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名片◆焦小健 焦小健,1956年生于安徽芜湖 个展 四十年前的内心万象 油画家焦小健,1977年进入浙江美院(现在的中国美术学院)学习,是高考恢复后该校的第一批油画专业学生。“中国美院77级油画班”是一个充满了时代烙印的标签。用焦小健的话说,就是他们班“只有大一前半个学期是得到过表扬的”。 回忆起四十年前考入美院的情景,焦小健坦言自己当时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觉得吃力。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自傲,而是因为进美院之前,其家学已经支撑起了他相当一部分视野。焦小健的舅舅是著名油画家鲍加先生,舅舅和舅妈都爱好文学和绘画,在他们家,焦小健不仅学习了绘画,还补充了许多文化知识。他在十几岁见到了国画和历史题材的油画,自小读完了诸多名著、画册、艺术理论书籍。 或许是因为少年时期的精神土壤肥料过于丰厚,进入美院之后,他甚至觉得有点平淡无奇,“老师让我们画女人裸体,认为已经是开放到顶了,而我很早就在我舅舅那见到过这些,其实对于77级的人而言,其成熟程度远超老师们的理解”。焦小健平和的叙述让我们一窥四十年前那批年轻艺术家的内心万象,仿佛也让我感受到了属于那个年代的理想、彷徨、热血和遗憾。 毋庸置疑,“新三级学人”身上注定是肩负着承前启后的责任的。那个时代一切都在萌发,从无到有,从旧到新。如今回望,焦小健还是非常感激时代给了自己那样一个机遇,让自己把爱好变成了一种优势,并且将其变为一辈子所追求的事业。“当时学艺术的人目标很单纯,纯粹是出于喜爱,而且彼时美院的学习氛围相当浓厚,而如今更多人学艺术只是为了美好前途服务。”谈及40年里艺术生的变化时,焦小健如是说。 在焦小健看来,把艺术作为一种工具,把自己塞进世俗所理解的成功当中,是他所忍受不了的,尽管他也曾尝试过妥协,最后还是放弃了。“如果艺术不和这个时代的生存方式发生关系,那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年轻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明了了艺术的模样,还没到美院,就接受了太多东西,我会把那些当做是真的,把后来接触到的当成是假的,所以我本能的就会一直在拒绝。”说罢,焦小健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和我的一些同学们,也许是精神过于‘早熟’,才会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看焦小健近期的画作,我甚至怀疑他的眼睛和大脑一样,也是具有思考能力的。他画一群走在他身前的保安,画楼下摆拍的淘宝模特,画犹如麻雀栖息的交通摄像头、画五光十色的万象城……仿佛与你相隔甚远,却又充满了温情。他很享受完全沉浸在创作过程中的体验,去画周遭心动的一切瞬间。
这个初秋,作为老师的焦小健将与他的学生史怡然、胡蓉蓉、焦燕清、刘彦瑢、王瑾、席华侨、胡登登、游迪文、孟祥琦、马凌霄、金文丽、孙丁一、林凡荻共同举办一场画展,名为“行健—焦小健和14画友”。 焦小健更愿意用“画友”这个词,尽管联展的对象是自己的学生,他还是比较排斥用“师生展”“师徒展”之类。在他心目中,过于强调师生关系,显得刻意而疏远。“我还记得当年好不容易进入了焦老师的工作室第一天,他拉着我们聊了大半天塞尚和苹果的故事。”他的学生史怡然回忆道。焦老师的课随性而又率真,甚至有几次的创作课索性选在了万象城的某间咖啡馆里,不时还展开讨论一下星座和手相。
焦小健最希望学生们能够从他身上得到的收获便是“求真”,当人和艺术不统一,在他看来是“可怕的”,他说:“我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学生我的结果、我的努力和我的方向是呈一致性的。他不需要亦步亦趋,只要走出自己的过程。里外一致,不说假话,我就满意了。” 当被问及喜欢哪类学生和不喜欢哪类学生时,他也很坦白,喜欢聪明的学生,不喜欢那种追求形式感,为了提问而提问的孩子。“真正好学的学生很清楚自己要获得什么,在教学岗位上时间长了,一两句话就能看出他们是为了形式感提问还是为了真的疑问而提问。画画不像数理化有标准,更多的时候是需要去‘悟’。”焦小健说。 艺术的传承与创新是个恒久的话题。对于自己学生目前所取得的成果,焦小健很欣喜,他对自己的学生说,如果我们光走中国文化,是自卑的表现。作为新一代人,只有了解我们自己的文化精髓,再用世界的语言来传递,才能走上时代的舞台。 焦小健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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