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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的柔板,滋润每个人的情感

 周原樵翁 2018-09-30

阿巴多指挥马勒《第四交响曲》




听音乐丨马勒《第四交响曲》 

    每个作曲家都有自己的“口音”。

    我初爱上古典音乐时,经常听音乐广播。有时候一首陌生的曲子,我也能猜出这可能是肖邦或者莫扎特的音乐。当然这两位比较好猜,肖邦的音乐独有一种忧郁的气质,莫扎特触电一般的装饰音可能是我猜对的主要依据。

    后来欣赏了更多的音乐作品,发现优秀的作曲家,先不论你喜不喜欢他,他会让你记住他的“口音”,他独特的色彩与味道。


    初听马勒的音乐,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对于一个还沉浸在贝多芬与勃拉姆斯交响世界的人来说,我感觉马勒的口音很“怪诞”。其实听惯了贝多芬,第一次听勃拉姆斯的音乐也感觉有点儿怪。也许听音乐本身就是“小怪物发现之旅”,直到“与怪同怪,见怪不怪”为止。

    好,继续来说马勒小怪物(小怪物属于爱称)。我去听马勒的音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被他的老师布鲁克纳打击太深了。我买来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当时我听说这是布小怪物最好的一部交响曲),回家一听,立马决定这种音乐我要等到退休以后再听,等我老到和布鲁克纳音乐一样迟缓的时候,事实上,我已经“提前退休了”,我现在正陷在布小怪物的世界里。布鲁克纳的口音让我感觉他是个宇宙航天员,他看着无限的时空,美妙的星辰,内心无比激动,说:“我的神啊,太美了!”当然这是我现在对他口音的感受。

    在曾经的大笨象布鲁克纳的打击之下,我决定也去见识一下他的徒弟,马sir。我想自己应该去尝试一下,一个人只吃过西红柿,就说西红柿是他所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显然是不对的。我听啊听,听着听着,阿巴多大师带着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要来北京演奏马勒的两部交响曲,第一和第四。看着钱包里粉红色毛头的数量,艰难的抉择啊,我决定去听第一场马勒第一交响曲吧。


    为了充分的欣赏这场马一,我进入了集中听马勒的阶段。就像我说的,我“与怪同怪,见怪不怪”,马勒音乐里那些“怪诞”我慢慢的也能体会了,但怪诞已经不重要了,马勒音乐里那些柔板啊,我得好好说说……

   马勒五的柔板经常被放在一些专辑里,作为最美的柔板、慢板出现。但实际上,马勒第三的末乐章,马四的三乐章,马六(我听的阿巴多录音是第二乐章,卡拉扬录音是第三乐章,奇怪中?)非但不输于马五,我觉得还要高于此作。

    如果说“怪诞”是马勒的口音,那么马勒的柔板,是他可滋润每个人的情感,你可以拒绝马勒的怪诞,但是很难拒绝他的情感。之所以难以拒绝,那是因为马勒的音乐有情,听众心中也有情,两情相悦,这个悦也就是乐啊。

    马四就是这么个情感之作,你说这部交响曲的口音怪不怪诞?它开始时的铃声倒是让我想起圣诞。


    马四里面还是有些怪诞的,我听到这些会想到:嘿,这种乐器还能这样发声。或者感觉到一些小鬼脸的出现(当然并无太具体的形象)。怪诞只存在于前两个乐章中,如果非得用一段话来概括这两个乐章,那就是孩子般的快乐、淘气,偶尔也撅个嘴,深沉一下。

    到了第三乐章,也就是柔板响起,那就是另一个感觉了。我也搞不懂我为什么总是被这个乐章弄得还有点儿激动,只觉得被音乐拨动了心弦,好似微风吹拂湖面,涟漪轻轻,又归于平静。又如轻吻,离开了更觉得留恋。但是怎么理解乐章临近末尾的强奏呢?可能是对这种幸福的体会与感激吧。

    第四乐章是一首歌,我听的是阿巴多指挥柏林爱乐与弗莱明合作的录音,弗莱明的演唱很有戏剧性,但我觉得她如果能把这首歌唱的平静点儿就更好了,毕竟这首歌叫“We enjoy heaven's delights”(CD介绍里的德译英)读完这段歌词,感觉天堂里的好吃的太多了,天使亲手为你烤面包,各种蔬菜在天堂里应有尽有,苹果、鸭梨和葡萄全都管够。要是你喜欢吃鹿和野兔,吹个口哨,它们也会蹦出来。啊,要是我唱这首歌也会很“戏剧性”的,特别是肚子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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