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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就听说民间有句俗语叫“内科不治喘，外科不治癣”。记得有医界人士就曾坦言，选择从事皮肤病治疗就意味着一辈子难以成为名医。理由很简单，癣病种类繁杂，症状近似，病因却多种多样。而且治疗难度大，复发率极高，遇到难缠的患者，再好的医生也难免横遭骂名。看履历得知于进主任治疗皮肤病独到，却不是外科出身。早年主持内科工作时主攻的恰恰是难缠的哮喘病。这是一个怎样的人，竟如此喜欢挑战高难度！一个中医内科专家为什么又会在皮肤病治疗领域做得名声鹊起？她的施治秘笈究竟是什么？带着这些疑问笔者终于辗转在北京见到了她。没想到于主任给出的答案却只有四个字，那就是“三因制宜”。想要治好皮肤顽疾就必须因人、因时、因地制宜。 1．初次见到于进主任，谦和善谈是她留给笔者的最深印象。年过六旬却透着四五十岁人的精气神，举止间散发着一种只有老中医才有的独特气质。说到学医经历，于进说天生注定我早晚是要从医的，我的生活里处处离不开中医。 １９７０年刚满１９岁的于进在内蒙插队患上了急性肾小球肾炎。高烧４０度不退，是同学用担架把她送上回京的火车。于进说：“当时西医束手无措，是中医让我在半年后奇迹康复。由这以后我便对中医充满了好感。虽说我家算不得医学世家，但是父亲早年学医为革命中途辍学，母亲为某中央领导特护的身份，这都让我与医学结下了不解之缘。” １９７４年于进开始学习中医，正式拜北京“四小名医”赵云成亲传弟子王栋老中医门下，主攻中医内科。那时读医书抄药方就成了于进每天的全部功课。 １９７６年，学习中医仅两年的于进凭借超高的悟性与勤奋，掌握了望诊、把脉、开方、针灸、拔罐、点穴等全部中医技法，以优异成绩就职北京前门医院中医科开始独立行医。此后长达８年，于进仍毫无懈怠地追随王栋老中医苦学各种中医妙法，掌握了大量疑难病、特种病的中医诊疗技法。 ２． 采访中笔者曾这样追问：“于主任，俗语说医生不治癣，治癣必丢脸。癣病难治易反复，您选择皮肤病治疗就不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吗？”而于进却说：“医生就是为了帮患者解除痛苦，越难治的病给患者带来的痛苦越大！我就越有兴趣钻研。皮肤病患者太可怜了，身体受折磨，精神上还要承受压力。记得有个小伙从１０几岁开始得牛皮癣，活到３０岁都没穿过短衣短袖，也不敢找对象。他病好以后激动地拉着我痛哭不止……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要让更多顽癣患者获得康复！” ３． 笔者再问：“那作为一名中医内科专家，为何会在皮肤病治疗领域游刃有余？” 于主任微笑作答：“之所以我能把皮肤病治好，这恰恰得益于我是主攻中医内科的大夫吧！很多人都觉得皮肤病是外科的事儿。可是从脉相上来讲，凡是皮肤癣病患者发病核心必定源于内在体质。祖国医学认为，人体是一个整体，人体的生理功能与病理表现都受到自然界的影响，即：‘天人合一’说明人体与自然界是密切相关的。人体自身也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脏腑机能失常，就会通过外表的皮肤、四肢百骸、五官等器官表现出来。 中医认为，皮肤破损与人体脏腑功能失常密切相关。而这失调的方式却各有不同。祖国医学对皮肤病的病理概括为六个方面，即：禀赋特性、肝阴不足、气郁化火、木火刑金、肌肤百骸失气血津液濡养、风邪同化燥邪自生。 此外，性别、年龄、用药史等，对病情发展和治疗也都有密切关系。再有，时间性、地区性，季节、地理环境都是制定治疗方法的原则。总结来说，想要治好皮肤顽疾就必须因人、因时、因地制宜。” ４． 于进认为，银屑病，湿疹、荨麻疹、体癣等皮肤顽疾的发生、发展与转归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如不同的时令气候、地理环境、体质强弱、年龄大小等，都会造成发病机理、病情发展的不同。因而在治疗上，必须依据疾病与气候、地理、病人三者之间的关系。于进在这三者的把握上游刃有余。 ５． 在皮肤病当中，很多都具有显著的季节性，像银屑病就呈现典型的冬重夏轻特点。不少医生认为癣病难以根除，只能控制，因此多重视冬季治疗，而于进在这方面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于进向来主张“冬季用药不宜猛，夏季用药不易轻”。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冬天癣病加重还不能用猛药，而夏季病情转轻还要加药量？于进说：“道理很简单，冬天人体阳气不足，代谢机能减退，癣块疯长，用药过激很容易造成病情失控，这时的治疗最重要是‘稳’。而春夏两季阳气上升，人体正气当道，癣病处于弱势，恰是斩草除根一举铲除顽癣的好机会。治病如同打仗，也要讲战术，斗兵法。” ６． 皮肤病具有显著的地域性。于进说：“湿疹、荨麻疹多发于南方，北方则以牛皮癣、皮炎多见。这与南方潮湿，北方干燥，以及南北方饮食等生活习惯的差异有很大关系。拿湿疹举例吧，南北方的表现就有极大不同！南方患者多数症状是流水，糜烂，奇痒不止。病因主要源于湿邪、热邪所致。治疗则宜用清热化湿的药物，例如银克凝胶等就十分适用。