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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尾草 有时是观赏草 有时是杂草

 文冠厚朴 2018-10-06

       水库边上有一块荒地,这大概是我在滴水岩见到的最大的一块杂草地了,看上去一团乱麻,各种杂草在这里寻找它们的栖息之地。感觉很奇怪,这里的村民把附近很多地都开垦了用来种菜,唯独这一块地却任由它们自由乱长,更奇怪的是,还不时有人来这里除草,庆幸的是,草除得很不干净,而且没有打农药。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里毫无可取之所,没有什么漂亮的花,即使有,也是那些小得可怜的花,三裂叶薯、合萌、过路黄、盐肤木、防己,不知道有多少种类,这片杂草地虽然不美,但是却充满了生机,我常常在这里行走,早晨的露水沾湿了我的鞋子,我的脚步声惊飞了旁边栖息的几只珠颈斑鸠,它们飞起来的样子有点笨拙,没有水面上的白鹭那样优雅,麻雀非常吵,叽叽喳喳的,一飞一大群,还有各种蝽、甲虫、蚱蜢、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有的是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要保存这样一块荒地却变得不太容易,幸好我们这里只能算是三线小城市。



       今天在荒地里看到了几株狼尾草,它们粗壮的样子,在附近一大片狗尾草中间,显得特别醒目。狼尾草是禾本科的植物,和狗尾草不一样的是,它们似乎不太招人喜欢。古往今来,有多少诗词歌赋来歌颂狗尾草,赞美狗尾草的温柔谦虚低调,甚至于被用来代言爱情,表达了人世间的那种暗恋情绪。但是狼尾草却给人飞扬跋扈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它们太张扬,太粗旷,太野性。



        而狼尾草也确实如狼尾巴一般,比起狗尾草来,它们更彪悍,而且绝不象狗尾草的穗子一样,会弯下头来。所有的穗子必定是非常精神的全部直立着,所有的芒都怒张着,象是充了电一般。它们的叶子也很锋利,我曾经试图摘两支带回家去,没想到费了好大的劲才得逞,而且手也被叶子划出了血。我曾经试图将它们的芒缕成一绺,去体验那种毛茸茸的柔软感觉,可当松开手时,它还是恢复了带电般地怒发喷张。



       这让我想起了在括苍山上度过的一个清晨。为了拍到早晨刚刚睡醒的花儿,我们总是这样早起,去寻找别人看不到的风景。我们在山上见到了一大片壮观的狼尾草,它们沐浴在清晨括苍山的露珠中,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风姿。它们的身上带着清晨的露珠,这些大自然的装饰品大概是太重了,让狼尾草微微低下了头,让这些平时彪悍的狼尾草也显出婀娜的一面。在清晨的雾气中,它们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



       西施滩湿地公园也有一大片狼尾草,有一天夕阳西下的时候,在江边行走,路过这一片草地,那略带紫红色的穗子在夕阳的余晖中,仿佛透出熠熠光芒,江边的微风吹过,那毛茸茸的穗子虽然有些沉重,但也应着微风摇曳,透露着柔和的一面。不过这一片狼尾草是作为观赏草人工种植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公园、湿地变得流行种植观赏草了,蒲苇、细叶芒、斑叶芒、狼尾草、各种苔草形成了特别的景观,还有一个特别红的观赏草粉黛乱子是从美洲引进的,被形容为是一团仙气十足的“粉色云雾”,这个国庆假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专门驱车前往看草。英国艺术评论家约翰·拉斯金把杂草定义为“进入了错误地方的植物”,美国思想家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说杂草是“优点还未被发现的植物”。对于这一片荒地上的杂草来说,这些定义真是太正确了。这里的狼尾草也在静静地等着翻身的时候到来。



       从荒地出来的时候,衣服上,裤子上沾满了各种各样的种子,鬼针草,苍耳、狼尾草、狗尾草的穗,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们一粒粒的摘下来。它们企图借助我的行走给它们传播种子,而我也确实帮到了它们,还有那些从这里飞过的鸟,路过的狗,走过的人,都在无形之中帮到了它们。杂草就是这样见机行事,才成就了它们如此壮观的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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