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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暧昧,有一种愚昧

 kookoodog 2018-09-02

      下班回家去赶纽约到新泽西的交通车,上车看见迈克挥手叫我去坐在他旁边,我坐下去又跳起来说座位上有什么东西咯着我的PP。原来是迈克侧面裤兜里伸出一个啤酒瓶,他掏出啤酒一脸无辜地说:“真的不是我,”随后他马上又坏笑着说:“不过我真希望那是我。”

 

      迈克和我是多年的车友,我们两家住得很近,每天坐同一班车去纽约上班。他常借口替我占座位,叫我去坐他旁边。其实长途巴士人人都有座位,不用占位子。只有一次哥伦布日我们必须上班,但汽车公司却借口节假日减少班次,我去晚了没座位,下一班车要等很久,只好上车站着。迈克倒是有座位,他叫我过去坐在他腿上,我拒绝坐他腿上,于是他站起来给我让座,自己站了一个多小时。

 

      一起坐车的时候,迈克经常跟我开一些暧昧的玩笑,有时候在车上他说跟老婆吵架了,或者碰上我说跟老公闹别扭了,他就建议我们路过家门不要下车,一起私奔算了。这些玩笑我们俩人都不当真,实际上迈克是个恋家的男人,手臂上左右开弓一边刺着太太的名字“维多利亚”,另一边刺着女儿的名字“克里斯蒂娜”。我取笑他说要刺字怎么不给女儿取个字母少点的名字,他回答说:“是啊,早知道娶个老婆叫茱莉,女儿取名叫艾米,刺青的时候少受好多罪。”

 

      说这个故事是因为前些天我转了一个女孩的微博,她在公共汽车上遭遇一个男人咸猪手,女孩拍下那个男人的照片在微博曝光。80年代我在上海读书的时候曾有过同样遭遇,好不容易挤上公共汽车上还没站稳就遭胸袭,被一个男人汗津津的手伸到衬衣里面。那是个上海小白脸,眼睛充满淫邪和得意。我骂他臭流氓,使劲推他推不开,周围的人都不帮我,我只好又拼命挤回门口,下一站就跳下去,蹲在路边恶心得直吐。我帮那个女孩转微博,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看看那个的男人的丑样。


      同样是公共汽车上碰到的男人,为什么我可以容忍迈克的有色玩笑,却痛恨那个上海小白脸的下流举动? 我不在乎阳光下的暧昧,但是我讨厌那种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尽干下流事的狗男人。我并不是一个一惊一乍的女人,我经得起男人开暧昧玩笑,只要他们的玩笑是善意的,不带下流语气,最重要的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一个老熟人当面告诉我他的“犯罪念头”,尔后他很紧张地解释说,请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冒犯你。见他那么紧张,我干脆跟他开个玩笑,我说我这把年纪的女人,想犯罪的男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我take it as a compliment。我老公也常跟商店或餐馆里工作的女性故意找话搭讪,我嘲笑他多情总被无情恼,他辩解说他最多是complimentary flirt,他的“赞美性调情”有时还可以换来折扣。而我自己也会跟度假归来的公交车司机玩笑说我非常想他,事实是他不在的时候替补司机不准时,害得我非常想念像闹钟一样准时的老司机。

 

      不久前曾看过一篇陈九的博文写纽约人调情:纽约的民风活泼,幽默,爱开玩笑,甚至说些过火的话,也就是调情,是日常生活的一景。比如购物,十块钱嫌贵,你说,欧玛嘎,十块,你想让我老婆跟我离婚吗,她只给我花五块钱的权力耶,莫非您想嫁给我?瞧,有调情,又宣告自己已婚,这就是分寸,这就是艺术。跟纽约人处久了你会发现,已婚者无论男女,他们调情也好幽默也罢,才不会轻易拿婚姻开玩笑,既不当怨妇怨夫,一天到晚拉脸子,也不会放弃打情骂俏的阳光性格。这比起闷骚型,心里憋着坏,不定哪天突然投入二奶二爷怀抱要好得多得多。在纽约没有幽默感,不会调情,是普遍认为的人格缺陷。”

 

      这里我想说的是,调情和调戏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懂得调情是一种人格魅力,他们的暧昧很阳光。而调戏女性是一种道德堕落,他们的下流很愚昧。那种在公共汽车上伸出咸猪手的男人,就属于有人格缺陷的男人。这种男人对女人就像阿Q对吴妈一样地愚昧无知。他们不懂女人,不会跟女人调情,不敢跟女人搭讪。他们不知道一个心理健康的女人,不会讨厌男人大胆直率的表示好感,善于幽默调情的男人最容易博得女人的青睐。阿Q式的男人连吴妈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可人家一转身就看见人家的脖子联想到大腿,摸了人家一把,就可以暗地里沾沾自喜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这种阿Q男人永远成不了真男人。最后,各地方的民情风俗不一样,本文只是陈述博主遇到的真实事情和感受,绝无对比之意。请读者切勿以点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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