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广洋 他凝注时光的冰河耐心等着,玻璃窗在积雪驳映下,眩目,寒冽。窗格框定的视野,孤悬无着的落寞。 她飘忽走进这特定时刻,眼含矜恻往室内巡睃,透过冬青树抖瑟的摇曳。 她敲门,落座:“你是严岩吧?崔蕾不能来了,雪地路滑,她摔得颅内出血。我是护士,受她委托,替她践约。” “她在哪所医院?有危险吗?” “她一度清醒,但还是走了。” 三年后,他迎娶护士,路上突降大雪。婚车刮翻残疾人三轮车,雪地上蜷缩的女子一脸错愕。护士更是大惊失色:“崔蕾!你还活着?” “离开医院后,我意外苏醒,爸妈拉我去省城治疗,阎王没要我。”她说,“你俩别怕,我是后遗症偏瘫,不是被撞的。” 他仰天呛咳,护士垂泪凝噎,崔蕾声如吟哦:“雪,雪!”(295字) 2017.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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