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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尧 12月4日，理查德·瓦格纳的歌剧《罗恩格林》就要在国家大剧院上演了，笔者对此自然无比期待。瓦格纳的任何一部歌剧的上演，不论在任何国家都不会是一件小事：编制庞大的交响乐队与合唱队，非顶级水平不能胜任的演员阵容，非斥巨资不能建成的舞台布景，每一个步骤都是如此艰巨。也正因为此，在中国想听到瓦格纳是难上加难，更使得即将上演的《罗恩格林》如此引人关注。 事实上，《罗恩格林》在瓦格纳的创作生涯里也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从这部戏开始，作曲家完成了从“浪漫歌剧”到“乐剧”的转变。按照瓦格纳的构想，舞台上的一切元素，包括歌手、合唱团、乐队、灯光及布景、每个人的表演，都是统一在“整体艺术”框架之内的棋子，一切都为了戏剧性服务。瓦格纳这位精通音乐与文学的旷世奇才，既要担任画出建筑图纸的设计师，又是监督施工中一砖一瓦的工匠，演出中的一切都要在他的监视之下。到了最丧心病狂的时候，他甚至建立了一座自己的歌剧院，里面安放了巨大的舞台和乐池来上演他那些宏大得可怕的想法，而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作曲家的崇拜者——竟然批准了这个提案，于是就有了今天的拜罗伊特歌剧院，以及专门上演瓦格纳作品的拜罗伊特音乐节。“天鹅骑士”罗恩格林的形象早在公元13世纪就出现在了沃夫伦的诗篇《帕西法尔》里，是“圣杯骑士”帕西法尔之子，作为上天的使者，他乘着天鹅前来拯救“捕鸟者亨利”率领的萨克森君主。神界的骑士与人间之女埃尔莎相恋，而埃尔莎的疑心导致了罗恩格林的被迫离去，最终她只能一死，但大调式的音乐则暗示了两人最终将在天堂里结为一体。这是典型的瓦格纳式的悲剧，只是如果与他的上一部歌剧《漂泊的荷兰人》相比，剧中女性的角色从单纯的救赎者变得带有人性的无可奈何。 当然，对于听众们来说，这部戏中最熟悉的段落莫过于第三幕罗恩格林与埃尔莎的婚礼了，那脍炙人口的四声部合唱“婚礼进行曲”从遥远的地方如烟如梦地飘来，两位主角则四目相对互诉衷肠，这是瓦格纳的歌剧中最真挚动人的场景之一。歌剧的序曲象征着纯净而庄严的圣杯世界，第三幕前奏曲则是婚礼前的狂欢场景，这些都是精彩至极的音乐作品。 天鹅骑士也是路德维希二世国王最喜爱的歌剧人物，甚至当时就有人为国王作了一幅画像，画中的国王身披铠甲乘坐在天鹅背上手持竖琴，天空中的弯月则是瓦格纳的侧脸。歌剧首演19年之后，国王甚至在巴伐利亚西南方的山上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城堡，并将之命名为“新天鹅堡”，其造型一如瓦格纳的《唐豪瑟》与《罗恩格林》中城堡的形象，以此来满足心中对成为天鹅骑士的幻想，同时也向他崇拜的作曲家致敬。时至今日，每年造访慕尼黑的游客络绎不绝，新天鹅堡也是他们旅行计划中必不可少的景点，不知当那庄严的古堡映入眼帘时，他们的耳畔是否也会同时响起瓦格纳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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