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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散缘聚

 琼玛个人图书馆 2018-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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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友人打来电话,告之刚从台湾探视婆婆返回,先向我报个到。

“可累死我了,十天的马不停蹄”,接着,话筒里导出一串爽爽的笑声。笑声让我知道,此行顺利也是完满的。

“他在新西兰的姐姐也刚回来过”,她细细叙述着。“姐姐说,现在我们有时间就争取回来看看。老人年纪大了,探视一年便少一年了。”是呵,何尝不是这样。我想。

女友是多年的朋友,二十来岁时便相识了。隔着天南海北,很偶然的因素,却成了终身的至交。她在广州,我在杭州,因一个实习机会,来到我当时的单位,算是跟了我。因相知,便开始了几十年的情谊。

写到这里,突地悟到,自己不少好友的结识过程都非常偶然——不按常态,甚而有些匪夷所思:一个电话、三天的工作关系、某种误打误撞,便成就了多年的友情。——生性挑剔,骨子里不按常规出牌的秉性,却让我得来这些极为珍贵的友情并非很费功夫。是上天在眷顾我罢。

循常情,女友结婚、生子。丈夫通过她便也识得了。再之后,家庭出现了问题,滥透的那类问题。只是那丈夫做得张狂了些,时常把人带回家,全然不顾处在同一单位且已身处高层管理的妻子的心理承受底线。

当年我们的长途电话里几近只有一个主题。后来,她不恨他了,已经没有气力恨了,只剩了无奈和绝望。

因对全过程的了解,我可以想像这所有的一切。

一个人倘对配偶心中还存着恨,那至少说明她还在爱着他。他人若让自己生厌,大可用蔑视或敬而远之的方法对待之。说白了,他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是无足轻重的。只有最爱的人,才有可能伤到她,让她痛彻心肺。故而可以这样认为,当还在恨,那是因为还有爱。一个人还能去恨、去争、去在乎,这个爱至少还有希望,她实实在在把它放进了心里。爱的最大敌人则是漠然,因为这是一种终极层面上的放弃。

终于,有一天给女友提出了一个问题,并让她思考后再回答我。

是否为存留这个家庭尽了最大的努力?之后倘若放弃,今生是否会后悔?

友人在电话里沉默了。

若前者是肯定后者是否定,答案便已无须我再多言。

作为好友,以常情论不应劝分只能劝合。然而既已有了那些前提,我自然应实话实说并向她施压了——如果她还能替自己和女儿负责的话。

如是四年。

终于有了结果。其过程让我想起一位女作家曾说过的话,离婚的女人,几乎都是遍体鳞伤地走过来的。——虽然我不太喜欢绝对的用词,这里只是取其义罢了。

之后,友人逍遥十余年。我告之别太逍遥了,有合适的还是留意吧。

不听,似乎乐得自在。我正告之,此非理性态度。

仍不以为然。

又是偶然之偶然。一位女友嫁了台湾人,其丈夫又牵扯出一位离异朋友。我们在一起相聚时,偶尔谈到这些,贤伉俪提出大家能否设法留意以成人之好。这一提醒,让我想起了远方正闲云野鹤着的那位,便萌生了一念——也因为太明了家对女性的真正意义。这不是简单的“依靠”,更不是一种“依附”,它之与她,就是家的本然含义,再“独立”的女人慨莫能外。

当电话告之友人这边的讯息时,那边却断然回绝了:“什么?台湾人?”

“是哪里的重要么?关键是怎样的人?”

我可以想像那头的愕然,然而我早已专事并多方对其“考察”过了(这给后面台湾那朋友之朋友留下了话柄:先面试,尔后再复试。)

终于,友人同意见面。

那年我正滞留江苏谋事,约好时间后,领着从杭州过来与我会合的台湾候选人和他的朋友,跨省奔波几千里去此时已在山东工作的女友处见面。刚至山东境内,公司来电询问我在哪有事需处理,我忍笑告之在单位外面。——确实在外面,只是“外”的过了些。车上人听着我如此通话都窃笑不止。

后面的顺利却有些出乎我的意外。

相处三年,然后结婚、探亲,便有了开头的那个电话。

 

生活在继续,形式略有变化而已。

之后也曾询问过当下的“生活形态”如何,以尽我的后续跟踪服务之责。“还可以吧,过日子呢……。”

是呵,谁又不是在过日子呢,只是如何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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