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未大亮,肖士鹤乘船往港口方向驶去。虽然,时下已进入冬天,但那寒冷的江风吹在脸上他好像特别舒服。他希望能尽快上岸把内心的计划告诉同志们。 一路,船并没有在大树停靠,肖士鹤让船老板直接开到上游徐家湾后,在河边船窗里等他。 上岸,肖士鹤如箭一般来到白虎寺找到游击队指导员汪仲屏,让游击队务必明天午后一部分埋伏在新民江边,一部分在棉花试验站拖住靖卫团,一举歼灭靖卫团活捉高传贤。 得到准确情报后,指导员汪仲屏立即着手布置,并让各小队准备两管猎枪和一些火药。程世旺队长带领一部分人员跟靖卫团声东击西进行周旋。 指导员特意安排一辆马车直接把肖士鹤送到港口,把消息迅速送到警卫团内。靖卫团自团长高传贤逃离之后,其余团丁一直像缩头乌龟,不敢出门,不敢擅自活动。 肖士鹤来到门前,门口有两个哨兵在把守。他镇定地上前给两个哨兵一人发支香烟,两个哨兵不敢接,并问他是干什么的。 肖士鹤把自己来的情况说明,两个哨兵立即报告团副,团副听说团长派人过来,立即把肖士鹤请到跟前。 “你就是梅团副吧,奉你团长之托,今日特来给你送信。” “你就是三支巷通明旅社肖老板?团长给你说些什么?” “团长什么也没说,他只说你看过此信就知道。” 梅团副接过肖士鹤送来的信仔细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任何动过痕迹,便说:“好吧,放在这里,你走吧。” 肖士鹤退了出来,朝着靖卫团里面再望了一眼,觉得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他们多了几支枪而已,说不定过不了几天,这一切全部都是游击队的了。 肖士鹤还没走出靖卫团大门,梅团副就急急忙忙拆开了高团长的信。 窦沙:务必三日黄昏后,在牛头地接我。 高传贤亲笔 梅团副看完后,立即划火放进烟灰缸里烧了。 次日,晌午刚过,赤湖游击队开拨到江边。江边一块偌大的开阔草地上长满了枯黄的巴茅和野草,有的比人还要高,如果隐藏其中,不仔细辨认还真难以发现,怪不得高传贤选定这个好地方。 下午,游击队员们手持刀枪潜伏在草丛之中,另一位年轻队员头戴一顶草帽蹲在河边,一边扳罾一边打探江面消息。果然不久,长江下游上来了一只小火轮,甲板上还站着几位年轻的护卫在远眺。 “高团长,江边有人。” 高传贤立即透过望远镜看了几眼,原来是一位半大不小的人在扳罾,他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家渔位。过去虽然这里也有几家,可是高团长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太阳下山了,莫非是靖卫团的人化装在此迎候自己?这趟回来,按道理除了肖钟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有梅团副清楚。他完全敢断定肖钟绝对不会在自己头上耍什么花招,倘若肖钟敢在他的面前做什么手脚,那将来是什么样的后果,一定比自己更清楚。 “喂,岸上的人有鱼卖么?”高团长吩咐船上的人对岸上的人不停地喊。 河边,扳鱼的小伙子仿佛没听见一般,仍在一心不停地拉起那网罾。待船靠近,他突然发现高传贤站在前舱甲板之上。 “长官,上来看看吧,我今天刚好扳到一条大鱼呢。” 船上的人好像完全放松了警惕,小火轮在岸边终于抛锚停了下来,上面下来几位护卫,高传贤依然躲在里面没有出来。 “喂,这位兄弟,是不是一直依靠这过日子呀?” “当然,我每天要等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家,这年头没办法。” “你刚才说那条大鱼在哪儿?能不能取出来我们瞧瞧。” 这时,高团长见岸上并无动静,于是将头伸出舱外再看几眼,走出舱外。哪知道正当他走上跳板,那位扳罾的小伙顿时连吹着几声口哨。 高传贤正准备返身回到船舱时,却被岸边冲杀过来的一群游击队员把刀架在脖子上。 随身护卫有的被游击队推下水淹死,有的当场被游击队员消灭。 不一会儿,小火轮像一只抱头鼠窜的乌龟逃到江对面不知去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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