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读纪晓岚先生的《阅微草堂笔记》第一节,篇名《老学究》内容如下:“有老学究夜行,忽遇其亡友。 学究素刚直,亦不怖畏,问君何往。曰:事为冥吏,至南村有所勾摄。适同路而,因并行,至一破屋,鬼曰:此文士庐也,问何以知之,曰:凡人白昼营营,灵性汨没。 惟睡时一念不生,元神朗澈,胸中所读之书,字字皆吐光芒,自百窍而出。其状飘渺缤纷,烂如锦绣。 学如郑孔,文如屈宋班马者,上冲霄汉,与星月争辉,次者数丈,次者数尺,以渐而差,极下者亦荧荧如一灯,照映户牖。人不能见,唯鬼神见之耳。 此室上光芒高七八尺,以是而知,学究问:我读书一生,睡中光芒几许?鬼嗫嚅良久曰:昨过君塾,君方昼寝。 见君胸中高头讲章一部,墨卷五六百篇,经文七八十篇,字字化为黑烟,笼罩屋上,诸生诵读之声,如在浓烟密雾中,实未见光芒,不敢忘语。学究怒叱之,鬼大笑而去。” 如果没有过去的经历,对这则故事会不经意地当寓言读过,有了上述的经历,在读到此节,便倍感亲切。了知人生百态,宇宙万象,确实是非真非幻,亦真亦幻。 再读《扁鹊传》,对“饮上池之水,视见垣方一人”也不觉得是纯粹的神话了。难怪古人说:“纸上来者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2004年的夏天,我因参禅用心过激,“我就是佛”这一念头在心中承担不了,挥之不去,以致心情起伏很大,一会儿愉悦如在天堂,一会儿烦闷恐怖如处地狱,看到身边的人,可在瞬间变换面目,烦渴引饮,睡眠减少,稍一动念心率可达120次,感觉心要从胸中蹦出来。 谢绝外缘,每日服一剂中药白虎汤合黄连阿胶汤加生地黄,休息一周,恢复平常。 此时若不及时服中药,极有可能变成吐血,衄血。《金匮要略·惊悸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脉证治第十六》有三黄泻心汤一条:“”心气不足,吐血,衄血,泻心汤主之。”《千金》作:“心气不定”为是。 用一句心气不定,来描述我当时的症状,是多么简洁,多么形象,多么深刻!因为当时毕竟没有吐血,所以没有用大黄,因烦渴而用白虎,虚烦失眠,用黄连阿胶汤,将泻心汤中的大黄换成生地黄。 可见修行过程中的各种境界,有许多是必须靠药物的帮助才能顺利的度过。经历过某一境界后,虽然是浅尝即止,对某些疾病的病因病机便有更深的体会,何况那些悟道的“圣人”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