而北方人所患的湿疹则通常为干燥型，很容易与皮炎混淆，病情常在湿疹与皮炎间转化。症状以脱屑瘙痒为主，流水较少，但瘙痒程度明显没有南方患者严重。而病因与南方也有极大不同，主要由于寒邪、燥邪所致。治疗宜用辛散滋润的药物。” 正因为渗透了这点，在于进治愈的患者中，不论病情有多重，康复快、复发少的特点都十分突出。 ７． 说到因人制宜，是最复杂多变的。每个人先天体质不同，有人偏湿寒、有人偏燥热、有虚、有实。如果这些全然不论，只凭患者得的什么病就开什么药，即便相同病的患者用了同一种药，治疗结果也可能大相径庭。 ５年前，于进在河北省某院做医学交流时曾遇到过这样一件事。一位４０多岁患者气呼呼闯进她的诊室，不由分说便发责难：“你开的这是什么药，越吃越重！”于进定睛一看，这名患者她从未接诊过。仔细盘问后才知道，来者的父亲曾经找于进看过牛皮癣，病愈后家中还有些余药，来者与父亲病症相同，便想着自己吃了能好，于是捡了剩药来吃……结果病没见好，反而越治越糟。问清缘由后于进笑了起来，这一笑竟把来人笑懵了。于进拉过来人的手细细把脉，看了舌苔，又看了看他裸露的皮损。皮疹深红，明显呈片状分布。“您这癣是不是胸前、背后、肚子、四肢都有？”来人答：“是！”于进又问：“平时是不是经常口渴、心烦、大便干，小便特别黄？”患者很是奇怪：“您怎么知道的？”于进笑了笑，放开搭脉的手：“你身胖体壮，面红气躁，从脉相上看，属于典型的热毒体征。可你父亲体质平和，给他开的药你能吃，但不能直接吃。我给你开个小茶方。回去泡水喝，喝上三天以后继续吃原来的药就行。”一个月以后，这名患者激动地找到于进，嘴里不住地喊神医…… ８． 还有一次，一位母亲领着儿子哭着找到于进。“于主任，您救救我儿子吧！我这娃从小得牛皮癣，到现在十岁了，只要一感冒就犯。”于进见孩子十分瘦弱，额头发烫，便问这孩子是不是经常扁桃体发炎？母亲答：“是。”于进说：“建议摘除扁桃体，癣病可以先不治。”谁知母亲照做后孩子的牛皮癣竟然无药自愈。 于进说，很多少年儿童牛皮癣是由于扁桃体发炎链球菌感染诱发的。近１／３的孩子摘除扁桃体后病情就会好转，这就是儿童与成人治疗的区别。 ９． 访问期间恰巧有患者前来复诊。他们告诉笔者，每次看病于主任都会在主药以外量身开具“小茶方”给他们，便宜的才几块钱。喝起来和茶没什么两样，不仅不苦，还十分爽口。小茶方和药一起用效果就格外神奇。 一位湿疹患者得病２０多年，浑身９０％的皮肤起水泡冒黄水。全国大小医院都看遍了，吃的药不下百种。于主任给我开的药我吃过了，效果一般得很！开始我还不服气，觉得她徒有其名。可她却说：“你别急！配上我的 ‘小茶方’再吃吃看，不管用我退你诊疗费。”我一想，人家大夫都这么说了，那就试试吧。谁知道回来吃了三天，流水的地方就开始结痂了，钻心的刺痒也没了，一个月皮肤就彻底恢复了正常。 １０． 于进谈到，体内有“热毒”或者“风热”是很多银屑病患者最常见的问题。而“湿热”，则是湿疹、皮炎、荨麻疹患者中常见的现象。很多患者用药无效，甚至不愈反加重，全都与此有关。 在于进的诊室，笔者见她并不像其他中医大夫那样只开汤药。而是常采用“小茶方”与中成药相结合的治疗方式。 于进给她常用的小茶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五花饮”，由金银花、金莲花、菊花、玫瑰花以及炒麦芽配伍而成。入口清甜，对于各种皮肤癣病都十分适用，只是不同患者各药施用剂量不同。但是针对那些“热毒”“风热”“湿热”较重的患者，于进则另施以专门的方剂，效果自然不言而喻。 于进说：“汤药的特点是一人一方，这点非常好！但是熬着麻烦，喝着苦口，很多人不愿接受。而一些中成药利用现代提纯科技，弥补了现代种植中药质量低的问题，在这一点上比汤药有明显的优势。而它的弱点在于不能因人而异。皮肤病虽然种类繁多，但是每个患者所需的治疗，七分相同三分差异。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成药对共症进行治疗，而利用小茶方扶正、调理患者体征，针对性治疗。从临床上看疗效非常好，还大大缩短治疗周期，从某方面来讲也是帮患者节省治疗费用。 采访后记 有人说中医不如西医科学，通过这次对于进主任的采访，深深感觉这种观点极其错误。中医治病，重在求本，看似同一种病，但对每一人却是下药不同，或轻或重，或缓或急，变化无穷，其实更体现出它的科学性。三因制宜疗法经过不断地总结，经大量临床实践证明，针对以下人群已经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 ●久治不愈常规治疗方法和药物均不能奏效的患者。如手癣、足癣、体癣、股癣、慢性湿疹、各类皮炎等。 ●病情反复发作，靠反复用药维持的患者。如各类银屑病、荨麻疹等。 ●患顽固性皮肤病多年，身体长期有皮损、溃烂、瘙痒症状等。 ２００６年于进正式退休，但却比以前更忙。受邀巡诊、开论坛、参加学术讨论会，让她忙得不亦乐乎。于进说，退休后我反而有时间为更多患者服务了，以前我多数只能呆在北京，而现在经常去各地巡诊。北京是大都市，医学力量雄厚，少我一个不嫌少，可对于医学力量较弱的地区我还是能发挥一些余热的。 于进主任经常说，如果推广“三因制宜”疗法，让广大医生都能掌握，就能让顽固皮肤病患者得益。 猜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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