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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剧《血手印·三杯酒》《选段》《 黄慧 》王志萍

 cxag 2018-09-06
   

,夕阳西下。先遣队在一座高坡上扎了营。从那时起,母亲就为那几十个人的吃饭喝水忙碌着,有时还要帮父亲他们洗洗衣服,除了睡觉那点时间,母亲就没有闲过一刻。第一场雪纷纷扬扬下下来的时间正是黎明。母亲牵着背着两只水桶的毛驴到苇湖边去打水。已经长得很大的小毛驴跟在母毛驴的身边。母亲解下桶正准备到湖边打水,但母毛驴突然扯着脖子叫了起来,那头小毛驴惶恐地躲到了母毛驴的身边。母亲看到一头狼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母亲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她很快就镇静下来,捏着空桶准备对付狼的袭击。狼一步一步逼近,眼看离他们只有几米远了,母毛驴突然冲上去,转过身,扬起蹄子对狼就是一击,狼躲闪不及,下腭被踢的垂了下来,嘴里喷满了血。狼惊慌地闪身钻进芦苇丛中,逃跑了,母亲感激地摸着母毛驴的脖子说:“毛驴啊,你的奶让我们钟桃活了下来,今天你又救了我,你是咱们钟家的恩人哪。”母亲心里清楚,母毛驴是为了保护小毛驴,才变的如此勇敢的。   这事在队里传开后,父亲知道后也感到很后怕。第二天早上,他就去找我母亲。一脸的严峻,说:“月季,以后去苇湖边打水,让小秦带着枪跟着去。这里到处有狼和野猪,你要有个什么闪失,我咋向孩子们交待?首先钟槐就会把我吃了。”母亲笑了说:“没那么严重。” 这是父亲第一次对母亲说了这么些体贴的话,母亲很感动,说:“匡民,你不是反对我跟着来,怎么后来又同意了?”父亲说:“因为我怕会伤你的心。”母亲说:“匡民,从同你结婚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的夫妻做不长。但我想帮衬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你就圆了我的这份心吧?啊?”父亲点了点头。   第二年的三月中旬,一天晚上,一股暖融融的气流滋润着大地。第二天清晨,小秦钻出帐篷解小手。他突然冲进帐篷对父亲喊:“钟副师长,洪水!”所有的人都冲出帐篷,营地的四周已是一片汪洋,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根苇梢在水面上飘抖。屋漏偏遭连天雨,我母亲告诉我父亲说,粮食也只够吃一两天的了。但当时我父亲最担心的还是王朝刚他们勘察小组的三个人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这样的事以前也有过,但这一天不一样。   父亲坚持要跟六个身壮识水性的战士一起过去救王朝刚他们三个。高占斌急了,说:“钟副师长,你不能去!刚化的雪水太凉!”父亲:“那你领着下!”高占斌嗯了老半天说:“我……我是个旱鸭子。”父亲知道他是旱鸭子,存心激他。好让他不阻止我父亲下水。这时高占斌一把拉住我母亲说:“月季大姐,你劝劝钟副师长吧,现在也只有你能劝住他了。”可我母亲却说:“这事我不用劝,我只知道古时候打仗,都是先锋将军冲在最前面,士兵跟在后面。匡民,你稍等一刻,我来这儿时,就带了不少干姜,现在还有两块,大家喝了姜汤再下水吧。”   像一盘嫩鸡蛋似的月亮在水中忽悠,听到一片划水声后,大家看到父亲同那六个战士把王朝刚他们三个背上了岸,王朝刚他们三个都已病倒并发着高烧。   洪水还没退,接连两天断了粮,走了的小秦也没有音讯。我母亲只好煮芦根给大家充饥。王朝刚他们三个高烧不退,嘴唇上爬满了燎泡。卫生员对父亲说:“钟副师长,他们再不吃东西,恐怕会顶不住。”我父亲心情沉重地走出帐篷。但当他看到不远处,那两头毛驴正在啃吃着枯草时。父亲的心头一惊,他咬了咬牙,决定去找母亲。母亲正在水边清洗芦根,他问母亲:“月季,粮食都没了?”母亲抖抖手中的芦根说:“除了这个,再没有可吃的东西了。”父亲叹了口气说:“唉,如果我的战马在的话,我就只好宰战马了,救人要紧哪。”母亲很敏感地说:“怎么?你想打我那两头毛驴的主意?”父亲说:“我说了,救人要紧哪!”母亲说:“不行!”父亲说:“月季,我不强求你,但你想想,三条人命呢!再说,其他人也饿得快顶不住了。我是个副师长,你总不能让我看着我的战士这么一个个地倒下吧?”母亲流泪不说话了。父亲说:“先一头吧!”母亲犹豫了很长时间,但最后痛心难忍地说:“大的。