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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阑干

 雪梅常在 2018-09-22

倚阑干 


阑干

阑干初为纵横意。《文选·左思<吴都赋>"珠琲阑干"。刘渊林注:阑干,犹纵横也。"后来亦可指代栏杆。如唐李白《清平调》:"沉香亭北倚阑干"

基本解释 

 

阑干

纵横交织;弥漫嵌合,瀚海阑干百丈冰

横流的样子,忍不住泪珠阑干

引证解释

1.横斜貌。

三国 曹植 《善哉行》:"月没参横,北斗阑干。"

金史肃 《宿睦村》诗:"阑干河汉已西倾,独坐披衣过五更。"

陈三立 《十月十四夜饮秦淮酒楼闻陈梅生侍御袁叔舆户部述出都遇乱事感赋》诗:"霜月阑干照头白,天涯为念旧恩存。"

鲁迅 《集外集拾遗·<亥年残秋偶作>诗》:"竦听荒鸡偏阒寂,起看星斗正阑干。"

刘方平《月夜》诗:"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2.借指北斗。

 杨基 《岳阳楼》诗:"春色醉 巴陵 ,阑干落 洞庭 "

3.纵横散乱;交错杂乱貌。

赵晔 《吴越春秋·勾践入臣外传》:"王与夫人叹曰:'吾已绝望,永辞万民,岂料再还,重复乡国。'言竟掩面,涕泣阑干。"

三国 曹植 《妾薄命》诗之二:"腾觚飞爵阑干,同量等色齐颜。"

 岑参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瀚海 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钱谦益 《答新安方望子投诗枉访》诗:"茧穴鸡窠正怯寒,清晨剥啄响阑干。"

·白居易《长恨歌》:"⽟容寂寞泪阑⼲,梨花⼀枝春带⾬。" ·白居易《琵琶行·并序》:"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4.栏杆。用竹、木、砖石或金属等构制而成,设于亭台楼阁或路边、水边等处作遮拦用。

李白 《清平调词》之三:"解释春风无限恨, 沉香亭 北倚阑干。"

·谢逸《蝶恋花》:"独倚阑⼲凝望远。⼀川烟草平 如剪。"

王韦 《阁试春阴诗》:"含情伫立凭阑干,远峰漠漠登楼看。"

冰心 《往事二》五:"我看见船尾的阑干,与暗灰色的天末的水平线,互相重叠起落,高度相去有五六尺。"

5.眼眶

 毛滂 《惜分飞》词:"泪湿阑干花著露,愁到眉峰碧聚。"

熊忠 《古今韵会举要·十四寒·干》:"又眼眶谓之阑干。"

6.方言

镶在衣服上的花边。 李劼人 《死水微澜》第四部分一:"我前天才叫人买了一件衣料同周身的阑干回来,你拿去做棉袄穿,算是我送你的一点情谊。"自注:" 光绪 中叶,即是在一八九年前后, 四川 女人服装是上衣下裙。上衣除青缎驼肩、绣花颜色缎挽袖外,还要通身缘一道缎锦辫子。这辫子,便叫阑干。"

结冰的湖面纵横交错的冰块像波浪一样连绵。

词语辨析

阑干:即栏杆,繁体作"()阑干拍徧"(木字旁打不上,据《稼轩词编年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1月新1)"""()"的简写。写"阑干"更准确一些,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阑干初为纵横意。《文选·左思<吴都赋>"珠琲阑干"。刘渊林注:阑干,犹纵横也。"后来亦可指代栏杆。如唐李白《清平调》:"沉香亭北倚阑干"

 
 

凭栏伫望,望尽天涯路。阑干,伴着词人,绝世而独立,给我们留下一幅幅经典而又不可磨灭的倚栏剪影。路在延伸,愁在延续。

清平调词三首·  李白

其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其二·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其三·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荷花   (宋代) 王月浦

雨馀无事倚阑干,媚水荷花粉未乾。

十万琼珠天不惜,绿盘擎出与人看。

 

  鹧鸪天(辛弃疾)

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鹧鸪天·独倚阑干昼日长》宋代词人朱淑真 

独倚阑干昼日长,纷纷蜂蝶斗轻狂。一天飞絮东风恶,满路桃花春水香。

当此际,意偏长,萋萋芳草傍池塘。千钟尚欲偕春醉,幸有荼蘼与海棠。

 

 南乡子·何处倚阑干   [苏轼

何处倚阑干。弦管高楼月正圆。胡蝶梦中家万里,依然。老去愁来强自宽。

明镜借红颜。须著人间比梦间。蜡烛半笼金翡翠,更阑。绣被焚香独自眠。


《南乡子.题南剑州妓馆》  (宋代 潘牥)

