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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汝窯:緣何瑪瑙入釉 67件半汝瓷今在何方

 尋夢閣 2018-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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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故宮藏北宋汝窯洗

在中國陶瓷的歷史上,宋代是一個重要的發展時期。瓷器燒造技術在宋代達到完全成熟,以汝、官、哥、定、鈞五大名窯為代表的各具特色的眾多名窯在全國各地興起。告別了實用器皿與觀賞器皿絕大多數都是陶器的歲月,瓷器迎來了真正屬於它的時代。

在宋代諸多著名的瓷器品種中,有一種瓷器獨占鰲頭,傳聞中它那純凈的釉色是宋徽宗夢中得來,「青如天,面如玉,晨星稀」,以名貴的瑪瑙入釉,這便是獨一無二的汝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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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藏 汝窯天青釉碗

典籍中的汝瓷

歷史上關於汝瓷的描述不少,《清波雜誌》里宋人周輝對汝窯的論述:汝瓷以釉取勝,當代青瓷不能同比,真品釉色青中泛藍、純凈、溫潤,釉面隱現出一種柔和含蓄類似古玉般內蘊的光澤。

南宋葉寘《坦齋筆衡》說:「本朝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窯器,故河北、唐、鄧、耀州悉有之、汝窯為魁。」

明代學者高濂的《燕閒清賞箋》中提及汝瓷,「汝窯,余嘗見之,實為瑪瑙末入釉,汁水瑩厚如堆脂,然汁中棕眼隱若蟹爪,底有芝麻花細小掙針。」汝窯釉色有天青、粉青,還有蔥綠和天藍等,粉青為上,天藍彌足珍貴,有「雨過天晴雲破處」之稱譽,釉面可視碧玉,也不為過,所有歷代青瓷應以汝窯為冠。

明代曹昭在《格古要論》里這樣說:「汝窯器,出北地,宋時燒者。淡青色,有蟹爪紋者真,無紋者尤好,土脈滋媚,薄甚亦難得。」

清代學者梁同書在其《古窯器考》一書中記載:「汝窯,宋時以定州白瓷器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建青器窯,屑瑪瑙為釉,如哥而深,微帶黃,有似卵白,真所謂淡青色也。汁水瑩厚如堆脂。…底有芝麻花細小掙釘,土脈質制較官窯尤滋潤。薄者難得。時唐即耀諸州悉有窯,而以汝為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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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寺汝官窯遺址

清涼寺:傳世之寶的誕生地

汝窯的窯址位於河南的平頂山寶豐清涼寺。寶豐縣,位於河南中部,隸屬平頂山市,面積722萬平方公里,除了多山多丘陵之外,和中原大地的其他縣城並無太大區別。除了瓷器專家,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於1987年開始對寶豐清涼寺汝窯遺址進行試掘,就發現了窯爐、作坊、灰坑等遺蹟。在一個小窯藏坑內,一次出土較完整的各類瓷器20餘件,其中汝窯天青釉盤口折肩瓶、天藍釉刻花鵝頸瓶、天青釉汝瓷盤,粉青釉刻蓮花茶盞等,均為汝瓷傳世佳品。其色青翠如脂,潤澤似玉,細碎的冰裂紋薄如蟬翼,晶瑩剔透,被認定為汝瓷傳世珍品。此次開掘揭開了汝官窯口之謎研究的序幕,被國內外專家稱為陶瓷考古史上的重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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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藏 汝窯天青釉弦紋樽

青如天面如玉的瓷中珍寶

汝窯瓷的最大特色,便是它的青如天,面如玉了。汝瓷燒造不計成本,以瑪瑙入釉,釉中含瑪瑙是汝窯最獨特的一個特點。瑪瑙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矽,用它入釉,對汝瓷顏色的形成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汝窯產品土質細膩,胎骨堅硬,釉色潤澤。其色尤以天青為貴,粉青為上,天藍彌足珍貴,有「雨過天晴雲破處」的稱譽。釉質瑩厚,有如堆脂,視如碧玉,扣聲如馨,釉面沙眼顯露了蟹爪紋、魚子紋和芝麻花。

汝瓷注重釉色的典雅,為開片唯美,不講究刻劃裝飾,個別器物僅僅裝飾一道或幾道弦紋。造型大多模仿古代青銅的樣式燒造,古樸而端重。製作精細,盤、碗、洗等均採用裹足支燒,圈足外撇,器底留有細小如芝麻大小的支釘燒造痕跡。

