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传龙 时光葱茏,岁月留香。从1980年进入师范学校读书至今已39个年头,期间有幸与四十年的改革开放全程同行,见证或参与了诸多改革事项,仅从本人经历的三次工作调动,就能充分感知到人事改革的艰难进程与可喜进步。
调令难越“规矩山” 1983年,三年师范生活即将结束,毕业的最后一个环节是毕业实习,记得当时我们班有十多人被分配到天长市职工子弟小学实习。在实习一个多月时间里,因我与另一位同学表现较好,被实习学校的马主任看中,他悄悄对我们说:你俩实习期间表现出色能力很强,我们想把你俩留在我们学校任教。听了这话,我俩都十分开心。于是我们便等着组织上的安排,可等到宣布分配工作单位,发现我俩还是被分配回家乡来安县了。后来实习学校的校长专门向我俩解释说“招生政策就是哪里来回哪里去,要留你们就涉及到调动”。因为我们是外县生源,我所在的来安县与天长市中间隔着一座二十里长山,校长当时还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调令飞不过长山头呢”!现在想来,当时国家改革招生制度不久,对毕业生实行计划分配制度,是很难顾及到毕业生个人需求的。 两地在人才设防上森严壁垒,固若金汤,想要调动,等于空想——这是我对第一次调动的初步认知。
幸得伯乐慧眼识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家乡来安县一所苏皖两省三县交界的农村小学任教,平时埋头教育,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当时有同事冒出想调动的念头,校长就拿他自己说事:你看我家在江苏竹镇,不也在这工作二十多年?!所以我们学校虽然地处偏僻,十多年竟没一人向外调动。后来外乡有个同学因为省教育厅一位亲戚帮忙,得以转口调到税务部门,这事在当时轰动不小,也有人心动,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省里亲戚”,最终大家只得作罢。幸运的是,在农村学校工作十四年后,我被组织上调到镇上一所完全中学任教。在这次调动中,自己没托任何关系找任何人,完全是组织安排。 这次调动见证了人才流动的坚冰已经融化,择优用人的氛围开始初步显现——这是我对第二次调动的基本感受。
几处早莺争暖树 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人事制度改革深入,人才流动更趋活跃。1997年,得悉滁州市将举行首届公务员招考。此时大中专毕业生已经不再由国家包分配,而是实行双向选择,进入国家机关则要“凡进必考”。新政甫出,我心欲动。在征得县教委主任同意后我决定报名参加首届公务员考试,后来顺利被滁州市人事局录取。一个中学教师,从镇上中学“越级”考录到市里工作,这在全县都是一件新鲜事。进入人事局工作后才知道,同属于滁州市,有的县并没有同意教师报考,看来各地对人才的流动还没有统一尺度。当时还经常接触到人员调动的申请和档案,竟然发现我的老校长也申请调动回江苏与家人团聚了,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次招考和调动,让我感受到人才流动的桎梏已经打破,人才流动渐成趋势——这是我对第三次调动的的深切体会。
天时人事催英才 2010年,经过机构改革,人事局与劳动局整合成立了人社局。于是,我经常看到在人力资源市场门前求职者人头攒动,报名参加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各类考试者络绎不绝,申请调动的信函也纷至沓来。在工作中我更欣喜地看到,既有青年才俊通过机关事业单位遴选向上晋升,也有深入农村基层开展“三支一扶”或从事基层特岗工作的逆向流动。去年以来,由我局牵头开展的为企业招才引智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全市已招引180名博士为各类企业服务。作为农村改革的发源地,滁州常有改革新政出台,今年市委市政府又将“人力资源改革”列入全市五项重点改革内容。目前,不拘一格用人才的理念、“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的柔性引才机制、向纵深推进的人力资源改革,正给滁州社会和经济发展增添着无穷的动力和活力。 四十年弹指一挥间,天时与人事共相催。时光若有灵,一定会被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中国惊到——这片人事天,已换了人间。从原先株守一处的用人机制,到如今人才流动成了常态。这其中的一切变化,只来自当今中国人才战略观的华丽转身。党的十九大已明确将人才由“第一资源”升格为“战略资源”,新的人才定位将倾力构建全景式综合人才管理新体系,人才政策上位法制度的立项,人才引进、关怀、沟通、使用一条龙制度化管理的成型,有序、系统的人才政策落地,不遗余力的人才观正面宣导,这些都将推进中国未来开放和统一的人才管理体系横空出世。 聚天下英才而用之。四十年的改革开放的成果之一,就是在当初人才流动机制的几近空白处,栽种下的一粒粒与时俱进的种子,如今已长成浓荫蔽日的森林,正是她们合力助推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人才活力竞相迸发——这是我对当下人才流动状况发自内心的真实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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