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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峪头村历史文化

 yzsr273 2018-11-27
探寻峪头村历史文化

            

春光明媚,一个踏春的季节。我去流村探寻历史文化,当我穿过亮丽的大学城,站在秋峪公路的边上,扫视着马路两边的流村时,东边高处的峪头村让我停下了要进流村的脚步。我曾道听途说,峪头村、流村历史上曾经是一个村子,因涧河发大水,把村子一分为二,便形成了今日各自为政的行政村。既然有这么个说法,就很难说没有的事。峪头村、流村,相距咫尺,步行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这个故事,从周围的自然环境来看,是有一定道理的。

若有所思的我,片刻犹豫之后,果断地掉转车头,向昔日东山口的峪头村走去。峪头村在70年代以前由于农耕机械的先进,闻名山西,响誉全国,成为山西农机具推广的试点。只要有农耕机具新产品,都要来峪头村进行试验,由峪头村土生的农机专家进行鉴定,提出修改意见。村里以刘彦为代表的这班农机革新能手,曾受到国务院副总理谭震林的接见。这一了不起的事例,榆次其他农村好像没有听说过,山西来说也是极少的事。他们不仅为峪头村赢得了荣誉,载入史册的同时,也在榆次当地留下了永久的佳话。

想象间,路边南一个高大气势磅礴的村牌楼,让我目不识丁,若不是牌楼上方“峪头村”醒目的三个大字,还以为走错了地方。原先进村是要上一个高坡的,怎是一条水泥宽展的街道?进村的路一定是下移改变了进村的位置,或是下低了地层。自己瞎琢磨的同时,不由嘿嘿一笑,你的记忆是七十年代以前,如今是2016年啦。当初你是骑着自行车来过,如今是开着小轿车。你都是变化非凡,一个村庄,处于改革开放的兴盛期,悠悠四十多年,沧桑焉能没有巨变, 不识庐山真面目,应该是预料之中的事。

我行走在干净整洁的水泥街道上,挖空心思努力地去寻找脑海中昔日依稀的影子。一切惘然,越努力,越惘然,但有一点是清楚的,村子在我的记忆中大了一倍。一排排、一座座形式各异的楼房,平方也俨然看不到一块砖了,换了人间。颜色的不同,让人眼花缭乱,鲜艳的色彩,无不炫耀着生活的幸福。亮丽的新建筑之中,夹杂着一些旧得建筑,怕不是翻盖不起,多是一个对旧得怀念而有意留下,或是因文化对精美物体的认识,或是后人不在村子居住了。社会的进步,人文意识的提高,也认识到这些沧桑的旧建筑,在日新月异让人难以想象的变迁中,它得价值所在。旧得去了不会再有,即便有情趣,建造一个仿古的新东西,亮丽,想必也没有历史的价值,更不会产生让人怀旧的意念。众星捧月,这些夹缝中的旧建筑,没有因岁月尘封而失色,倒比现代光彩照人的水泥建筑更富有魅力,吸引了路人的视目,由不得人去凝视,投去更多的目光。一些上眼的建筑,让人流连忘返,赞美的同时,有着对古老文明的敬佩。古人也真是伟大,一些别出心裁的精美工艺,是怎么想象出来的?由建筑精绝的工艺,想到一个曾今受外强蹂躏的旧国家。中国的文明可说是世界第一,一个火药发明的先祖国家,竟把聪明的思维用到建造工艺上,而没有发展研究自卫强国的火器上。说到底,一个善良厚道的民族,一个文明没有野心的民族,没有过多地去想若外强侵略,该如何应对,所以洋洋天朝,竟然受尽了一些弹丸国家的欺辱。

一边走,一边用心地欣赏着,一边与偶遇的村人交谈,在到处充满新气象的氛围中,了解西逝的过去,那些鲜为人知的历史。村子的形成,虽然过去了若干个朝代,一代一代的村人,也不知道去了多少,但那些耀人的村史,却没有随着岁月而湮灭,被那些有心的村人揽在了心里,在茂密的树影之下,高门旁边的石头上,潜心聆听着那些耄耋、耆老、知事村人兴致勃勃的历史长谈。95岁的刘启超老人,80岁的刘啟明老人,昔日富豪人家的后裔,实在是个寿星,眼不花耳不聋,行走自如,守望者村里唯一经典华贵的古老门楼四合院。老兄弟俩超人的健康,让我敬佩的同时,也从慈祥的老人口里,对峪头村的历史有了大概的了解。  

峪头村地处丘陵,紧挨涧河。如今被四通八达的公路缠绕,大学城矗立眉下,已成了城中村,想必用不了多久,看起来与时代同辉的峪头村,也会与大学城内拆去的村庄一样整体搬迁了,村子也会彻底地消失,而没了丝毫的踪影。处在一个改造发展的范围,消失是势在必行的事,只是一个时间而已了。

