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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金猴迎春家家乐的喜庆时刻，午间新闻正播报美国科学家探测到了引力波，我闲翻着曾自费订阅的诗歌刊物，读着读着就被其中的两首现代诗歌所感染，顺手写下几句感受，不一定能符合原作者的“真意”。还是请先赏读原作，再读我的所思所得吧。
其一：雪
陈笑
雪在诗歌上行走
当企盼已久的花瓣终于飘落/我有充分的理由在雪的顶端跳舞/这个冬天，有谁还握住炉火不放/这个世界，有谁比雪更善于燃烧
我和我的诗歌已抑郁多年/但只要雪来临/就会有足够的爱情捱过冬天/在北方，我是寒冷的衣钵传人/雪是我唯一珍贵的珠金
雪悄然亮出温热的花蕊/亮出北方最优秀的时刻/小雪引诱我们走出家门/小雪把大雪逼迫上路
我们注定要与雪厮守在一起/并心甘情愿掏出一段生命/轻轻地种在雪里
赏读现代诗，关键是审美，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审美。读完陈笑在1993年第8期《诗歌报月刊》上发表的《雪》诗，我是这样选择突破口走入诗境的—— “雪在诗歌上行走”，这第一诗节唯一的一句，恰恰给我提供一个解读诗的时空，沿着这一时空，读者可展开想象的翅膀，根据自己的人生经历，飞入诗境。这一句是诗人进入诗歌时的创作状态，也就是说雪是诗歌创作时带给诗人的灵感物，启示诗人创作的感受意象。尽管诗人提供给读者的诗境，让人永远也说不清，但这是诗人创作时的灵感闪现。 读者要从这一诗句入手：雪“花瓣”一般的“飘落”了，诗人为这一灵感的到来而笔走龙蛇，而欣喜若狂，而“跳舞”。是“雪”让诗人在冬天离开了火炉，燃烧自己。“我和我的诗歌已抑郁多年/但只要雪来临/就会有足够的爱情捱过冬天”。“雪”对于诗歌是重要的，因为有了灵感的诗歌，才可能产生好的诗歌。作为“衣钵传人”的诗人，当然最珍视的就是“雪”光顾时的“珠金”。 “小雪把大雪逼迫上路”，这句诗具有强烈的冲击力，让诗人已离不开“雪”，“雪”落下了一首洁白的诗。诗人的生命已融化了“雪”，也让读者茫然了一会儿，感叹着：轻飘飘的雪，却让诗沉重了许多……
其二：我们不谈风了，好不好
老乡
为树上的鸟巢不再摇曳/我们不谈风了/好不好
不谈风了 无论是东风还是西风/它们带来的所有词汇/都是骚动
我们不谈风了/好不好
炕头上的思想虽然已经温暖/站在寒夜巡视险情的依然是梦 我们不谈风了/好不好
多么惊心的乡野 那雪/那闪现在黑夜的六瓣光明/东张西望之后/悄然落下 好在今夜无风
读完1993年第12期《诗歌报月刊》老乡的《我们不谈风了，好不好》，让我思忖了许久，在回味中感动着…… 风是最不稳定的“事物”之一，比如它的无所不在，它的无影无踪，它的四季方向的不同。在这大千世界里，有时没风不行，它能让美好的事物生存下去；有时风又能给人间制造麻烦，让人不得安宁。可赞的风，可怕的风。风使“鸟”无法安逸的生存下去。有风的日子，“鸟”生存得多么艰难，“无论是东风/还是西风”，“它们带来的所有词汇/都是骚动”。由此，我想起了带“风”的词语：“风云人物”、“风花雪月”、“风流云散”、“风平浪静”、“风吹草动”、“风言风语”等等，尽管“炕头上的思想”很“温暖”，或者冬夜去“巡视险情”，尽管风言风语的乱说一顿，它还是捕风捉影，无迹可寻的风，“依然是梦”。既然是无影的东西，就别妄谈了，诗人一节三叹的问：“我们不谈风了/好不好”，结构清晰精巧，韵律和谐自然，语言浅易深刻，读之诗味清淡可口，诗美尽在眼中，及至心中。 诗人究竟要谈什么呢？问题的答案是寻找诗眼，诗眼在最后一节：“乡野”“悄然落下”的“六瓣光明”——雪“东张西望”的多么像人。这就一语道破了天机：不是“雪”太胆小怕事了，而是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稳定因素。好在今夜的的确确无风，雪落得才这么惬意，这么洒脱，安静得犹如树上的“鸟巢”。 无风的世界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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