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是一种配合音乐的文学,是古人拿来当歌唱的,词牌规定一首词的音乐腔调,而后来逐步脱离了音乐则是另一码事。 填词要选词牌,词牌又规定了一首词的音调,因此选择词牌就要选择词牌的声,而不是选择词牌的名字。各个词牌都有它特定的声,或细腻轻扬,或激越豪放,或婉约温柔,或慷慨雄壮,或幽怨凄凉。凡此种种,词牌基本已经作了规定。如《满江红》、《念奴娇》适合填一些调子较高,感烈俱壮的内容,因此在用韵上以入声字为主;《小重山》、《一剪梅》适合填写一些调子低沉,细腻,凄清孤寂的内容,因此大多选用平韵。 填词时选词牌,最忌讳“顾名思义”,即依据词牌的表象去填词。如《千秋岁》,本来是凄凉幽怨的调子,用韵很密,连不压韵的各句也全用仄声字,读来声声幽咽。秦观有“落红万点愁如海”的名句,后来黄庭坚就用此词牌吊唁秦观,因此后人多拿它作吊唁之词。而如果你望词生意地用它去祝寿,则无论如何也不合理。同样,《寿楼》的声调也是哀怨凄婉,不能用来祝寿。另外如《贺新郎》,词调慷慨激昂,与燕尔新婚的感觉不相适应,因此亦不能用来祝贺新人。这就是形式对内容的作用,如若违了它,则再大的作家也填不出好词。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郭沫若先生1958年写的一首歌颂大跃进的词,他把李清照的《声声慢》改《声声快》,把“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改填“蓬蓬勃勃,烈烈轰轰,轰轰烈烈轰轰”,尽管表面已经改了词牌,但实在显得不伦不类。 那么,怎样根据自己的思想感情和内容需要去选择那些适合表达相应内容的词牌呢?如果你精通音律,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词谱都以五音十二律标出了词牌的曲调。如果你不通音律也可以按照夏承焘先生的办法:第一,从声、韵方面探索,包括字声平拗和韵脚疏密;第二,从形式结构方面探索,包括分片和章句的安排;第三,排查前人同词牌优秀作品,看他们用这个词牌写哪种感请最多、最好。 对学者来说,三种方法中的第三种是最实际的,而且便于更快地掌握。当然,词牌仅是一种格式,是一种形式而不是内容,而形式总是要为内容服务的,因此,我们也不能对词牌的选择墨守成规。我们揣摩古代大词人的作品,就是要用他们的作品来衡量某些词牌的声;而不是用揣摩来的声去衡量大词人的作品。《诗序》中说:“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就如《诗经》,当也是用来唱的,即使是我们现今的歌曲,亦是先写歌词,然后再根据歌词的内容配曲。关于这一点,《乐记》中有“诗言其志,歌咏其声,舞动其容。三者本于心,然后乐器从之。”故“有心则有诗,有诗则有歌,有歌则有声律,有声律则有乐歌。”就连宋代王灼的专论词牌选择的《碧漫志》,也有“古人不定声律,因所感发为歌,而声律从之”之说。可见,表达真切的思想感情比形式的选择要重要得多。 下面将常见词牌曲调做简单介绍,并分别归类: 一、压抑凄凉类 《河傅》悲切。 《釵凤》声凄紧。 《祝英台近》宛转凄抑。 《西吴曲》苍凉楚。 《曲玉管》抒写羁旅中的怀旧伤离绪。 《卜算子》婉曲哀怨而略带几分切。 《阮郎归》急凄苦,凄婉绝。 《莺啼序》凄凉悲苍,宜写伤伤别之。 《千秋岁》凄凉幽怨、声幽咽,宜表达悲伤感抑之,绝不能祝寿喜庆。 《凄凉犯》、《惜分飞》不宜用于祝贺之词。这种词牌与内容相符合的只是少数。 二、缠绵婉转类 《仙歌》音节舒徐。 《鹊桥仙》、《点绛唇》多用于女相会,描写感。 《踏莎行》描写雅。 《长相思》多怀旧,写女,以声助得其双美。
三、豪放壮烈类 《永遇乐》感越。 《好事近》表达越不平的调。 《兰陵王》表达拗怒越声,为军旅曲,后越调。 《六州歌》音调苍凉悲壮,适于表达慷慨悲壮的声,多言古兴亡之事。 《调歌》、《满江红》,调子较高,感烈,声俱壮,适宜于表达慷慨悲壮、豪放雄浑的词。一般不宜写委婉柔的思想感。
《六么》欢快爽利。 《忆余杭》因描写杭州而来,描写风景最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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