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如潮的夏日不期而至, 那蝉声像微尖的唱针, 在我的额头上划出54岁的涟漪。 从第一次递交入党申请书算起, 三十多个年头了, 却未给党和人民留下半点儿业绩。 岁月在弹指间悄然流逝, 蝉声想冲淡我脑海里的思绪, 却让我的入党故事, 永远烙在我的记忆。 一个命运多舛的童年, 两岁时的母亲时而清醒,时而痴迷。 为了母亲,父亲把正式工作放弃, 一夜之间,我成了农民的儿子。 三岁时我食物中毒, 一天一夜的吊瓶让我终生铭记。 我不再吃肉,只能素食。 六岁的一天, 门前的古树下,我独自哭泣。 是爷爷给我鼓励, 要像古树一样坚强地挺立。 因为我很幸运, 我是党员家庭长大的孩子。 古树生长了三百年, 我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曾听说打鬼子的爷爷, 在这古树下入党宣誓。 后来伯父、姑姑也入了党。 在沭河畔、在中山区, 传颂着英勇善战、支援前线的事迹。 当祖国建设的号角如春雷般响起, 入党不久的父母泣别刚满周岁的儿子。 如今,爷爷和伯父,父亲和母亲 都已不在人世, 而他们英模一样的形象, 和刘胡兰、雷锋、潘冬子的故事…… 都在我少年的心灵里, 涌动着热血和汗水浸染的党旗。 旗是最红的, 她是用血染红的; 旗是最靓的, 她的每一个成员, 都有一身最绚丽的青春活力。 要加入这个组织, 必须付出常人几倍的努力。 而我的高中缺少英语师资, 我被关在大学门外, 已滑落人生的谷底。 是党在向我招手, 给我生活的信心和勇气。 是爷爷给我鼓舞, 共青团是党的助手, 当一名后备军更要努力。 当团徽在我的胸前闪耀, 感恩爷爷播下入党的种子。 父母生养了八个儿女, 我是他们最寄予厚望的长子。 大学是我的梦想,也是父母的希翼。 他们希望我再复习, 而我当了配水站的助理, 这个站不过是县水利局驻村的基地。 爷爷劝慰我的父母, 让我从最艰苦的基层做起。 于是,白天我去开闸放水,沿河巡视。 晚上,义务当了村办夜校的教师。 入睡我常常抱着领袖的选集, 梦中踏着跟党走的足迹。 第二天,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 我终于把入党申请向上级邮寄。 音信全无的结局让我明白, 离党的要求相差甚远, 入党成功尚需努力! 我在配水站工作了两年, 转眼到了1984年的秋季。 不忍心没有老师的学生天天淘气, 没有谁批准,我大胆走进简陋的教室。 等领导批示下来, 我才知道:我不过是一名种田的教师。 面临学制改革要添六年级, 当时的学校只能容纳五个班级。 乡里没有建设资金, 老师们回家里搬来芦苇和木棒, 去田间地头运来沙子和乱石; 村里腾不出建房的劳力, 老师们自己动手,齐心协力。 新教室上梁鞭响的那一天, 领导带来组织批准我入党的消息。 入党的前一天,我终生难忘, 古树下,小拳头握成心脏的形状, 我学着爷爷的样子, 心想着点缀着镰刀斧头的党旗, 把入党誓词演习。 入党的日子,我最幸福的日子, 我终于站在党旗下宣誓。 一股热血在我胸中沸腾, 万千思绪翻搅着平静的心底, 党啊!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为了这一天,我早已化成 社会主义道路上的一颗石子。 为了你的威严, 我赤胆忠心追求真理; 为了你的辉煌, 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个从古树下走出来的民办教师, 参加了临沂市先进教研组的表彰会议; 一个曾教学质量低下的学区, 成为乡镇后进生转化工作的旗帜; 一个训练组作文教学的尝试, 成为全区作文推广的模式; 一个全区落后的梅埠小学, 曾获得省市和国家多项奖励; 一个有30多所幼儿园的街道, 能在在短短三年里, 创造四所省级示范幼儿园的奇迹…… 一个被区宣布到二线的视导员, 依然坚持 签到,上课,和老师在一起。 我不否认我盼着早一天晋级, 我想课堂这个平台更有意义, 更能实现我人生的价值。 我想到任何时候, 党员应该有党员的样子。 因为我的生命, 早已和共产党融为一体。 当今日重温入党誓词, 回忆我艰难而光荣的成长历程, 两行热泪,我倍感交集。 我仿佛穿越时空, 我想剔除我的错误、不足和缺失 为给伟大、光荣、正确的党再添光彩, 我以我血改写我的入党故事。 我不知道今日 扶着痛疼的双膝走进教室, 会是怎样的结果; 但我清晰地知道党要我做什么, 不忘初心,发挥余热。 才能紧跟共产党飘扬的旗帜 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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