由于其它原因,走进峪头村,与95岁的刘启超老人聊了近一个小时之后,村里的历史知了一些大概,带着未了的心思匆匆地走出了峪头村。 第二次来的时候,已是果实累累的八月中旬了。因扩公路,修高架桥,一时找不到进村的路,掉头进了流村。  

   1210号上午,一个满目苍凉寒冷的季节。当我第三次走进峪头村的时候,短短的4个月时间,村口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高大的入村牌楼,无疑是扩宽的公路,没有了高大牌楼的立足之地,被拆去了,并且后退了门址,换成了一方被苍松翠柏、花草簇拥的大石头,上边刻了三个红字“峪头村”。显然是刚剪彩不久,巨大的石头上,依然飘着一块蒙石头的红绸布。我停下车,凝视了片刻,这个别出心裁的村名牌匾。顺手掏出照相机,把这个新颖的村名牌匾拍了下来。而后又转身看了看,架在公路中间飞龙一样飘逸的高架桥。村外的景色,与春天来的时候已今非昔比了,截然不同换了人间。气势如虹的高架桥遮住了村庄、沟壑、梁地。宽扩的公路两边新种植的草木,嫣然没有了往日的乡村之气,一派城市的韵味。

一弯长龙横卧村口,南北西向延伸而去,没有望到长龙的尽头。此壮景,不仅给榆次的边城增加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给榆次畅通了财路。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必峪头村该是受益的源头。

峪头村一个入城的门户,未入榆次城,就给人一种恢弘的视野,也无疑给人一种城内更是繁华似景的联想。如今的榆次城,也确实称得上繁华似景。北部新城的崛起,榆次一个小型城市,正迈向一个充满魅力的中型城市,一个太原腹地的明星城市。高架桥在榆次来说已不为稀罕了,近几年政府为了解决城市交通,在市内修了好多的立交桥,大大缓解了交通压力,同时也提升了一个城市的品味,一个城市的文明水准。赞叹,无不为日新月异的榆次感到欣慰。我收回怡爽的视目,因时间的关系,放弃了顺公路观桥的想法。桥已实实在在地落在此地,有得是欣赏的时间。

不管去哪个村,汽车总是放在入村的不远处。探寻村里的历史文化,开着车是不方便的,一边要照相,街上有人就要停下来打听。村里的历史文化,不是储存在一个人的记忆里,那是好多村人凑在一起,一点一滴而组成的。我迈着蹒跚的步子,像一个心事重重让人难以琢磨的路人,顾盼的眼神,又像是久别故乡的村人,在寻找着自己的家,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不同寻常的游客,自然招来若多疑惑的眼神,也时有接受好奇村人的盘问。来到村中央大街昔日财神庙前,庙前有一片不大的空地,看来是村里的一个人气聚集处。有卖东西的,有靠墙坐着聊天者,也有沐浴着温和的阳光闭目养身者。一个小广场的阳湾处,聚集了好多的村人,对我一个探寻历史文化者,无疑不是一件幸事。

小广场上都是一些中年人,连个八十岁以上的耄耋都没有,大约对村里的历史不甚了解。聊了一会儿之后,出于对村里历史文化的慎重,很热情地给我介绍了一些村里知事的老人,我便巡着村人的指点,沿着一条东西向长街走去。

走到深街的中段,一个亮丽的门楼下遇到了村里的第二个高寿老人刘海全。90岁的老人双目炯亮,没有一丝岁月高的痴意,穿着整齐,打坐在一把木椅上,沐浴着温馨的阳光,享受着幸福的晚年。刘海全老人与95岁的刘啟超老人一样,眼不花、耳不聋,身体非常地硬朗。-当我问起村里的历史时,老人还真记事,口齿清楚利落,滔滔不绝地给我讲了起来。老人的媳妇大约看着我站着说话不是那么舒适,或许客人上门不失主人之礼,从家里拿出一把小凳子,坐在了老人的对面,这样比站着聊天有了一份随和。讲的中间,又来了两个村人,姚越有、一个开车的师傅,时不时插一两句,村里的历史情况,较前一次来,了解的全面了一些。

