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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祸害人间,不去祸害你【转】

 若飞若扬1963 2018-09-14
不去祸害人间,不去祸害你【转】
最近,单方面认识一个流氓,叫冯唐。冯唐可以说有个同门,叫宋君。两人的文字腥、辣、却油而不腻。在肉体与精神的临界点操纵着你的情绪,感觉只可意会,妙处不愿与人说。他们没有细水长流,没有文艺小清新,有点装b,但又那么痞气开来,说话总喜欢单刀直入,猛戳亮点。

他们的文字最多的是写给那个“姑娘”,在他们眼中,“姑娘”是他们年少时那些蹲着尿尿的雌性、荷尔蒙激增时期的那些妖精、成熟以后则让他们感觉像地母、是菩萨的一群异生物。一直以为《安塞腰鼓》那样的文字才是真正阳刚味道的文字,原本以为,可能古往今来最把女儿家当回事的代表贾宝玉同志已经灭绝了,没想有一天会被一个十四岁就写“我没有下体,也能把你燃烧”的八字全阴的人用阳刚气息的文字所打动。

他们笔下的青春岁月是美图秀秀里那款怀旧的风格特效,总是用温暖的色调将记忆打上晕黄的光,让朦胧徜徉在午后的操场,定格徐徐而过的风,风吹动的树,还有树上的知了。

如今。

岁月已经开始在对我们下毒手了。

岁月刀刀,摧残了你的瓜子脸,你的小蛮腰,圆了你的肚子,胖了你的大腿,肥了你的屁股,宽了你的裤腰,浑沌了你的双眼,顺便也亮秃了你的脑瓜……当我们遥遥告别那个十八岁,告别“姑娘”就是全部的信仰的年岁,转过身,你又将谁拥在了怀里,她呢,又成为了谁的信仰?

 
 
他们说,最美的誓言不是下辈子还要在一起,而是对你说:我愿意成为你的床单——

“……我成为你的容器 \ 承接你的眼泪、欢喜、委屈、体液和习惯\我终究是爱你的 \爱你的身体 \爱你的气味 \爱你的毛发 \爱你卸妆之后的脸\ 你还记得我说的吧\ 爱一个人并不是很难\ 不过就是看着你换换卫生巾\ 洗洗短裙、黑丝和吊带衫 \然后安静的—— \等你上床、读书、做梦、酣眠 \生命比小鸡鸡短 \除了我爱你 \没有什么是不朽的 \我只想 \和你一起 \扯着世界的蛋 \所以 \下辈子,请让我做你的床单 \直到——\这世界玩儿完了\直到——\太阳系和银河系说再见……”

这不是诗,却是黄诗,还是一首好黄诗。

因为比起辽国皇后萧观音赤裸裸的就是勾引你来上床的《十香词》,比起“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的这为所“欲”为来,前者和后者就是柏拉图与西门庆的区别。所以,对此等言有色而意不淫的腥气文风,真真是甚得我心。

每次读他们我都对那笔下的热血青春心怀惦念。

想来我与这些原本好像也就天涯咫尺,可如今,再回首,虽不是百年身,却也和那些聒噪、轻狂,咫尺已天涯。

岁月它已经开始在对我们下毒手了。

我无数次都想对岁月你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匆忙,不要染上蒙娜丽莎的臭毛病,总是装13的猴急的那么一年又一年诡笑而过。你难道不觉得把他喜欢的“姑娘”变成别人孩子的妈是一件拿针专戳他心尖尖,让他死不了却又密密麻麻地难受的变态事吗?你难道不觉得把小萝莉变成胖妈咪把小正太变成怪蜀黍是一件很猥琐的事吗?

 
 
算了,你本就是提着傻猪刀而来。是我小看了你。

我是终于来到了以前憧憬中的年纪,你们有人结婚,有人生子,有人出国,有人留学……原本以为逃离了考试逃离了一直被叫做早恋的年纪,就是幸福人生的开始。谁知,我却清晰地记得每一个毕业的蓝天,那些星空下的操场,寒冷的夜风,我的教室,我的课桌,我的你……原本以为会再见,但那些青春里的人和事,谁知居然就真像冬天里窗外不知不觉一抬头就突然黑下的天——也突然间就没有了。

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姑娘,讨论过的男生,我们犯过的二、较过的劲、争过的人、流言蜚语、考试成绩、杰伦燕姿星爷……他们似荒漠上余晖里狂风中猎猎而唱的旌旗,孤独却也傲娇地宣告那些一去不复返的年岁已经是热血与腥气早已平息了的战场。

岁月你好,你是厨师长,面对你的磨刀霍霍,我真的有想过,要不就这样吧,让我就是那个小肥羊的羊,肯德基的鸡,枪打出头鸟里那只不想飞起来躲枪子的鸟吧,就这样吧,活着就是等死吧。

岁月你好,你是国军特务,你真真是软了我的意志,卸了我的钢枪。使我叛变了我的革命叛变了我的信仰。罢了,要不就这样吧,浑浑噩噩下去也是一种人生。

 
 
岁月你好,你是小清新,我得举杯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回忆,没有你我怎知道哪些是美好的,干净的,哪些是丑陋的,粗野的。虽然你高深莫测地告诉我,这就是成长,成熟,就是老去。

岁月你好,你是红军战士,你拓宽了我的眼界,让我知道翻过这座山还有一座山,蹚过这条河还有一条河。你把我变成了革命乐观主义者,让我知道大米不是唯一的食粮,吃不着树皮还可以吃草根。

岁月你好,你是个神经病,已经让我生气了骂得出口“妈的”;豪迈了还吟得出“雷声轰响。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叫,跟狂风争鸣。看吧,狂风紧紧抱起一层层巨浪,恶恨恨地将它们甩到悬崖上”;浪荡了就哼哼几句淫词艳语——“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谢谢你,岁月你这个臭流氓,让我如今可以在你的磨刀声中不忘唐僧附体,跟你有一着没一捞的叨逼叨。流氓都不问出处,尤其你还是浪子,你四处祸害人间,也祸害我,却又和我相爱相杀。我俩这勾勾搭搭眉来眼去二十几年,你从不和我谈未来,亦从不许诺我未来,当然,我明白,只要我还能奔跑,我就还没有老到可以去谈谈未来。

想想真好,我也是冯唐、宋君笔下的那些雌性、那些姑娘,生来就注定是宇宙间最高级的生物,流血流泪都应该惹万千宠爱,都注定了是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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