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人请曰:善人之行,既闻其目矣。恶者之事,可以戒俗者,愿闻垂诰焉? 抱朴子曰: 不致养於所生,损道德而忘身者,悖人也。 怀邪伪以偷荣,愈利己而忘生者,逆人也。 背仁义之正途,苟危人以自安者,凶人也。 好争夺而无厌,专丑正而恶直者,恶人也。 ![]() 饰邪说以浸润,构谤累於忠贞者,谗人也。 虽巧言而行违,实履浊而假清者,佞人也。 不原本於枉直,苟好胜而肆怒者,暴人也。 措细善以取信,阴挟毒而无亲者,奸人也。 承风旨以苟容,揆主意而扶非者,谄人也。 言不详於反覆,好轻诺而无实者,虚人也。 ![]() 见成事而疑惑,动失计而多悔者,暗人也。 背训典而自任,耻请问於胜己者,损人也。 知善事而不建,虽多为而无成者,劣人也。 委德行而不修,奉权势以取媚者,嬖人也。 履蹊径以侥幸,推货贿以争津者,邪人也。 既傲狠以无礼,好凌辱乎胜己者,悍人也。 被抑枉而自诬,事无苦而震慑者,怯人也。 治细辩与稠众,非其人而尽言者,浅人也。 暗事宜之可否,虽企慕而不及者,顽人也。 知是非而不改,闻良规而剧增者,惑人也。 无济恤之仁心,轻告绝於亲旧者,薄人也。 ![]() 专财谷而轻义,睹困匮而不赈者,吝人也。 冒至危以侥幸,值祸败而不悔者,愚人也。 情局碎而偏党,志惟务於盈利者,小人也。 骋鹰犬於原兽,好搏戏而无己者,迷人也。 忘等威之异数,快饰玩之夸丽者,奢人也。 ![]() 既无心於修尚,又怠情於家业者,懒人也。 无抑断之威仪,每脱易而不思者,轻人也。 观道义而如醉,闻货殖而波扰者,秽人也。 仗浅断短而多谬,暗趋舍之藏否者,笨人也。 ![]() 睹朱紫而不分,虽提耳而不悟者,蔽人也。 违道义以趄超,冒礼刑而罔顾者,乱人也。 每勤动作而言,发口受媸而违理者,拙人也。 事英豪如仆虏,值衰微而背惠者,慝人也。 捐贫贱之故旧,轻人士而倨傲者,骄人也。 弃衰色而广欲,非宦仕而远游者,荡人也。 无忠信之纯固,背恩养而趋利者,叛人也。 当交颜而面从,至折离而背毁者,伪人也。 习强梁而专己,距忠告而不纳者,刺人也。 ![]() 葛洪提出了修仙必须积累善行,建立功德,慈善为怀。《抱朴子》中强调人不能单纯地从修炼方术入手,人生的抱负也不能仅仅是遁隐山林,要想真正修炼成仙还要建功立业、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主张在现实社会生活中获得精神解脱和炼得肉体飞升,既做到立时济世,又得超凡入圣。如他说:"上士得道于三军,中士得道于都市,下士得道于山林。"他认为修炼既可以保德致长生,也可以治世致太平。通过修炼还可以获得长生,身体不伤,是最大的孝道。 葛洪在《抱朴子》一书之中,将玄学与道教纳为一体,将神学与道学纳为一体,将方术与金丹纳为一体,将丹鼎与符炁纳为一体,将儒学与仙学纳为一体,从而确立了道教的神仙理论体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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