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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节气不只有饺子，还有李白的诗。 “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 那是温酒与暖炉带来的惬意，同时李白的生活情趣与爱好还有他的性格也在这寥寥24个字中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今天，我们不聊饺子，我们来说说李白的诗与酒。 盛唐之音的高歌 ——李白李白乃是中国文学史上公认的诗坛奇葩，笔落惊风雨的罕见天才，也是站在盛唐诗坛最高峰的代表。李白以其宏放的气魄，奇绝的才情，不羁的性格，唱出盛唐时代的最强音符。唐代庶族寒门诗人，追求功业声名，崇尚个性自由的精神，在李白作品中，获得最圆满的结合、最充分的发扬。或许可说，中国古典诗歌，从《诗》《骚》、汉魏六朝以来，抒情言志述怀的传统，是在李白笔下，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强度。从诗歌发展史的角度来看，李白乃是为他以前的时代做一总结，杜甫比李白年轻十来岁，则代表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李白现存诗将近一千首，整体而言，并非以功力技巧见长，而是以才情称胜，气势称雄。予以读者的一般印象是，飘逸潇洒、雄放豪迈、想象神奇、语言流转自然。就其诗歌的形式体裁视之，诸如古体、近体（律诗、绝句）、五言、七言、乐府、杂言歌行，基本上均沿袭前人传统。就主题内涵视之，则大凡隐逸、游仙、山水、怀古、咏史、行旅、送别、饮酒、闺怨、述志、咏怀之作，也都继承前人传统。真正显示李白诗歌独特风格者，乃是其诗中表现的情味意境，亦即打上李白独特人格性情之烙印者。 李白则是最善于在诗歌中表现自我者。其现存大部分作品，都是以表现自我，宣泄一己情怀为宗旨，展现的往往是一个不同凡响、超乎寻常、卓然不群的自我形象。或以《庄子·逍遥游》中的神鸟“大鹏”自喻，一旦鼓翼而飞，能“使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大鹏赋》）；或以拒官不仕的隐者自许，高歌“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或以蔑视权贵，任诞不羁的名士自显，宣称“黄金白璧买欢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摆出纵酒狂歌，不拘常调，傲岸世情的高姿态；或以轻财重义、济世拯物、功成身退的大侠自况，强调自己“愿一佐明主，功成还旧林”（《留别王司马嵩》），愿为君王辅弼，却并不恋栈的宏伟大志；或以遭谗见疏被逐的当世屈子自居，“一朝复一朝，发白心不改”（《单父东楼秋夜送族弟沈之秦》），强调其系心君国，怀都恋主之情；或以天才诗人自视，可以“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啸傲凌沧州”（《江上吟》）。如此表现自我，宣泄己情，令读者读其诗，往往觉得他自负其才，自信其能，而就在自负自信的背后，又似乎深怀一分深切的孤独之感，一分迫切盼望知遇的焦虑。 其实盛唐诗歌，经过初唐诗人不断的努力，已经从齐梁绮丽柔媚的传统中，跳脱出来，已经恢复了《诗》《骚》以来的抒情言志传统。不过，李白写诗，不单单是抒情言志，更多的是感情的宣泄。其宣泄的是，一个既傲岸不群，又功名心切，既眷恋生命，又厌弃人间者的复杂矛盾情怀。其中包括：建功立业的豪情与壮志、怀才不遇的激愤与忧伤、人间情缘的缠绵与痴顽、超世脱俗的飘逸与潇洒。 这些复杂矛盾情怀，并不互相排斥，有时重叠交错并存在一首诗中，展示的往往是一种极为错综复杂的情怀意境。予人的印象是，仿佛通过感情的宣泄，以图心灵获得一次洗涤，情绪得以暂时平静。 李白与“酒中八仙”公元 742 年，唐代著名的诗人李白，初到国都长安。不久，经过皇太子的顾问贺知章的引见，李白成为唐玄宗的宠臣。那时刚好渤海国（位于现在的东北）送来一封国书。此书不但措辞强硬，而且还是用奇异的文字写成。玄宗的文武大臣，没一个能看得懂这封国书，更不用说怎么写复书了。玄宗正在焦急时，李白立即在金銮殿上，写了一封“答蕃书”。这封国书不但也也用渤海国的文字写成，而且更以唐玄宗的口气把渤海的酋长好好教训了一顿。玄宗看见李白为他解决了一件外交上的大难题，当然龙心大悦，于是向李白赐酒千钟。以后，又委派李白做翰林院的供奉。（唐代的翰林院是专门委派有成就的文人来担任御前顾问的机构。供奉虽然有职无官，不过身份是相当高的。） 从 742 年到 743 年，李白不但常与一般显贵饮酒作乐，而且又结交了另一批朋友，虽然这些朋友的社会地位不高，不过每人的酒量都不错。这一批人就是包括李白自己在内的“酒中八仙”。 公元 744 年，李白辞掉供奉，离开长安，而在河南的开封附近旅游。在这时期，他写过一首有名的诗，诗题是《将进酒》。诗里有两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要饮完三百杯才能酩酊醉倒，想必又是李白惯用的夸张语法。不过他要一醉三十杯，大概是颇有可能的。唐代的钟就是杯的代称，而李白每在饮下三十杯酒之后，便会酒醉。可见他的酒量并不大。 当李白在翰林院慢慢品尝唐玄宗赐给他的那一千钟御酒时，他所用的酒杯也许与由拜占庭帝国传入的无把手的高足银杯是同一类型。虽曾由宣徽酒坊专为唐代的皇帝特加仿制，但这种器形也曾由民间的白釉瓷器加以模仿。 唐代白釉高足无把圆身酒杯，说不定就与李白在河南旅游时所用的酒杯类型相同呢。 最后让我们以清人龚自珍（1792 — 1841）《最录李白集》为脚注： 庄、屈实二，不可以并，并之以为心，自李白始。儒、仙、侠实三，不可以合，合之以为气，亦自白始也。 按，庄子何等空灵逍遥，屈子又何等缠绵悱恻，两者却可以同为李白诗心之构成元素；另外，儒者、神仙、侠客三者，均各自代表不同的处世态度与文化精神，却也正是李白终其一生意欲扮演的角色，甚至综合融汇于李白抒情述怀的诗篇中。这些看似矛盾，实则互通的传统，正巧点出李白诗歌对前人传统的整体包容与继承，乃至咏唱出盛唐之音的高歌。不过，天宝末年突起的“安史之乱”（755 — 763），结束了李唐王朝的盛世，也破碎了以李白为代表的盛唐诗人“济苍生，安黎元”的宏伟抱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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