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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一声唱断肠

 崆峒樵隐 2018-10-03

何满一声唱断肠

石望湘 卿云文化 4月29日

《何满子》是曲调名,从白居易一首杂曲歌辞的注解可以知道这曲子的来历,曰:

《听歌六绝句·何满子》

开元中,沧州有歌者何满子,临刑,进此曲以赎死,上竟不免。

【唐】白居易


世传满子是人名,临就刑时曲始成。

一曲四词歌八叠,从头便是断肠声。


从白居易诗中的小注可以知道,沧州歌者何满子,因罪获刑,献此曲以求免死。从诗句也可以读出,《何满子》的曲调应该是充满了哀怨和忧伤,难怪张祜以此曲调为名填了一首宫词,曰:

《宫词》

【唐】张祜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

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这首小诗描写一位可能未曾得宠的宫女离家三千里、深锁宫中二十年的幽怨,这首诗传入宫中,还涉及了一段才人殉葬的故事,见南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卷五十二·张祜》,曰: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自倚能歌曲,先皇掌上怜。新声何处唱,肠断李延年”,二章祜所作《宫词》也。传入宫禁,武宗疾笃,目孟才人曰:“吾即不讳,尔何为哉!”指笙囊泣曰:“请以此就缢。”上悯然。复曰:“妾尝艺歌,请对上歌一曲,以泄其愤。”上许。乃歌一声《何满子,气亟立殒。上令医候之,曰:“脉尚温而肠已绝。”帝崩,柩重不可举,或曰“非俟才人乎”?爰命其榇,榇至乃举。祜为《孟才人叹》,序曰:“才人以诚死,上以诚明,虽古之义激,无以过也。”歌曰:“偶因歌态咏娇颦,传唱宫中十二春。却为一声何满子,下泉须吊孟才人。”


据记载,武宗病入膏肓之际,对孟才人说:“我快挂了,你怎么办?”孟才人一听,知道死期已到,也只好表示随帝王而去,并说愿献歌一曲,以排遣心中的悲伤,于是,唱上一曲《何满子》,唱罢气绝身亡。武宗令御医诊断,御医答曰“肌肤尤温,而肝肠已断”。


呜呼,我们通常用“断肠”来形容发自心底的精神忧伤,想不到这位孟才人,一曲《何满子》,唱罢竟然真的肝肠寸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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