聊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老人的儿子,刘志刚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扛着铁锹下地回来。来到门口,村人说,今天你来巧了,我们村里的秀才回来了,他收集的村史比谁都多,而且也详细。我抬头看去,健壮朴实的刘志刚师傅已走到了我的面前,问清事由之后,二话没说,硬是把我邀到了家里。进家之后,身尘未掸,给我端茶倒水,又喊妻子赶紧做饭。因已12点多了,也到了吃饭的时间。萍水相逢,不好讨饶,但刘志刚师傅,不管我的再三推辞,一定要留我吃饭,便说开了一些村里的情况。我的执意,打住了刘志刚师傅的热情,并约好下午3点再来。大约刘志刚师傅怕一人难圆村史之全,说下午给我再找几个村里知事的人。对于我这个探寻村史文化的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欣慰的同时,刘师傅的行为,也令我非常地感动。

一上午滴水未沾,感到口渴的同时,也感到了肚子的饿。我在附近找了一安静眼宽之处。每次下乡食物、水,一应俱全,很少进饭店消受。一边享用食物,一边回味着一上午峪头村的采访,琢磨着一些不可思议的事物与人。晋阳府志有一句残缺不全的话,“流都驿定峪头庄。”早先流村、峪头村为一个村子,古道穿村而过,峪头村是不是曾建过皇家的驿站,不然这个流都驿定峪头庄是什么意思呢?比邻鸣谦村大明时期有过驿站。鸣谦村、峪头村,相距不过十里,或许不是同一朝代的驿站也难说了。最让我不可思议,大清朝宰相刘墉刘罗锅的祖上遽然是峪头村人。刘墉在历史上不是一般的人物,如若真是峪头村人,不仅是峪头村人的骄傲,无疑也是榆次人的骄傲。一个没有记载的故事,却在峪头村流传了几百年。我去探寻流村历史文化时,流村也同样流传着刘墉是峪头村人的故事。一些事物不会空穴来风,总是有一些说道,故事才不会失传。我想峪头村人的祖先,也不会为峪头村增色胡编乱造,拉一个同姓的大清名相炫耀。峪头村高齐时建村,刘姓便在此陶建了家园,繁衍生息1500多年,子孙绵延,刘姓迁徙四海,刘墉始祖峪头村人,也就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刘墉字崇如,号石庵,1719年生人,1751年中了进士,山东诸城县逄戈庄(今属高密市)人。清乾隆、嘉庆两朝重臣,官至体仁阁大学士,以清正廉洁闻名于世。与成亲王永瑆 、翁方纲、铁保并称为清代四大书法家。嘉庆九年(1804年)1225日卒于北京,谥文清。

据有关史料记载,刘墉始祖于明宏治年间自江南砀山县迁徙山东诸城。祖上本是清贫人家,五世公刘通是刘家的第一个秀才。他希望后人成器,分别为三子取名为必显、必前、必大,虽必前早夭,但必显中了进士,必大成了举人。刘必显官至户部员外郎,其四个儿子分别名为刘桢、刘果、刘棨、刘棐,其中刘果、刘棨考中进士,刘桢、刘棐分别为贡生和监生,这四个人的后代被称为东武刘氏的“老四支”。刘棨就是刘墉的祖父,官至四川布政使,在他的带领下,刘家“父子九登科”在当地传为美谈。即刘棨的十个儿子中有八个先后考中举人,后又有其中三人中了进士,而刘墉的父亲刘统勋就是其中之一。

村人讲,明朝以前,刘墉祖上从峪头村出走江南。乾隆初年,刘墉曾回过一次峪头村寻根,功名加身,可说是衣锦还乡。此次回峪头村不为别事,是想借刘家的族谱回山东。其意何为,刘墉没有说明,自然刘家族长没有借给,但刘家族人不失对刘家后人千里迢迢寻根的热情,好好款待了刘墉几日。最后刘墉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还是把峪头村刘氏族谱拿走了。刘墉成为大清一品名相之后,一年中秋来太原办差,就想回峪头村石门窝刘氏祖坟上香祭奠。因他不想暴露祖籍山西榆次峪头村的身份,又因上一回回峪头村拿走刘氏族谱至今未还,回峪头村更觉脸上不光彩。所以在中秋之夜,借外出赏月,带了两个差人,骑了几匹快马,来到峪头村石门窝刘氏祖坟上香祭奠,以进其孝心。