汝窯的燒造技藝很完善,使得後代很難仿製,南宋就有近尤難得之說,明清以來汝窯的仿品不斷,但始終仿的全無模樣,連乾隆皇帝也手扶水仙盤仿品嘆道,「仿汝不似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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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址清理出的瓷片

汝窯多「小器」 鑑別有要點

汝窯瓷器造型有盤、碗、瓶、洗、尊、盞托、水仙盆等。其中瓶的變化較為豐富,有紙槌瓶、玉壺春瓶、膽瓶等多種。汝窯瓷器一般都較小,盤、洗、碗等口徑一般在10-16厘米之間,超過20厘米的極其個別,超過30厘米的幾乎沒有,故有「汝窯無大器」之說。

汝窯瓷器胎均為灰白色,深淺有別,都與燃燒後的香灰相似,故俗稱「香灰胎」。這是鑑定汝窯瓷器的要點之一。汝窯瓷釉基本色調是一種淡淡的天青色,俗稱「鴨蛋殼青色」,釉層不厚,隨造型的轉折變化,呈現濃淡深淺的層次變化。釉面開裂紋片,多為錯落有致的極細紋片,俗稱為「蟹爪紋」。

後世仿汝窯者始於宣德官窯,署有宣德官窯款,其釉色較宋汝透亮,紋片較宋汝密而規整,且釉面具有宣德特有的橘皮紋。清雍正唐英時再度仿汝窯,多數仿宋汝的天青色,紋片多為魚子紋,少有大紋片和無紋片的。唐英時的仿品鑑別時也很容易,因為宋汝為無光釉,清仿品則釉面透亮,所有仿品均隱現一圈藍色。再者雍正仿品不是仿古作偽,僅是仿其釉色,有些造型則屬清代特有,且御窯廠產品多書六字或四字本朝青花篆款,更為鑑定提供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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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汝窯青釉「奉華」碟

「奉華」款與「蔡」字款

在傳世的汝窯瓷器中,有一些底下刻有款識的,比如台北故宮藏的汝瓷上的「奉華」兩字。「奉華」指什麼呢?奉華堂,南宋德壽宮的配殿,是宋高宗趙構的寵妃劉貴妃居住的地方,很多寫「奉華」的汝窯都是她用的。史書上記載,劉貴妃還有點兒才華,會畫畫,她自己有兩方章,一大一小,刻著「奉華」兩個字,畫完以後蓋在上面。奉華款的汝窯也就應該是劉貴妃的私人之物。

汝瓷上的另一個款識就是「蔡」字款銘文。北京故宮已故馮先銘先生認為:刻「蔡」字銘文的是物主的姓氏無疑,宋代蔡家能收藏汝窯瓷器的恐怕有兩種可能,一為蔡京,徽宗時京位極人臣。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能性極大;一為蔡京之子蔡絛,絛為駙馬,徽宗七次至其府第,賜予珍寶無數,其中必有珍貴的汝窯瓷器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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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汝窯天青釉葵花洗

燒造僅20年 存世汝官窯僅有67件半?

在香港蘇富比2012年4月4日舉行的「中國瓷器及工藝品」拍賣上,一件「北宋汝窯天青釉葵花洗」經34口叫價,以天價2.0786億港元成交,較拍賣前估值底價高逾3倍,刷新宋瓷世界拍賣紀錄。

汝窯興盛前後只有二十年,金滅北宋後,汝窯也隨之消亡。由於燒造時間短暫,傳世品亦不多見,在南宋時,汝窯瓷器已經非常稀有。李苦禪曾經在河南一個瓷廠寫過一幅條幅:「天下博物館無汝者難稱盡善盡美也」。

業內關於汝官窯的去向就有「67件半」的統計。這67件半包括:北京故宮博物院17件、台北故宮博物院23件、上海博物館8件、英國大維得基金會7件、天津博物館1件、廣東省博物館半件、香港收藏家羅桂祥1件、日本現存4件、美國現存5件、英國私人收藏1件,共計67件半。也許這個數字並不確切,但是汝瓷的珍貴程度可見一斑。

精美汝窯瓷器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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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故宮藏 北宋汝窯青瓷奉華紙槌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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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故宮藏 北宋汝窯青瓷花式溫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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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故宮藏 北宋汝窯青瓷丙蔡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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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藏 汝窯天青釉三足樽承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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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院藏 汝窯天青釉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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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大維德基金會收藏汝窯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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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大維德基金會收藏 汝窯筆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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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大維德基金會收藏 汝窯葵口盞托

【編輯:陳倩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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