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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四帖》——张旭三杯草圣传

 海航润泽馆 2018-09-15

图片|张长史像(张旭)

张旭的传世作品《古诗四帖》据说真伪莫测,有的还直指它为宋摹本。不过这没关系,能从《古诗四帖》中看出张旭的狂态来,这就够了。

该怎么评价它呢?线的交响曲、线的第一流的构筑线的心灵写照……古往今来,无数人不得不匍伏于这位疯疯颠颠的线条大师脚下,情愿地或不情愿地为他唱着颂歌。所有的艺术家都希望有朝一日能超过他;但大多数艺术家又都在几十年的努力之后徒叹奈何,不得不对他表示加倍的钦敬和仰慕。

图片|《古诗四帖》局部

在中国书坛上,张旭可以说是第一位表现主义的艺术天才。他对自我情感的尊重与对书法技巧的精熟,造就了“草圣”的一代英名。以《郎官石柱记》式的精谨周详,发而为草书竞至于大彻大悟,全身心皆投入,这样强烈的抒情意识与表现意识,在古来还是第一次为理论家们所称道。于是就有了李白与杜甫这一对诗圣对草圣的称颂:

楚人尽道张某奇,心藏风云世莫知。三吴郡伯皆顾盼,四海堆侠争追随。(李白)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杜甫)

张旭作草书,并非仅仅着眼于效果,他别出心裁,对创作过程有着十分完美的要求。为了表达他的激越,每每酩酊大醉,甚至于手舞足蹈,呼叫狂走,“以头濡墨”而书,对照上述李杜诗看来,则“心藏风云”是指他的书艺出神入化,变幻莫测;而“脱帽露顶”则是指他的举止怪诞,狂态可掬,我可以两者不可偏废。没有狂态不出狂字,没有狂字也就无由睹狂态,这是创作过程与创作效果的统一特别在书法发展到唐代成熟期,对创作过程的重视与否常常显示出书家的抒情意识强弱来,而后者正是书法美学的最基本内容之一。

于是我们听到了大文豪韩愈的朗声评价,在古来这是最发人深省,被指为书法批评史上石破天惊的不世之论,《送高闲上人序》:

往时张旭善草书,不治他技,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建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睨,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

名不名后世倒在其次;问题是翰愈通过张旭的草书终于发掘出了中国书法线条的抒情功能,和如何把社会生活、思想等转换成抽象线条的途径一一用不着对张旭《古诗四帖》多加什么赞辞了,韩愈的发掘,不正是告诉我们一切了吗?

奔蛇走虺,变动如鬼神莫测,在速度与力度的交、切、转、替中展示出完美的时空意识;或许,还有担夫争道,公孙舞剑那些美丽动人的传说。《古诗四帖》给我们留下了一连串的迷。

图片|《古诗四帖》高清全图

振镛堂书法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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