石门窝是峪头村刘氏的祖坟,后又分成九股。刘氏祖坟在上京古道的路北边,因家族大,又出了不少官宦商贾,所以刘家的祖坟也就很不同一般。牌楼石雕,树木蔽日,而且还有四座高大的莲花翁塔。莲花翁塔,也称旺柱,一种炫耀功名的建筑物。据村人说,坟地故去的人中曾今是大官才可竖此建筑的。莲花翁塔在清以前是有级别的,民间不能乱竖。这四座莲花翁,解放前、解放后农业学大寨时期平田造地推到的。刘墉来到刘氏祖坟前,急急忙忙把带来的香火纸钱点着,不想刘家看祖坟的本族人,狐疑地来到跪在地上的刘墉身边,诧异地问着,不时不节,半夜三更来此上坟,你是刘家哪族人?旁边的差人,见此陌生人说话生硬,毫无礼数,便呵斥道,大胆,怎敢对刘大人如此说话!守坟刘家人闻听是什么刘大人,庶民百姓,那敢僵持,急忙跪在地上还是斗胆地问道,是否是宰相刘墉刘大人?村人早听说刘大人在朝为官,说起好不荣耀,为何大人不回村一叙?刘墉见身份已露,烧完纸,磕过头之后,把刘家人搀了起来说道:公务繁忙,不便进村。刘墉问清看坟人也是刘家之后,有了一份亲切,问了一些村里刘家族人可好等一些事。说完。随身掏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给了看坟人说道:上一回回村看到老爷庙残破不堪,把这三百两银子回去给了族长,修补一下。你看,刘家祖坟无遮无掩,如此庞大的家族,让人笑话了。找些人把坟地圈个围墙,栽点树,收拾一下。又说了一些好好看坟之类的话,上马疾驰而去。这个看坟的刘氏族人,见財起了贪心。他把刘墉回村上坟的事压在心里没有声张,自然那三百两银子也就据为己有了。这个刘家穷汉一夜暴富,疑惑的村人再三追问,才问出是刘墉给的。

 冬阳孱弱,朗朗晴空却无奈与季节。我回味故事的同时,也在扫视着自己所处的周围环境。拔地而起的北部新城,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刘墉是峪头村人更不可思议。昔日村庄拥挤,庄和茂密,只有两三年的功夫,村庄不知何处。人的思维赶不上时代的变迁,常常惊得目瞪口呆,出乎预料。宽阔的马路直南直北,阳光下如一条徜徉的银河,滚滚南下,把时代的气息,势不可挡地吹进了这个千年老城。

阳光从裸露的树枝中筛落,因没有风,身感有了少许舒适的温馨。汽车川流不息,马路的平,微不足道的噪音,并不影响环境的静谧。望着北面远处昔日上京古道边上的高速入口,仿佛古上的驼铃声在此嘎然而止,哪些风尘仆仆的扦驼人,奇异地望着一闪而过的铁马,不尽自问,那是何物?嫣然一笑,骆驼到汽车,也不过百年历史,一样让人难以想象。

我常常奔走在榆次山乡之间,风餐露宿,这种别有趣味的生活方式,以为常事。虽然这种生活辛苦了一点,但对于我这个喜欢农村历史文化者来说,感觉是一种享受,劳神上火,更为一种乐事。生活的充实,塑造人生的境界,提升人生的价值。一个庶民,一个普通的文化工作者,陶醉在古上文化的海洋之中,又觉着是一份责任。探寻历史,收藏历史,延续历史,不至于使乡村历史,随着岁月而消声灭迹。

垠野无尘,四周没有任何建筑,悠然吃饭,消磨时间。240分,当我第四次走进峪头村,走进刘志刚师傅的家时,果然连刘志刚师傅坐着5个人,都是60岁左右的中年人,也都是村里喜欢收藏历史的人。前任老书记刘满德、刘珍亮、刘东林、刘双海,都是刘家族人。我略表让众位师傅等待的歉意,便聊开了村里的历史。  

    七嘴八舌在融洽的气氛中畅谈着峪头村的历史,三个多小时,使我这个探寻农村历史文化者,感到欣慰的同时,且感面前这几位农民出身的师傅品味之高。尤其是几位师傅的话,探讨传承历史文化,它体现在对先辈开创峪头村历代奋斗创业的历史,承启后人,是一个功德无量的事。不知自己村里的历史,不去传承,慢慢地也就忘了。对村里的历史麻木不仁,不屑一顾,不去过问,看起来是丢了历史,其实是把自己的家乡丢了,也就更谈不上对家乡的感情。所以传承村史很重要,要一代代传下去,既凝聚了村心,也加深了村人对家乡的爱慕之情。生养自己的家乡,开创家乡的先辈不能忘。正因为有这种精神的存在,众位师傅在年青的时候,就与村里的老者收集历史,向老者探讨一些村里的不明事体。也正因为有这些喜欢历史的热心村人,才有了峪头村较详细的历史。

峪头村榆次老城北,大约10公里,东外环的尽头处,1953年曾建过乡,管辖四个村,聂店村、流村、兴隆庄、苏村。现今隶属于榆次区乌金山镇。解放前300多人口,现在1000多人口。土地将近3000亩,旱地较多。70年代打了深井,建了高灌,旱地基本覆盖。一个驻扎在山口之处的丘陵村庄,野生动物比平川丰富一些。曾今有过狼、狐狸、毛豹子、獾、刺猬、一些通常小动物就更多了。