生怕倚阑干。阁下溪声阁外山。惟有旧时山共水,依然。暮雨朝云去不还。

应是蹑飞鸾。月下时时整佩环。月又渐低霜又下,更阑。折得梅花独自看。

 

 菩萨蛮·咏梅  宋代*朱淑真

湿云不渡溪桥冷。娥寒初破东风影。溪下水声长。一枝和月香。

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独自倚阑干,夜深花正寒。


 《眼儿媚·咏红姑娘》 清代纳兰性德

骚屑西风弄晚寒,翠袖倚阑干。霞绡裹处,樱唇微绽,靺鞨红殷。
故宫事往凭谁问,无恙是朱颜。玉墀争采,玉钗争插,至正年间。


《蝶恋花·豆蔻梢头春色浅》 宋代谢逸

豆蔻梢头春色浅。新试纱衣,拂袖东风软。红日三竿帘幕卷。画楼影里双飞燕。
拢鬓步摇青玉碾。缺样花枝,叶叶蜂儿颤。独倚阑干凝望远。一川烟草平如剪。


浪淘沙  宋代 蔡伸

楼下水潺湲,楼外屏山,淡烟笼月晚凉天,曾共玉人携素手,同倚阑干。

云散梦难圆,幽恨绵绵,旧游重到忍重看,负你一生多少泪,月下花前。

 

一萼红·倚阑干  [宋代张炎

倚阑干。问绿华何事,偷饵九还丹。浣锦溪边,餐霞竹里,翠袖不倚天寒。照芳树、晴光泛晓,护么凤、无处认冰颜。露洗春腴,风摇醉魄,听笛江南。

树挂珊瑚冷月,叹玉奴妆褪,仙掾诗悭。谩觅花云,不同梨梦,推篷恍记孤山。步夜雪、前村问酒,几消凝、把做杏花看。得似古桃流水,不到人间。


《八声甘州》 宋代 柳永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


倚阑干柬君去也

谜语诗,阑干的柬不见了就是门字
王安石的两首谜语诗王安石任宰相时,一位老木匠为他设计了一套宅院。老木匠拿来模型请王安石过目。王安石看后频频点头,但又在模型的后花园墙壁正中处题了首诗:
倚阑干柬君去也,霎时间红日西沉,
灯闪闪人儿不见,闷悠悠少个知心。
老木匠思讨片刻,恍然大悟,立即修改了模型。王安石再看,果然更加满意。

原来这是一首谜语诗,每句的谜底都是字。意思是请老木匠在后花园加个门。 

阑干是唐宋人们活动场所中必不可少的装饰场景

唐宋时,城市经济繁荣为词人提供了不同以往的都市文化背景。他们藉以登临抒情的是城市中的亭、台、楼、阁,因此在词中改变了以登山临水为主的抒情方式而代之以登楼远眺的方式。至此,我国古代登高抒怀的传统演变为爱上层楼后的凭栏伫立。于是,由李清照的《点绛唇》: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凭栏远望,抑郁愁苦,人在何处?倚遍阑干,倾诉深闺之怨思。又有凭阑久,黄芦苦竹,拟泛九江船(周邦彦《满庭芳》)表达了仕途的失意及内心的苦闷。无论在何时何地,形形色色的人物总能以阑干为背景,上演着他们自己的悲欢离合。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晏殊《清平乐》),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李清照《玉楼春》),栏杆影卧东厢月(范成大《忆秦娥》)。原来阑干有如此重要的作用,这就难怪词人喜欢用此意象来表达他们的情感了。

2、当时的社会环境使词人产生凭栏抒发抑郁的冲动与渴望

宋代,社会日趋保守,理学思想禁锢人们的心灵自由,致使词人不能、不愿甚至不敢充分张扬自己的个性,反而必须时时压抑住内心的澎湃情感。再加上一些词人壮志难酬,只有通过凭栏倚立才能找到一种精神的寄托、心灵的抚慰。阑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辛弃疾《水龙吟》),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王禹偁《点绛唇》)。这些苦闷压抑、孤独寂寞,代表着宋词中极为普遍的情绪。词人表现的感伤、痛苦、无奈也已不再是个人不幸命运的表现,而是家仇国难的融合,梦江南,每为神州未复,阑干静,慵登眺(史达祖《龙吟曲》)。而抒发这种情绪的方式之一,便是凭栏远眺,通过辽阔的苍穹来暂时排遣不良情绪,求得心灵的片刻宁静。

