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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 椒

 wps0321 2018-09-14
辣 椒

♣ 董全云

有则谜语说:“小绿孩,小红孩,肚里装着小铜钱。”小铜钱是什么?就是圆形的辣椒籽,而那些小红孩小绿孩,就是辣椒。

酸甜苦辣咸,辣是五味里的一味。有人无辣不欢,有人相敬如宾。辣椒相传是明末才从南美洲传入中国。清人陈淏的《花镜》曰:“番椒,俗名辣茄,高一二尺,丛生,白花,秋深结子,俨如秃笔倒垂,出绿后朱红,悬挂可观。其味最辣,人多采用。研极细,冬月取代胡椒。”

起初辣椒为观赏植物,被栽在花盆里,枝丫曲折小叶互生,小小白色花瓣盈盈满目。花渐落,绿色的小尖果实露出头。长熟了摘下来,用棉线穿成一串挂在墙角,红红火火的,看着就那么烟火和喜气!

要说厨房里辣的菜蔬和佐料也不少,比如葱、姜、蒜、芥末,还有胡椒,但是谁都没有辣椒辣得直爽和酣畅。老话儿说:姜辣嘴,蒜辣心,大葱辣眼睛。而辣椒的辣则辣得让人无处躲藏,辣得轰轰烈烈。记得有首四川的民歌《辣妹子》,把小辣椒一样火辣的辣妹子写得生动活泼,让人一吃辣椒就忍不住想起了那首歌。对于爱辣椒者,无辣无味,无辣不思食,爱者深爱,怕者汗颜。

辣椒在中医上还有祛风行血,散寒解郁,消食呕逆,疗打嗝,止痢疾的功效。马未都曾说 :“辣不是一种味觉,更是一种痛觉。”比如用刀切辣椒,我们的手也会感到辣痛,若是碰到眼睛和脸,定会感到火辣辣的痛。爱吃辣椒者,大多是“嘶嘶——”地哈着气,舌头上的辣味再传到大脑,然后为了抑制这种疼痛,大脑会分泌一种内啡肽,减轻痛感,并且产生快慰,故而痛并快慰着。

老家的菜园子里都少不了辣椒,就像谁家都少不了几个毛头孩子一样。辣椒好养,不长虫子,一茬一茬地结,一株辣椒秧子能结几十个辣椒,从夏天能结到老秋。到最后,初霜了,叶子蔫吧了,秧上往往还有许多半大不小的辣椒娃娃。太小,就和老黄瓜、老茄子一起腌到咸菜缸里,到冬天吃,脆脆的,还稍带点酸,下饭得很。

朝天椒颜色有紫有黄,个头又尖又小,但是辣味最撩——贼辣辣的冲头。而甜椒肉就憨厚,傻大个,又肥又笨的样子,厚道得很,还捎带一点点的甜。凉调做水果沙拉,红、黄、绿几种颜色,极是好看。

深秋,大多农户的屋檐下都要挂几串红辣椒,像一串串红鞭炮。厨房里油锅里欢唱着,妇人扭身伸手揪两枚火红的干辣椒扔进锅里,一股香辣味就窜出来,青菜、肉打几个滚出盘,嘿,那叫一个色味鲜美!男人喜欢吃炸辣子,红辣椒细细地剁碎,装碗,“嘭——”地打开火,锅里热油至翻滚,花椒、葱花、辣椒,再配点碎花生和芝麻,嗞啦一声,满屋浓香,香的连外面的人闻见都忍不住吸鼻子,令人胃口大开,食欲倍增。

深秋辣子红了,洗净晾干做剁椒,先将鲜红的辣椒切碎,再将姜剁成碎末,切进去两个苹果,用小坛子密封严实,配热馒头或者是面条、米饭,要比原来多吃一倍的饭呢。

《红楼梦》中的王熙凤人称凤辣子,是因为精明能干,敢作敢当,有着女子的泼辣和男子的豪迈。这样的女人,不仅是个“小辣椒”,还巾帼不让须眉呢。如今,网络有句热词——“辣眼睛”,其实此辣和辣椒没什么关系,多用于形容不忍直视、惨不忍睹等潜在含义,想想就不觉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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