峪头村也是榆次人类文明的发祥地之一。解放前国民党挖壕埋电话线,竟把前任老不能书记刘满德家的窑顶挖塌,塌下来的土中不仅有古陶片,还有烧制古陶的窑址。建村现存碑文记载,大约在北齐高洋帝时期,距今有1500年的历史。(北齐是中国南北朝时的北方王朝之一,公元550—577年。550(庚午年五月戊午日),由文宣帝高洋取代东魏建立,国号齐,建元天保,建都邺,史称北齐。历经文宣帝高洋,废帝高殷,孝昭帝高演,武成帝高湛,后主高纬,幼主高恒六帝,577年被北周消灭,共享国二十八年。 北齐是一个地方性政权,继承了东魏所控制的地盘,占有今黄河下游流域的河北、河南、山东、山西以及苏北、皖北的广阔地区。)村里坐地最早老姓氏:刘姓,安姓,是哪一个姓氏开创了峪头村,没有具体说词。但有一个肯定,峪头村,刘、安,二姓开创。

关于峪头村建村还有一重要记载,峪头村曾有一座古老的寺庙“显庆寺”也有人称“水庆寺”,学大寨时期,峪头村人挖出一块半截石碑,上边记载着“显庆寺”建于南北朝时期。还有断断续续关于峪头建村的几个字:“峪头村涧北移也,高齐是也等”。通常来说有村才有庙,所以说,峪头村建村在北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块半截石碑,在七十年代兴修水利,做了高灌站马达下面的底座。

峪头村还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寺庙——茶坊庙(县志称半灜庵),里面供着吕洞宾。村里的刘啟明老人讲,这个茶坊庙是郭老道,名——桂凤,道名“走仙道人”开设的,座落在峪头村北的古道边,郭老道免费为古道上来往行人提供茶水。茶坊庙建庙之早,早在峪头村建村之前,所以说,有着先有茶房庙,后又峪头村的说法。这种说法只是口传而已,没有记载。

峪头村建村的形状为凤凰展翅形,因此历史上峪头村也曾叫过一段凤凰村。据95岁的刘啟超老人讲,峪头村占了个非常好的风水宝地,所以历代出了不少的大官、大商人、高等学子。关于村子的风脉坐向有这么几句话:“头枕卧龙岗,脚踢涧河川。腰中缠玉带,转眼聚宝盆。” 根据村子周围自然形成的顺口溜,意在一个发财之地,无论在家,出门做生意,求仕途,都能发财,顺其心意。

刘姓:

刘姓为当代第四大姓,是中国影响较大的姓氏之一。刘姓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姓氏,他得起源有三种说法:一,源出于祁姓。相传帝尧姓伊祁,他的子孙有一支以祁为姓,被封在刘国(河北唐县),后代称刘氏。二,源出于杜姓。杜伯的孙子士会在晋国任士师,晋襄公死后,士会去秦国接公子雍回国继位,因晋国国内有变故而留在秦国,其后世取姓刘(之意)。三,源出于姬姓。春秋时,周匡王封小儿子王季于刘邑(河南偃师县南),号刘康公,后代也称刘氏。刘姓历史上望族很多。彭城刘隗家族、南阳刘瑾家族、诸城刘墉家族在中国历史上举足轻重。至于开劈大汉帝国的沛县刘邦家族就更不用说了。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刘氏称帝400多年。三国时刘备建立蜀汉,两代称帝43年,南北朝刘裕建立宋,历时60年,元末刘伯温辅佐朱元璋建立明朝,统一中国276年,可见刘氏善于建基立业。

峪头村刘姓从哪里迁来的,没有详细记载。村人保存着一本残缺不全的晋阳府志,上边记载着刘姓是从榆次的涧河北迁来峪头村的。关于这本晋阳府志是偶然所得。1979年,峪头村人一个学生高考完之后无事所做,便去太原南宫闲逛以散大考紧促之心,在一个旧书摊上看到了这本残缺不全毛笔小楷字的晋阳府志。回到村以后,竟然在里面发现了有关峪头村建村的历史记载,有四句话:“正阳山谷刘安宅,龙仰东视陵数载。西系玉带涧河川,北阴南阳脉铭怀。刘姓、安姓,在一个东靠山梁西靠川,向阳背风处,陶建了家园等事。”根据这个不全的记载,也证实了峪头村刘、安二姓开创是没有问题的。

