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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永固 《诗经欣赏》—国风—秦风—终南 （峻岫）
这是一首叙述秦襄公初登诸侯之位，国人“颂扬”、“戒劝”他的诗歌。 终南何有？有条有梅。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 终南何有？有纪有堂。君子至止，黻衣绣裳。佩玉将将，寿考不忘。
【注释】 “终南”，终南山，属秦岭山脉，在今西安市西南。 “条”，一种树，名槄。亦称“山楸”。“条、山楸也。皮叶白，色亦白，材理好。宜为车版。”[《诗经注疏》] “梅”，指楠木。 “君子”指诸侯国君。“至止”国君来到此地。 “锦衣狐裘”，周代诸侯的礼服。“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礼记·玉藻》] “渥”，涂搽。“丹”，赭石，红色颜料。“渥，厚渍也。颜色如厚渍之丹，言赤而泽也。”[《诗经注疏》] “黻”，青黑色花纹的礼服。 “也哉”，语气助词。 “有纪有堂”，“纪，山之廉角也。堂，山之宽平处也。”[南宋·朱熹《诗经集传》]另有解释：“纪”本作“屺”，“堂”为“基”。郭璞说：“今终南山道名毕，其边若堂之墙。” “将将”，佩玉撞击的声音。 “《终南》，戒襄公也。能取周地，始为诸侯，受显服，大夫美之，故作是诗以戒劝之。”[《诗经注疏》]《终南》是一首“秦风”，是“美之”和“戒劝”的诗歌。所谓“美之”就是美秦襄公建立功德，穿上了显贵的服装；所谓“戒劝”，就是“戒令修德无倦，劝其务立功业也。”[《诗经注疏》] 诗歌写，秦襄公初为诸侯，穿的“锦衣狐裘，颜如渥丹”，“黻衣绣裳，佩玉将将，”回到了终南山下。大夫们惊讶，又佩服，“其君也哉！”，大夫们一边称颂秦襄公旷世伟业，又提醒秦襄公，“寿考不忘”，应该把秦国治理的“长久而安宁也。”[南宋·朱熹《诗经集传》] 有人认为，《终南》是一首情歌，“君子”不是指秦襄公，而是指女子的心上人。穿的服饰鲜艳，仪表堂堂。但是就“锦衣狐裘”，“黻衣绣裳”而言，此“君子”必定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不可能穿诸侯的服装。《诗序》的解释没有疑义。“锦衣狐裘”是诸侯的服装，“黻衣绣裳”是为君的礼服。《终南》第一章说：“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锦衣狐裘，诸侯之服也。”[《玉藻》]秦襄公是受命于天子而来，身上穿着诸侯才可以穿的“狐裘”，表明他已经荣登诸侯之列，故而穿着“朝廷之服”。第二章说：“君子至止，黻衣绣裳。”秦襄公这次回来，“黻衣绣裳”。“黑与青谓之黻，五色备谓之绣。”[《诗经注疏》]“黻衣绣裳”就是庄重的礼服。秦国只有秦襄公才能穿着样的服装。 体味诗歌《终南》，“此乃美耳，无戒意。”[清·姚际恒《诗经通论》]其实“寿考不忘，”就是劝诫的意思。“寿考”指寿数、寿命。在这里的意思就是，考虑秦国的江山社稷能否永固的意思。所以说《终南》是一首：“祝襄公以收民望也。”[清·方玉润《诗经原始》]秦襄公回来了，“必周之耆旧，初见秦君抚有西土，皆膺天子命以治其民，而无如何。于是作此以颂祷之。”[清·方玉润《诗经原始》]“有条有梅”，是郁郁葱葱成就了终南山的丰茂灵动；“有纪有堂”，才显得终南山的高峻壮美。提醒秦襄公，身为诸侯，不要忘了根基。老百姓就是秦国的万年基业。 诗歌大意： 终南山有什么？有楸，有梅树婆娑。有位君子来此地，锦衣狐裘威仪多。荣光焕发神奕奕，真是我的君主么！ 终南山有什么？有棱，有角地雄阔。有位君子来此地，青黑礼服炫目多。身上佩玉叮当响，富贵寿考永享乐。 这是一首颂扬秦襄公的诗歌。西周末期，荒淫的周幽王断送了西周江山，是秦襄公出兵救周，护送周平王东迁，立下大功，被封为诸侯，从此秦国才日渐强大起来。诗歌写秦襄公回到终南山下，先周耆旧，惊讶不已，“其君也哉！”还是我们的国君吗？居然“锦衣狐裘”、“黻衣绣裳”，“颜如渥丹”，“佩玉将将”的回来了。服饰变了，地位变了，形象高大了，气象新开，举国欢呼。人们高兴，高兴之余，也有忧虑，“终南何有？有条有梅”、“有纪有堂”。离开了条和梅，终南山还能那么丰茂吗？离开了“纪”和“堂”终南山还那么高峻、坚实吗？他们劝诫秦襄公，不要忘记为国的根基，不要忘了脚下的土地。秦国的长治久安，才是万年基业。 诗歌结构非常简短，但是结构严谨，意味深长，蕴绩隽永。终南山地处秦国，是秦国的象征。谈论终南山，就是在谈论秦国，就像谈论泰山，就是谈论鲁国一样。终南山有什么？有“条”有“梅”，这不是普通的树，是可以成材的树，是有大用处的树。终南山“有纪有堂”。“纪，基也。堂，毕道平如堂也。”[《诗经注疏》]一句话终南山有坚固的基础，不可动摇。昨天秦国还在为周天子养马，还是“大夫之职”，今天秦襄公回来了，地位显赫一时，衣裳光鲜亮丽。虽然如此，臣子们隐忧还是有的，担心还是存在的，那就是如何才能使秦国“寿考不忘”。如何才能不忘祖宗，不忘江山，不忘人民。任何一个政权都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尤其是在顺境的时候，更应该好好回答，及格了，江山永固，人民安康；不及格，万劫不复，退路是没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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