3、从词人主观心理上讲,凭栏具有独特的抒发愁思氛围

孤独和悲苦是词人们凭栏时共同的心境。但这种心绪如果再加上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情感体验和阑干外不同的自然景观,就能构成一种独特的意境。另外,阑干把空间一切为二,但却不像窗、门、墙,阑干分割的一大一小,却相互融通而不封闭,且形成强烈的对比。因此,有些作者侧重写阑干内空间的小,有些则侧重外部空间的广阔,形成两种各具特色的风格,但共同的意思都是向往大自然的广阔空间。而在时间方面,阑干则是联系今昔的纽带,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共倚(李清照《孤雁儿》),世事沧桑变换,但栏杆这一与人类亲密接触的建筑,却很容易让旧地重游的人睹物思人,勾起物是人非的感伤。欲知日日倚栏愁,但问取庭前柳(周邦彦《一落索》),柳树不仅见证了季节,还见证了词人的倚栏愁绪。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辛弃疾《摸鱼儿》),不要去登高倚危栏,没有看到那凄清的斜阳和烟柳会使人愁断肠吗?真的是站得高、望得远、想得深、愁得多呀!那又细又长的阑干给人们展示了一个既广阔又狭小的空间。于是,这道阑干便成了主人公宣泄内心情感的场所,在那里,词人可以无所顾忌地拍栏、捶栏、凭栏、偎栏、倚栏……任意发泄内心的愁、怨、哀、痛、爱、恨。这可视为一种审美主客体的双向积淀,其结果便是形式与内容的高度融合统一,成为一种能普泛化传达情感的凝结物。[6]词人们经常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在那样一个小圈子里神游八方

、从历史的纵向看,阑干还是人们心态变化的忠实记录者

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凭栏的感受不尽相同,受社会环境的影响极为明显。唐五代北宋时,词大多是娱乐消闲之作,故所属之情以闺怨怀愁为主,倾向个体的得失,很少有兴衰之思。如倚栏歌罢,露萤飞下丝竹(张炎《壶中天》),画阑日暮起东风(吴文英《西河》),几曲阑干遍倚,又是一番新桃李(无名氏《鱼游春水》)等等。时世变迁,靖康之变后,宋人凭栏的重心逐渐转向渴望收复中原的爱国之情。尤其到了南宋偏安之后,文人一身多职,既是政治家、军事家、词人、诗人,也是爱国志士、民族英雄。他们处在一个壮志难酬的压抑时空中,“心在天山、身老沧洲已不是陆游一个人的写照。他们在词中体现的感伤、悲愤、痛苦、无奈,也已不再只是个人不幸命运的表现,而是家仇国恨的融和。岳飞的《满江红》直抒山河收复之雄心;吴渊的《念奴娇忧国之悲愤心情溢于言表。然而,壮志难酬、报国无门使得词人们失去了往日的激昂之情,心态普遍走向低迷与消沉。像辛弃疾那样凭栏望,由东南佳气时还能想到西北神州(《声声慢》)的已为数不多。大部分人都眼朦胧,凭阑干,半醒醉中(杨缵《八六子》)或二十四栏凭玉暖,杨柳月,海棠阴(周密《江城子》)。由此可见,阑干反映了词人在不同时期的心境变化,见证了历史的变迁。他们以敏锐的感觉,捕捉到阑干这一特定词语,使之成为唐宋词中典型的意象。

阑干意象与儒道的静态心灵和柔性品格相默契

朱光潜在《中国诗在情趣上的比较》一文中曾得出这样的结论:西方诗人所爱好的自然是大海,是狂风暴雨,是峭崖,是日景;中国诗人所爱好的自然是明溪疏柳,是微风细雨,是湖光山色。” [7]这种结论的正确性就在于它以无数文学现象为依据来说明不同民族的审美倾向总是根植于民族自身的文化心理结构之中的。因而,东西方诗人关注自然的审美心态必然表现不同的民族文化心理文化品格。唐宋词人对于阑干意象的青睐,是与我们民族的思想文化,尤其是儒家道家的思想文化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道家以无为为本,强调宁静无为的处事哲学;儒家强调温、良、恭、俭、让的君子人格以及不偏不倚、以和为贵的行为准则与处事哲学。老子所谓恬淡为上清静为天下正;孔子所谓仁者静木讷者近仁等等,都是以静为美,以柔为美。阑干意象所体现出的深邃与静谧、雅致与优美的境界,与儒道文化是暗合的,阑干意象因此也便有了我们民族文化底蕴。儒道两家塑造了中国人的静态心灵和柔性品格,同时也使中国人的审美心态自然地选择了垂柳栏杆、溪桥细柳式的中国雅静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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