峪头村的刘姓又分大刘、小刘。小刘之族,没有大刘之族人多,是从榆次王杜村迁来峪头村,属后迁来者,与村里坐地大刘不是一个家族。而迁到峪头村的这股小刘,王杜村的刘姓不认可。后又有了较老的姓氏:吴(吴姓来至盂县吴家堡)、姚(姚姓来至榆次南湖村)、崔、韩、杨(杨姓来至榆次南砖井村)、连(连姓来至太谷县)姓等。峪头村的刘姓是榆次好多刘姓的祖籍地。如榆次长凝镇高家山村400多人,纯一的刘姓,榆次长凝镇白田村400多人,纯一的刘姓,外迁榆次葫芦嘴村刘姓、榆次沟口村刘姓、榆次壁达村刘姓、榆次西沙沟村刘姓、小峪口村刘姓、盂县苌池村刘姓、和顺县部分刘姓、灵石县刘姓近千人、东北龙口刘姓、甘肃明乐县部分刘姓,榆次周围村子零零星星的刘姓也不少。据盂县苌池村刘姓反馈,四川大地主刘文彩、大军阀刘湘,这两股刘姓,是从盂县常池村迁去的,有家谱记载。

刘姓祖上出过不少的官宦,近代县级以上的干部也不少,是一个很有成就的家族。

 刘寅:明朝十年恩贡,后成为五品大员。

刘凝:明朝正六品。

刘志中:明朝正七品。

刘志和:明朝正七品。

刘裪:明朝正七品。

刘振武:明朝举人。

刘振举:明朝举人。

刘茹:清朝正七品。

刘训、子、孙:三代清朝正七品。

其他姓氏也有做官者;如崔姓、崔雯,明朝中期,盂县营守备。明天禧年间出过一个三品大员——张魁。也有耄耋之人说还出过二品以上的大官,而且不止一个。根据石门窝刘家祖坟中竖得建筑物来推测,出过二品以上的大员,也难说是虚传。刘家的祖坟紧挨上京古道,坟地边竖有一个高大的石牌楼,石牌楼上面有三个字“承德郎”。这三个字村人推测,很可能是一个官位的别称。我查了一下有关史料,承德郎确是一个官位的别称。承德郎,金始置,正七品,元正六品,明正六品,清正六品。初授承直郎,升授承德郎。一个正六品,据村人说,石门上这三个字是很有威力的。天下的刘姓,只要从石牌楼前经过,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不敢有一个刘姓之人肆意而过。承德郎有如此的威力,不一定是官位如何,或许是活着得对故去得一种礼节。如此说来,这个承德郎也就不是传说中猜测的二品了。承德郎这三个字,为什么刻在刘家祖坟的石牌楼上,其又向世人昭示着什么意识?没有人知道这三个字的真正意思。坟地中还有一物,有四个莲花翁塔,这种古上象征官级荣誉的建筑物在榆次来说也是少有的。翁塔高一仗多,直径一仗,象塔一样在坟地里非常威武。翁塔与铁旗杆一样,在清以前民间是不能随便竖的,这种家族荣誉的象征,只有皇家容许才可以进行这种建筑物的竖制。到底多大的官、多大的学历,才可以在祖坟竖莲花翁塔?这个问题,查了好多资料,拜访了几个在历史方面有造诣的学者,最终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榆次西左付村两湖总督张彪的坟地有一座莲花翁塔,榆次秋村大户刘家祖坟有一座莲花翁塔。秋村刘家据说出过大官,多大的官,说不来。但张彪这个两湖总督在榆次家喻户晓。张彪的品级在清朝时期,最小也是二品,民国袁世凯授予张彪为陆军中将。按张彪的品级来推测刘家祖坟得莲花翁塔,正如刘家人所说,祖上出过二品以上的大员。刘家坟地四个莲花翁塔,那就是四个大员。刘家高齐时陶建了峪头村,1500年的历史,一些事情也就难能捋清了。

昔日峪头村南有两根木制旗杆,据说是村里为刘家出了秀才竖的。北边村口的坡处老爷庙前,竖有两根攀龙铁旗杆,也有耄耋之人说是龙凤铁旗杆。龙凤铁旗杆是怎么回事?问了好多人没有人知道,这在榆次也是第一次听说,不为一件稀罕事。

一些有关旗杆资料显示,龙凤日月铁旗杆湖北省厉山镇小学内有两根,这里原是山西、陕西会馆的旧址,旗杆至今保存完好。旗杆建于清嘉庆十六年 (1811),高五丈,重两万三千余斤,用合金铸成。旗杆的铸造工匠是陕西同州府徐福长、李世祯等七人。工艺精湛,旗杆内呈蜂窝状,表面光亮,立198年,至今不见锈迹。河南社旗县的山陕会馆,也有同样的旗杆。清以前山陕会馆内都建有关公庙,以关公的忠勇信义来影响商人,使商人忠循商业道德。旗杆原是祭奠场所、庙前的一种显示威仪的点缀物,有很多类型。但是在榆次的传说中,各类铁旗杆就不单是庙前的点缀物了,它成了一种象征荣誉的建筑物,如出了什么大官、高等学子等。我访问了一些对历史有研究者,象征荣誉的各类铁旗杆,清以前在民间是不能乱竖的,据说参加了皇考,出了进士以上品级的人,才能享有竖蟠龙铁旗杆的资格,民间也都这样认为。

