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楚汉之项羽篇：奈若何（63）主笔：江湖闲乐生垓下之战，四面楚歌，两万楚军被六十万汉军围困，粮尽援绝，饥冻交夹，又被思乡楚歌摧毁了斗志，于是纷纷逃亡，项王意气乃尽，于是泣数行下，对身旁的虞姬说：“善事汉王!”虞姬哭着说：“妾闻忠巨不二君，贞妇不二夫。请先君死，为我王与将士们突围江东壮行！”说罢剑舞而歌，歌罢舞尽，自刎而死。 图：虞姬文化园中虞姬像与乐舞俑 一时间，方才还在轻舞飞扬的蝶儿，如今已成了一朵沾满鲜血的残花。 项羽缓缓抱起那朵残花，走向帐外，虞姬的鲜血顺着他的盔甲流下来，滴滴，嗒嗒，在他身后蜿蜒。 这一刻，他的壮志，他的傲气，他的所有奢望与梦想都随之东流。 ——今天凌晨，我就冲出营去，血战至死！韩信，来吧，你这个天下间唯一击败过我的胯夫，如果我死在你的剑下，我死而无憾。我甚至感谢你成全了我，让我去与虞姬相会，让我项羽像个军人那样的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 但是，如果你杀不死我，就让我和虞姬再回一次江东吧，八年了，自我与虞姬在江东起兵，已经整整八年了。 项羽小心的取下虞姬的头颅，包好系在身上，然后匆匆掩埋了她的尸身，这样做的时候，耳中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她的话声，约定回到彭城后，再来一次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永永远远在一起。鸿沟和议之后，他们总是坐在一起谈论着这些梦，但从今而后这样的情景再也不会有了。 ——对不起，虞姬，我没能带你回南山，我失约了。我项羽空负拔山之力，却没办法保护一个心爱的女人，我还要这天下做什么！我现在只求把你的头颅带回江东，看一眼我们相识的地方，然后便随你同去，永不分离…… 图：虞姬文化园虞姬与项羽塑像 想到这儿，项羽一跃跳上乌骓，大喊道：“原意随我突围去江东的上马，不愿的留在营中，天明就向汉军投降吧，你们不必为了我项羽一人而白白送死！” 图：今安徽灵璧虞姬墓，传说虞姬的尸身埋葬于此 最后有八百多名骑士跟了上去，不是因为这三千江东子弟不想随项羽回故土，而是楚军只剩下八百骑兵了。而在如此紧密的包围之下，只有骑兵才可能冲出去。 当时正是凌晨三四点，项羽八百骑兵，便在这汉军守卫最薄弱的时候，从汉军守卫最薄弱的地方，溃围而出。 项羽的突围并不是没人阻拦，只是这些阻拦太无力，汉军士兵们还以为这支小部队只是听到楚歌声而逃跑的楚军士兵，所以便大意了，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拦了一下，就放项羽他们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刘季的大军攻破楚营，杀光誓死不肯降汉的最后三千楚军，这才发现他非常惧怕的项羽已失去了踪影，还有他非常垂涎的虞美人也不见了，不由大感狼狈。 图：虞姬文化园虞姬享堂 据说，项羽突围后，虞姬的尸体被来不及突围的楚兵移葬于今灵璧县“霸离铺”东2.5公里处，后来这里出现的村庄就叫“虞姬村”。村中的虞姬墓历尽千年，时坏时修。抗日战争年间墓碑与霸王庙都毁于战火。直到1980年县灵璧县才拨出专款，依照原样，重修了墓丘，2011年初又在这里建了一座虞姬文化园，建了一大堆仿古建筑与展馆，变成一个旅游景点了。 图：虞姬文化园倾国红颜厅 至于虞姬的头颅，据传项羽带其首级突围后，一路被汉军追击，为了不使其落入敌手，项羽只得匆忙用剑挖出个小坑，割下袍襟，缠好姬首，哭着埋葬了虞姬头颅。 图：定远虞姬墓，传说虞姬的头颅葬于此 据说，这座虞姬墓就是安徽定远县张桥镇二龙乡谭村的“嗟虞墩”，看图片，这是一个巨大的封土堆，直径近七十米，高达二十余米，规格形制比灵璧虞姬墓大多了，从外观看应是汉代王侯级的大墓，怎么也不像被草草埋葬的样子；并且当年考古时发现墓内的尸骨是完整的，只是头颅碎了。然而唐代学者张守节《史记正义》引地理书《括地志》又分明说：“虞姬墓在濠州定远县东六十里。”不知何故？
图：定远虞姬墓，二龙乡“嗟虞墩” 而且，在定远虞姬墓上，生长着一种不知名的草，叶子一出来就是红色，娇媚可爱，茎软叶长，无风自动，到了夏天，满坟头的红草随风飘动，好似美人翩翩起舞，煞是好看。据《情史·情贞类》：“（虞姬和歌之后）姬遂自刎。姬葬处，生草能舞，人呼为虞美人草。” 后来清朝有位诗人也以此事作诗一首：“君王意气尽江东，贱妾何堪入汉宫；碧血化为江边草，花开更比杜鹃红。”
《虞美人》也是著名词牌之一，此调原为唐教坊曲，初咏项羽宠姬虞美人，因此为名。宋代词人为了悼念这位美人，还专写了《虞美人》的词牌以示祭奠，最为著名的诗词是南唐李煜的《虞美人》。这个词牌后来一直沿用，为历史文人雅客所喜爱。
虞姬此人，在《史记》中虽是惊鸿一蹩，但我相信历史上是真有此人的。在今绍兴西部与诸暨交界处有座美女山，山间有个村落叫塔石村（归绍兴县漓渚镇辖下），据说虞姬就出生在这里，村内还有一座虞姬庙，据史料记载，明朝末年，曾任户部尚书的绍兴高官倪文正在虞姬庙题有对联，“今尚祀虞汉代已倾高后庙，斯真霸越西施惭上范家船”。也认为虞姬出生此地。
图：塔石村内虞姬庙虞姬像 除了史料记载，有意思的是，塔石村全村127户居民，半数以上的村民都姓虞，应为虞氏宗族世居之地，且当地有春秋战国古墓葬群，近几十年来出土了大量的国宝级文物，也足以印证两千年前此地曾有一段繁盛的历史，据说虞舜的后代世居绍兴，塔石村的虞姬和虞姓人大概就是虞舜的后人吧！另外，在该村传统观念中，女孩取名字中，一般不带“翠”字。究其原因，主要为翠字上下两部分可拆开为“羽、卒”，即项羽死亡的意思。也许村民不希望听到项羽已死的消息吧，后人就在取名字时才有所忌讳。
图：今江苏沐阳虞姬公园虞姬墓 当然，在百度百里里，大多说虞姬是江苏沭阳人，对此我持保留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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