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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故事——戏曲里的马芳与新平堡的马芳府 崔莉英 我从小就是个戏迷，记得小时候看过《马芳困城》的整本大戏，那个小生演的马芳英武俊朗，背插护背旗，头带雉翎，唱腔清脆圆润，只一句“有马芳坐将台忙传将令，叫一声众儿郎细听分明……”便听得呆住了，过年时家里买窗花也会选择《马芳困城》这样的戏曲窗花贴在窗户上，延续着那个戏曲里的故事，从小就对马芳这个人物有着特别的印象，因为他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那种英雄人物。 传统戏《马芳困城》是一出和大同有关联的戏，也是多个戏曲剧种的传统保留剧目。这出戏的大意为，明朝万历初年间，武士马芳自幼丧失父母，落魄无依在卢沟桥附近落草为寇，被国丈李良抓住后游街示众。恰遇兵部侍郎杨波下朝，杨波看见马芳一脸英武之气，觉得可惜便向李良保释。马芳被释放之后，深感杨波救命之恩，便投在杨波府里效力，数年间，马芳立下赫赫战功并升任总兵，奉命镇守大同。朝中官吏徐赞素来与杨波不合，有一天在皇帝面前弹劾杨波，杨波被下狱并要被处斩，有人星夜赶往大同向马芳报信。马芳立即率部众进京将紫禁城围困。万历皇帝与李太后亲往城楼，求马芳退兵。马芳要求将杨波释放复职，并法办徐赞，万历帝因兵临城下，不得已只好一一听从，马芳遂退兵。 戏剧《马芳困城》中的马芳 戏中的故事真假难以考证，可马芳的的确确是明代镇守边陲的一员虎将。明代诗人尹耕还留下“威名万里马将军，白发丹心天下闻”的诗句。马芳是蔚州人，是从兵营中由一名小兵成长为总兵的实战派将领，史载他历任大同镇川堡守备、都指挥佥事，游击将军、新平堡参将等职，大小百余战，因战功累累，最后拜总兵官，马芳最传奇的经历是在张家口的马莲堡大胆演了一出当年诸葛亮演过的空城计，虽然所带兵马不多，又是意外和鞑靼部相遇的，可是因为马家军声名在外，硬生生地把鞑靼部吓得不敢进城。马芳曾镇守天镇多年，现在天镇新平堡有一出保存完好的马芳私宅，想来便是马芳日常起居生活的地方，马芳夫人师氏，是驻守阳和卫的官宦的后裔。 近年来随着长城旅游升温，天镇的新平堡也成了自驾游者必定要去光顾的地方。新平堡筑于明嘉靖年间，城内布局主道为十字街，还有南北纵横的十六小街，是典型的长城城堡布局，十字街中心有一保存完好的过街阁楼叫玉皇阁。马芳府邸位于堡子的西南隅，为一进两通四合院，后墙处有明代典型的圆窗，院子的大门居中，大门两侧的山墙樨头上有精美砖雕，门口有抱鼓石，进门迎面是一雕刻着《萧何月下追韩信图》图案的照壁，照壁顶部出椽，壁前两侧二门各通一进四合院，大门、二门和照壁形成一处封闭的小天井。东院正房四间，南房三间，东房三间，西院正房三间，内有密室，南房三间，西房三间，屋子的窗户还是原来那种带格扇窗棂，院中用碎石铺成的路面，组合成方格形图案犹存，院落虽然有些败落，但依然风韵犹存。大门口有介绍，说是马芳府邸是明代嘉靖年间所建。一座保存完好的马芳府邸，一段保存完整的堡子墙，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心里便会升腾起一股金戈铁马、烽火狼烟的悲壮。《明史》记录了马芳的战功，“战膳房堡、朔州、登鹰巢、鸽子堂、龙门、万全右卫、东岭、孤山、土木、乾庄、岔道、张家堡、得胜堡、大沙滩，大小百十接，身被数十创，以少击众，未尝不大捷。擒部长数十人，斩馘无算，威名震边陲，为一时将帅冠。”清初诗坛盟主钱谦益说：“观马公（马芳）出身，堪比仲卿（卫青）之寒微，更兼子卿（苏武）之精忠。” 如果是午后走进新平古堡，明媚煦暖的阳光照耀着堡子里的边边角角，小巷幽幽，古韵悠悠，那种土黄的色调是长城古堡的本色，也是马芳府邸的基调，更是幽静的深巷的底色，那些满脸皱纹的老人们静坐在门口，守着老屋过着最平静朴实的日子，这景象让人会恍然之间感觉回到了马芳生活的时代，心里感慨万千，于是便想，如果在这古堡里经常演出诸如《马芳困城》之类的戏曲，或者依据当年马芳镇守天镇的故事演绎一些实景剧，便会让那些保存完整的古堡、五百多年的冷清的马芳老宅活色生香起来，也会为那个略显寂寞的小镇平添些靓丽的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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