峪头村的木制旗杆是谁竖的,没有记载,但龙凤铁旗杆,不仅有出钱竖铁旗杆的人名,还留有铸造商的信息。出钱人:“刘和、刘链、刘珂”,第四个出钱人,因岁月的蹂躏看不清了。铸造商:“太谷水秀金火匠,用三年的时间在本村完成。失败二三次,耗资三千六百两白银。”两根龙凤铁旗杆,耗资如此巨大,可想峪头村人的经济实力之强。峪头村人说,历史上有大商人,以此看来不为虚传。竖旗杆人,为明嘉靖年间生人,为谁竖的蟠龙铁旗杆,一样没有记载。这两根铁旗杆1958年大炼钢铁,为社会主义建设做了贡献。按文物价值来说炼了铁是有点可惜了,但按当时一个钢铁落后的国家来说支援了新中国的建设,比起立在村口那有形的静物价值要大得多。两根铁旗杆看起来微不足道,滴水成河。由于1958年全民大炼钢铁,全民献钢铁,中国的钢铁拥有量,得到了快速的提升,使初期的社会主义建设,迈向了日新月异的道路。这两根龙凤铁旗杆,我想刘家坟地的四个莲花翁塔,很可能跟村口的铁旗杆有着连带关系,刘家出了大官、大功名者的荣誉象征。

峪头村近代史在仕途上来说,也是很有名的,科级、县级、厅级干部都有,学业上有成就的研究生、博士也不少。

 民国时期峪头村的刘姓三兄弟,两个是国民党的飞行员,级别团级。一个解放前去了台湾,一个落在了广州,后定居美国。一个是八路军,解放后留在了东北,从抗战时期出走,再没有回过峪头村。

解放前夕,刘家刘振业报名参加了贺龙中学,后随军南下,解放初期,升为县团级干部,在四川成家之后,再没有回过峪头村,村人也就不知道其以后的事了。还有族人刘金刚,解放前曾是山西银行的行长,此刘姓族人,做过好几个省的行长。刘振云,解放前山西晋省银行的董事。这三个亲叔伯兄弟,在峪头村老一辈的记忆中很有名望。现代峪头村厅级刘家三兄弟:刘志宏、刘志杰、刘志刚之外,还有一知名全国的名人,峪头村的女婿,宁武人韩觉,曾是青海省的副省长。其妻,刘秀英,峪头村人,也是县处级干部。

 刘姓大富商也有,但不多,做小生意者比比皆是,在外当掌柜者也不少。刘姓最初以开缸房起家,有南烧坊、北烧坊之说,是一个祖传的行业。刘姓的酒是很有名气的,不仅在当地,响誉西安、陕西、太原、甘肃、内蒙、东北、张家口、北京城一带。北京有一条巷叫刘家巷,是在明时峪头村做烧酒的刘家人—刘和开创的。初开在包头,后迁至北京。因刘家的酒做的好,清、民时期,在北京名望之高,一说刘家酒,没有不知道者。峪头村的刘姓,一旦去了北京刘家巷,只要你说清楚上三代,下三代,免费管吃管住,还借给你银子开买卖。刘家生意主要以缸房,绸缎布匹、茶叶、日杂,百货。刘啟超的爷爷刘琚,在峪头村来说,也算是一个大生意人,起初生意也做在包头,后移居甘肃明乐县,至今那里还有不少刘家的后人。主要以缸房为主,兼做绸缎生意,堂号:“有余堂”。酒字号:“福源长”、“ 利源长”两字号生产的酒,名满甘肃西北一带。明后期刘家族人在甘肃明乐县经营酒业,一直到民末,厂房有300多间,在甘肃地面上来说,一个庞大的酿造坊基地。起初酒在甘肃的销量并不怎么好。嘉峪关有一个武官守将是峪头村刘姓族人。此人在军中、各地,大力推销刘家酒,因刘家酒度数高,质量上乘,很快在甘肃西北一带打开了销路,历经三朝,长盛不衰。民初刘琚老板,也就是现在95岁仍健在的刘啟超的爷爷,装了一整船的银子,要运回峪头村。只惜时运不济,船家起了贪财之念,把船故意摇翻,待人落入黄河之后,把一整船的银子贪为己有。峪头村一处设计里五外三的院,出了事之后,外三也就没法建了,至今里五依存,是峪头村附近一处上眼的古老建筑。

