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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印象 ——...

 刘沟村图书馆 2018-09-11

 小骨头人儿  


小骨头人儿

宁秀云口述 那立川搜集整理

从前有这么哥仨。都已成家立业了。老大媳妇为人奸诈、霸道;老二媳妇为人小气、好耍小心眼,只有老三和老三的媳妇为人宽厚,对长辈有礼节又孝顺。

母亲去世前曾嘱咐过老头说,等我死了以后,儿子们都成家了,千万不要让他们出去单过,要在一起和和气气地过日子。母亲死后,哥仨相继娶亲,等到老三成婚不到一年,老大、老二就提出分家。分就分吧,结果就把老头分给了老三。

分家以后,老三两口子同老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算不上好,但心情却都很愉快。可好日子不长,有一天老人突然得了重病,不到几天的工夫就离开了人世。临终前,老人把三个儿子叫到床前问:我死了以后你们都给我买什么材料的棺材呀?老大说您死了以后我给你买一口松木棺材。老二说您死了以后我给你买个榆木料的棺材。老人又问老三,老三我死了以后你给我买一口什么料的棺材呀?老三平时孝顺父母,想父亲活在世上,一生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一辈子就连像样的房子也没住上。如果给父亲买一个结实、美观一点的棺材,那老人家就是死了也无怨。于是说,给你买一口石头棺材。老人听后就决定用老三的石头棺材了。然后又郑重嘱咐他的儿子们:我死后你们哥仨用铁锁链做抬棺绳,不管抬到哪,如果锁链嘎嘣一声断了,就就地把我埋在那里。记住,挖墓时你们不管挖着什么东西都不要扔掉。老人说完,便慢慢闭上了双眼。

按照老人的遗嘱,老三用几年来积攥下来的钱买了一口很美观的石头棺材。—切就绪后,哥仨便拾着往南山走去。石头棺材沉哪,刚到半山腰,铁锁链突然断了,于是哥仨按老父的遗嘱就地挖墓。挖着挖着,老大挖出一个元宝,不一会儿老二挖出一块银子,可老三却挖出一个癞嘟嘟很不像样儿的小骨头人儿。老三认为这是老人给他的遗物,就很在意地揣进怀里。

葬完了老人,老大老二乐颠颠地回家了。老三遵照老父亲的遗嘱,揣上小骨头人,来到了一个黄水泡子边,累了,就躺在岸边眯瞪着了。恍惚间只觉小骨头人钻出衣兜儿,跳进黄水泡子洗上澡了。不一会儿,水泡里冒出一个老王八精。这老王八精不知因为啥跟小骨头人打起了嘴仗,老王八糈说,不许你在我这个水泡中洗澡!小骨头人说哪里儿写着这泡子是你的?你有什么权力霸占!老王八糈说,你不用美,我如果到铁匠炉打个二两小铜锤,在你身上敲三下。向你要啥你就得给我啥。两人吵着的工夫,小骨头人也就洗得一千二净,上岸又重新回到老三的衣兜儿去了。

再说老三,他并没有睡着,刚才老王八精与小骨头人的话他全部听见了。他觉得稀奇,记住了老王八精说的打个二两小铜锤的话了。心中有事再也不能睡了,就起身直接奔向铁匠炉,在铁匠炉打了个二两小铜锤。回家的路上,他看四处无人,心想,我先试试那王八糈的话,看看灵不灵?就从兜里掏出小骨头人,用小铜锤在后背连敲三下说,小骨头人,小骨头人,给我出一桌酒席宴菜。话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了一桌香喷喷的酒席。老三心中大喜,知道这是老父亲给他的遗物。有此物遇到啥样灾荒年,心里也有底了。

虽然老三有了小骨头人这样的宝物,但并不轻易使用,他还像以前,那样勤俭度日。不久妻子就添了个大胖小子,更使这个家庭增添了光彩。老大和老二家呢,由于夫妻分心眼,家庭不和,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以至到了要饭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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