较强大的收藏的力量，给外在的地面的花朵提供了足够的润养生气。 所以芍药刚好是具有木气特性的通达，又能克制木气的生发，相辅相成的这么一个药。所以凡是中土这个风动之象，中土虚风，风动不息引起的痉挛，芍药都可以很好地加以克制，加以疏达，起到很好的治疗效果。 不光是腿抽筋这种中土的风象，芍药可以平复。肚子里的肠道痉挛，腹痛，他也可以很好的止痛，也有很好的疗效，道理都是一样的。都是因为他以木克土的先天优势，擅长平复中土的虚风而已。之所以给你讲这些，是因为过两天我们还要再次重用芍药菩萨，来给老奶奶做一个善后的。你要好好学啊。 小虎子听师父这么一讲，也不知道这个后续是啥。仲景先生卖了个关子，总之今晚就先值好班吧。 仲景先生回去之后呢，小虎子就把这个药啊，第二副芍药甘草汤备好，准备煎药。老人家就睡着了。小虎子毕竟年少啊，强忍住不睡，但是迷迷糊糊的，还是有点昏昏欲睡。正在要睡的时候，突然听到老奶奶叫唤起来。他睁眼一看，哎呀，老人家已经开始说，小虎子，我这个腿好像有点要抽筋的感觉了，有点不舒服，有点紧，你过来先帮我揉一揉。 小虎子一看，月上中天，估计子时快到了。他说，奶奶，我先煎药吧，光给你揉，估计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先给你揉两下，然后马上煎药，你不要太着急了。 小虎子赶紧生火，药开始煎上了。这边老奶奶觉得腿抽筋的越来越厉害了，小虎子一边煎药，一边过来给老奶奶揉两下，来回跑来跑去，是跑得满头大汗。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药也煎好了。老奶奶的这个腿抽筋，抽得也有点忍无可忍了。小虎子赶紧把熬好的药端好，送到老奶奶身边，说，奶奶你赶紧喝吧。 老人家把这个药慢慢地喝了，全部喝完后就说，这个药喝着真舒服啊。 本来这个老人气血俱亏，虽然甘草可以固守一身之气，但是甘草干姜汤毕竟是偏燥的一个药方。所以自从喝了这个药后，老人家虽然是心里比较安然，但是却是一身燥热，就像被火烤的那种感觉，躁动不安。所以子时还没到，阳气要动的感觉就已经来了，腿就开始抽上了。 喝了芍药甘草汤，顿时感到一股清凉之气缓缓而下，把这一身无形的燥热一扫而空。这老人家说，哎，太好了，我现在不光腿脚都热了，其实她喝了甘草干姜汤后，腿脚已经感觉热了，没那么冷了。现在觉得喝了芍药甘草汤，手脚就更热乎了，而且也能伸开腿了，终于不用抽得我动都动不了了。 小虎子一看，哎呀，太好了，我师父太英明了。这一天两剂药，把老奶奶这个中气守住了，阴气也补上了。这个老奶奶今晚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我也可以眯一会了。所以这一老一少，都在喝了药之后呢，安然入睡了。 小虎子经过这次教训，对这个阴阳表里，疾病的定位，又有一个更深入更准确的认识。仲景先生这种因人施教，这个苦心也是效果显著。小虎子的进步是一天比一天大。 这个老人家虽然由于小虎子的误判，内证当成外证来治，导致耗伤气血，差点造成中气虚脱的这么一个危证，经过仲景先生及时拨乱反正，还是有惊无险地又给救过来了。 今天晚上主要跟大家交流了甘草干姜汤，在危急之刻固守中气，救人于性命之忧，这个是其他药物不可替代的。不要小瞧了这个方子。这个真是救命救人的大药，不是小方。 因为一老一少也都安然入睡了，我们的课也就结束了，今天晚上的课就讲到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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