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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年8月的墨客大会上，我第一次表达了我对于翻转课堂的偏爱，最核心的，就是翻转课堂直击当前教育中的痛点——学生需要有自主的学习。为此，翻转课堂一下子让我们找到了关键点，打蛇打到了七寸上，改革的过程得以保持正确的方向。下图太拉仇恨，请原谅我对翻转课堂的偏爱。 现在我在思考，翻转课堂和教育教学改革的诸方向有何关系？或者说翻转课堂在各种教学改革研究的方向中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大概理出了一个头绪，先粗略分享。 一、翻转课堂与各种教学方式 翻转课堂要求学生在课前自学基础知识和基本理论，到课堂上，就可以由老师用更加丰富的，有利于高阶认知目标达成的方式，通过讨论、实践、小组合作等方式，开展教学了。 说到教学方式，热门的有基于项目的方法（PBL）、基于案例的方法（CBL）、小组合作的方法（PI）等。当然，传统教学中依赖的讲授法依然也还是最好的教学方式之一，要看我们如何去用。可以发现，PBL、CBL、PI都要基于学生在课前有一定程度的自学，在课前学生已经具备了基础的、结构化的知识，在课堂用这些方法才能建构出个性的、有创新的、内化的知识，同时培养合作、表达等靠着灌输得不到的知识。 从这个角度，用翻转课堂把握了教学的流程，PBL们（还有深刻影响了我的行动学习，这在教改的领域中提得还不多）就可以粉墨登场了。 图1 翻转课堂的大车载着一堆宝贝前行 二、翻转课堂与混合式学习的关系 翻转课堂强调的是学习的流程，要学生“先学”，教师“后教”，是从教与学发生的时间角度说的。 混合式教学关注的是学习场所的变化，线上线下相结合，将实体的学习空间和虚拟的网络空间相结合，是从学习发生的空间角度。 一些文件中经常说“将慕课与混合式学习、翻转课堂相结合”，我知道不少文件起草者是分不清混合式和翻转，觉得都是流行的方式，只写一个怕不全。这样写，时间、空间都有了，这是对的。 图2 时间维度的翻转课堂和空间维度的混合学习 我认可迈克尔·霍恩在《混合式学习》中的观点，翻转课堂是混合式学习“就地模式”中的一种，因为翻转课堂的要素中，还有课堂、教室、教师等现有学校里大家习惯了的要素。所以，翻转课堂是很贴近当前教育发展阶段的混合式学习的方式。 图3 混合式学习模式 既如此，我倡议一线的教师，可以就从实践的角度去看翻转课堂和混合式学习：当前的翻转课堂模式中，课前先学常用在线的方式实现（翻转中的混合），而混合式学习当中，常强调线上学习安排在课前，因为课堂要做更有价值的事（混合中的翻转）。所以，在现在我们所处的现阶段，将翻转课堂与混合式学习当同义词都可以，不必花精力去区分。对照图2可以看到，不利用线上资源的翻转课堂（A点）和不要求学生发展自学能力的混合式学习（B点）都有点亏，至于在翻转和混合到什么程度（C点和D点），还看条件、资源、师生的成长阶段而定了。 三、翻转课堂与新X科的联系 新工科、新文科、新医科的提法给人的映象是突然间就冒出来了，但背后是高校中长久以来积存的痛：传统的教学培养不出适应时代需要的人才。学生在学习中自主性的严重缺乏，这是痛点的末梢。翻转课堂/混合式学习就是要解决学生自主学习的问题的（肯定有其他方法），所以，在有关新X科的会议中，也常请翻转课堂/混合式学习的专家做分享。 新X科的改革，是“全家福”，而翻转课堂是盘中的一样珍贵食材。 图4 美味的“全家福” 四、翻转课堂与教发、学发 我在2006年辞去行政职务时，是在机关找不到“帮助教师更会教，帮助学生更会学”的机会，而今各高校教师发展中心纷纷成立（我预言学生发展中心在5年内将成为国内热点），我也以纯一线教师的身份深度参与着教发、学发的工作。 教育的根本意义在于人的发展。当前高等教育中的大痛，在学生端有学生的学习投入严重不足（非他们内心真所愿）；在教师端，无力推动学生的学，措败感时时有，成就感、认同感缺失。学生和教师生存体验尚且不佳，何谈借教育发展。 需要有一个抓手，帮助师生改善体验，解决发展中的难题。我深入实践翻转课堂，发现翻转课堂就是抓手之一（呼吁其他可能的抓手也一起来，不搞一家独大）。 在学生端，翻转课堂以学生的课前自学为前提，要解决的就是学生学习的自主性。为学生提出自学的要求，提供自学的资源，传授自学的方法，赋予学习动机的和动力，找到自学带来的成就感。于是，不需要在当前各项制度发生大的变动前提下，改变和发展由此发生。 这样的场景，要在当下应试模式长大的大学生身上发生，需要老师的助力。而在老师一端，不少想改变的老师，一边实施满堂灌，一边也在无力改变中自责：除了满堂灌，别的真不会！了解一些翻转课堂后，很多老师都觉得很难。为什么？因为老师面临着改变，流程翻转，我们必须面对“上课都不听，课前能自学吗？”的难题。换个角度，发现问题了，老师的成长空间也就有了。 走过了翻转路的老师都有体会，流程的翻转，就是给了老师转变的机会。必须面对自主学习的问题了，走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就迈出来了。不是起步前想得那么难！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们将学生带起来了，我们的获得感有了，没有任何力量能让我们得到如此快乐的成长。 所以，做些准备，老师就先把流程翻转了，师、生在实践中发生转变的机会也就来了。生活节奏加快，各种压力都在，永远没有“只欠东风”的时候，老师和学生在渐进推进中成长，适合各自的方案会在迭代中越来越成熟。 图5 翻转课带来师生成长 五、最后的结论和讨论 时下的各种教学改革方向中，无不体现着以学生为中心，以学生的自主为目标的需求和要求，先学后教的翻转课堂，从教学流程的角度给我们设置了一个极佳的起点，师生的成长，都可以由此而产生，也由人的发展，达到了改革的目标。 由此，时下的各个教改方向，都有翻转课堂参与的空间。这也是教师立足自我发展的一个可选方向。死守教师先教没前途，学生先学堪为起点——无翻转，不教改。 图６ 教改为席翻转酒 从这样的叙述中，我们也发现不要僵化地理解翻转课堂，不要照搬照抄别人的模式。翻转课堂最核心的就是“先学后教”，把握住这个本质，各种经典的教学方法都可以拿来用，其他教改方向的因素都可以整合过来。 最后要提及的是，当前我实施的翻转课堂，以及在师资培训项目中传播的翻转课堂，是一种受约束较多的翻转课堂，比如，还是基于当前的班级制，再如，还是立足于当前学校排定的固定课程表。在未来的学校，班级、课程，都可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翻转课堂的形态还会变（“先学后教”不变，这是核心。突然想那时可能“先学后教”成常态了，“先教后学”成翻转了）。未来的景象想想就算了，当前的行动，还是要基于既有的框架，留时间让一切的变化以尽可能自然的方式发生。到了未来的通达翻转课堂（课堂只是提供一个师生共处的场所，学习进度、学习目标完全由学生自主把握）中，学习空间上将更加灵活，学习资源将更加开放、多样，老师和学生还会有大的变化。 这是后话了，现在，只说从现时做起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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