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LJJ From 不正常空间
朋友走在阿姆斯特丹街上突然问我。 我思索了一下：
感觉一时有点被问住了。 在纽约旅游的这段时间里，见到过衣锦夜行的说唱歌手，见到过打电话爆粗的华尔街大佬，见到过身高一米九的东欧腿精，见过抱着一沓新衣小跑的时尚编辑......但似乎没有见到过普普通通遛狗的白人大叔，或者抱着蔬果纸袋慢悠悠走着的大妈。 其实这里是有居民楼的，藏在看不到的街角和公寓里。朋友说，这里的月租3000刀起步，住在这的除了少数有钱的留学生，就是各行各业的精英职业人。所以，除了窗外会响起冰激凌车的音乐以及有热狗香味的Food Truck以外，你真的很难感受特别生活化的市井气息。  我们住的地方离大中央车站很近，在我眼里，它就是一个富丽堂皇大驿站。 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交汇，但没有谁真的属于这里。 曼哈顿好像就是专门为你忙碌而存在的。 那在纽约的一段时间，我留下了些什么记忆呢？  一 一座城市的脾气如何，街道上的行人会告诉你。 在曼哈顿这些阳光稀缺、噪音严重的马路上，我每天都能见到人们在兴冲冲地赶路，有抱着Pizza小跑的外卖小哥，有捧着咖啡穿着高跟鞋滴答滴答小跑的小姐姐，还有背着公文包速行走的金丝眼镜男。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每天都出现在同一条街道上，在大楼间周旋回转，这让整个曼哈顿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巨型的办公室。  有一次，因为一辆出租车没减速，差点撞到了正在过马路的我，彼此吓了一跳，冷静下来，飞扬跋扈地对骂了10秒，我以为事态要升级，结果他在车里假横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我要去接别的乘客了”后，扬长而去。 连出租车师傅都忙到没有时间吵架了吗？我心想。 希望他们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吧。我又想。 二 在Soho区能看到很多漂亮的模特，美国娱乐圈的十八线艺人，Ins网红什么的，当我们去同一家咖啡厅，同一家餐馆，或者同一个奢侈品店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销售对他们的态度会明显好很多，虽然他们消费可能还没有我多。 纽约是个看人下菜碟的社会。不穿得煞有其事，真的会被人轻视。  曾经见到为我开门，帮忙拿行李并向我投以微笑的商店保安，在一秒钟后收起笑容，对抱着一摞快递的USPS小哥说了句“Hey, the gate isn't for you”，然后扬起下巴，指了指隔壁的小门。 我不确定这样的规定是否合理，抱着快递进入商店不够得体？那一刻我觉得这个USPS小哥还挺孤单的，但这种事情似乎每天都在发生。 三 去皇后区见朋友的时候，朋友说：在纽约，你选择住在哪，就等于选择了什么样的生活。 有人选择住在曼哈顿，有人选择住在皇后区。住在曼哈顿的人每月花3000美金只能住在40平老鼠乱窜的旧公寓里，而皇后区的人窃喜只要花一半的钱就能住宽敞的连体别墅，而且地铁半小时就能直达曼哈顿中心。多划算的选择。 一段时间后，住在皇后区的人愈发安逸，每天下班去固定的中餐馆买便当，周末去固定的亚洲超市采购，他们可能会跟背景相似的中国人结婚生子，送去皇后区的公立学校，从此过上安稳的下半生，简单富足。这是曼哈顿的人没法想象的。 而住在曼哈顿的人会神出鬼没，朋友圈晒的都是工作和酒会，每周奔波十几个城市却依然面容精致，一个人住也依然是夜夜笙歌的单生狗。这也是皇后区的人过不上的生活。  四 Bryant Park的边上有一个餐厅，叫朵颐食府，朋友戏称那里是“白日梦温床”。和朋友在那儿吃过一次饭，我们像吃瓜群众一样，听他们在小破餐桌上畅谈着大梦想。谁又融了几千万了，谁又跟哪个大牛合伙创业了，谁又成了王健林的前后腿。 然而这种热情并没有体现在结账上。  当时跟我们一桌的小伙伴也跟我们聊了毕业后的创业想法。后来他还真的回国融到了许多钱，朋友圈里都是员工加班的照片和高端的酒局合影，他应该不会再去朵颐食府做白日梦了吧。 朋友说，在曼哈顿，要说自己在25岁前赚500万也不会有人说你是痴人做梦。就算不能过得生机勃勃，起码也能野心勃勃。  五 认识了一些在纽约长居的留学生，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一种曼哈顿式的贪图和野心。 高中时一起早起背单词、熬夜刷题，玩得特别好的小伙伴，来到纽约后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时尚博主。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说她只想赚更多的钱，让我觉得很真实。 以前暑假回国见面的时候她就表现得很真实，她很享受留学圈很崇拜的“Ins网红”带来的成就感，会满足于日常发照片粉丝点赞的虚荣心。 我并不是个敢有野心的人，因为留学圈里卧虎藏龙，所以时刻提醒自己，你只是个普通到除了手机会提醒你更新系统以外，根本不会有人主动搭理你的人。而且留学本来就够累的了，能把学业经营好就已经很不容易。 她让我意识到，只要你野心勃勃地冲到前面，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 她说，在曼哈顿的大街上见到各种各样的人都这么拼，真的没有理由停下脚步。 六 在纽约，你会觉得，每天太阳从曼哈顿的Skyline升起，然后你开始忙碌，有人挠头，有人纸醉金迷，然后看着太阳从Skyline落下，就这样日复一日，真实的生活仿佛让时间不会终止。 但好像又没几个人能将生活这样延续，就像那个大中央车站，人们拖着行李来，拖着行李走。 没有人真的属于曼哈顿。 这里没有深夜食堂点灯卖烤肉，不会让你的玻璃心得到意外的治愈。 这里没有不想赚钱只讲内涵的艺术家，连所谓文人都抱着很强的功利心。 这里只有野心，梦想，欲望，爱干就干，不干就滚蛋。 但这正是曼哈顿的迷人之处。 来都来了，不如闯出点样子再走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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