小的钟柳喜欢。”   母亲捧了几捧干草放在母毛驴跟前,然后抱着母毛驴的脖子泪如雨下。小毛驴伸过头来吃母毛驴跟前的草,母毛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流着泪舔了舔小毛驴。   母毛驴被牵走了。不久,山坡背面响起了一声枪声,母亲一下就晕倒在地上。小毛驴在母亲身边伤心地乱蹦乱跳了好一阵,又冲着天空啊欧啊欧哀痛地叫了几声,眼泪汪汪地在我母亲身边卧下,紧紧地依偎在我母亲身旁……   四   师部搬迁到瀚海市后,父亲想在师部给母亲安排个工作,但母亲拒绝了,她又回到原先的那个团。已同时兼任团长的郭文云政委问母亲为什么不跟父亲一起去瀚海市,母亲说:“匡民现在忙是忙,但条件要好多了,再说孟苇婷又在师机关工作。人在困难时需要人帮衬的时候,你在他跟前,他觉得你有用,可当人的日子过得顺溜了,你再戳在他跟前,他就会嫌你,你就是个多余的人。再说咱团部离师部只有十几公里地,真要有啥急事来去也方便。况且钟槐又在团里,我得跟儿子一起过。”郭文云感慨地说:“月季大姐,这人世上的事,你比我这个团政委都看得透啊!”   郭文云安排母亲担任机关食堂的司务长。而我哥已给郭文云当了好几年的警卫员。说起这事,还有点传奇色彩。那还是开荒造田的时候,当时我哥虽只有十七岁,但已长的高大结实,相貌像我父亲,但比我父亲还要英俊,而且力大无穷。有一天,我哥光着膀子,用钢纤把一棵两个人才能合抱住的粗枯树吱吱嘎嘎连根一起撂倒了,在一边干活的郭文云看着惊讶地拍拍我哥的肩膀说:“小子,你好有劲啊,来,咱俩比试比试,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劲。”我哥憨憨地笑着说:“我不敢,我怕把你的胳膊掰折了,我赔不起。”郭文云说:“吹牛,你爹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啊。”我哥一撇嘴说:“我爹,他算个啥!”在周围观战者的一片喊叫声中,我哥连赢了三把。不过在第三把时我哥有意让郭文云把自己掰下来一点,然后再反转来慢慢把郭文云的手臂掰倒。郭文云心里明白,心想这小子看上去厚道,但也挺有心机。第二天郭文云就对父亲说,自从王朝刚去了勘察组,他身边就没警卫员了。我父亲说:“你再找一个么,相中谁就是谁。”郭文云说:“我相中你儿子钟槐了。”父亲不但吃惊,而且敏感。因为我哥因母亲的事一直对父亲有怨恨,父亲说:“老郭,你不会另有阴谋吧?”郭文云说:“哪里的话。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但我喜欢你儿子,就这么定了。”   那天下午开荒时,郭文云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我哥。我哥说:“政委,警卫员这活儿我干不了。”郭文云问:“为啥?”我哥说:“我不会伺候人。”郭文云说:“这事你爹也同意了。”我哥说:“他同意跟我有啥关系,自他撇下我娘后,我心里就没这个爹!”郭文云一笑说:“我就喜欢你这脾性。但这是组织命令你得服从!”   几年来,我哥当郭文云的警卫员可以说是忠心耿耿,郭文云也十分喜欢我哥,凡是他认为重要的事,都要派我哥去做。在我哥二十二岁的那一年,有一天,郭文云把我哥叫去说:“钟槐,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然后兴奋地拍拍我哥的肩膀说:“去乌鲁木齐帮我接一个人。”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照片给我哥:“瞧,就是这个人。”我哥一看是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脸就唰地红了说:“政委,你还是找别人去接吧。见了姑娘,我说不出话来。”郭文云哈哈地大笑了几声说:“没事的,她是我老婆,年龄虽小,将来你还得叫她伯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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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剧《血手印·三杯酒》选段  黄慧 王志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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