刘啟超的爷爷刘琚去世之后,由刘啟超的父亲接管,做了老板。因刘啟超的父亲为人善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胸怀,酒、绸缎生意,依然做得红红火火。当地人因刘啟超的父亲诚信善后,特送了一块匾,挂在了“有余堂”的门楣上。上写:“至贵心善满堂红(满堂红为刘启超父亲的小名),须大须小拾东还。甩手掌柜信人由,账结余和闲心中。”此篇无疑是对老板为人处事的高贵评价。刘家后人刘双海至今保存着先祖立的堂号祖训,也算是堂规:“久居他土当归乡,临有之情步高堂。掌柜日勤需节俭,伙居众成守规章。买卖信诚门利广,斗溜升满客自旺。济贫扶老齐积善,儿孙又踏书塾房。东家分利忍谦让,攒钱聚财造清財。辈辈和睦生意成,勿忘祖训后辈走。” 这个堂规别出心裁,与其他商人的堂规大不相同。其他堂规诚信之外,便是对堂号差人的约束,少了人情味,少了东家的大度,严谨之严肃。这个堂规加了思乡尽孝之人情,勤俭、凝聚、诚信、不欺诈。积善、鼓励儿孙读书,看来刘家清以前是有私塾的。东家心宽扩,赚钱不昧心,紧记家和万事兴。商号老板的境界、心胸、情感,阐述的淋漓尽致,难怪刘家在甘肃有着极盛的好名声。大明开创基业,几百年日复一日,历代后人遵循着祖上好生之堂训,一直到民末都没有改变初衷,实在是商人之中难得的品德。

峪头村还有一户较老的姓氏——吴姓,是清以前从盂县吴家寨迁来峪头村的,清中期的一族大商人,生意做在口外,村人称吴老板,主要以茶叶为主。吴姓人家外出做生意之后,没有一人留在峪头村,只知道生意做的不小。清后期,峪头村维修老爷庙上的钟鼓楼,在外做生意得八大老板:刘、安、吴、杨、齐、庆、姚、堔,捐回峪头村近千两银子,仅吴老板就捐回300两,作为庙上的善资。捐回银子的地址:东口外平泉州清朝县。(东口是清末民初张家口的别称,早在清初时期张家口就已是我国北方重要的俄、蒙、汉商品交易集散地,被誉为“北方旱码头”和“茶马商道”。由于张家口盛产皮货,又被称为“皮都”。当年“走西口”是指以山西人为主,通常从晋、蒙交界地的山西右玉县的杀虎口到塞外的蒙古地区去谋生者为走西口。而经过“东口”也就是今天的张家口的张库商道,再到塞外的蒙古地区,又称“走东口”。当年的两条路均可以通往蒙古到达俄罗斯等地,因此还被誉为“草原丝绸之路”的起点。)近千两银子不是一般小商人能支付得起的,清时吴姓在峪头村可算作大富商,也列在了峪头村历史上显耀的位置。清朝后期,吴老板在张家口,也算屈指可数的名流人物。各大戏院,只要吴老板报了号要来看戏,吴老板什么时候到,戏什么时候才开。解放后,在张家口做生意的吴家后人,只有一人吴承广,回到峪头村务农。

峪头村历代出官宦、学子,这与古上的文化基础是分不开的。因刘家家族大,做生意者多,也就有能力开办自己的私塾,刘家人认识到,文化是商、仕途的基础,所以到龄的刘家族人,必须进私塾读书。刘家这一美好的家风,不仅使刘家人代代受益,也影响着整个村子的其他姓氏。

光绪年间、解放初期,村里建立了初等小学,国民小学堂,村里所有姓氏的子女,都可以进学堂读书。1967年,村里在小学的基础上又开办了初中,解决了村里孩子上学难的问题。一个小丘陵山村,一代一代受书香的陶染,村领导对教育的重视,造就了人才辈出。村里至今对考上大学的孩子,都要奖励1000元,以示鼓励。

安姓:

安姓大约为百家姓的第110姓,他的形成有三种说法:一,出自姬姓,为黄帝之孙安的后代,以国名为氏。黄帝有子昌意,昌意次子名安,住在遥远的西方,曾经自立为“安息国”,成为自行为政的国家,长时间跟中原没有关连,其子孙以国为姓,称为安氏。一直到汉朝时,才重归中原,我国开始有了“安”这个姓氏。 二、出自以国名为氏。唐代有“昭武九姓”之一,以其原“安国”国名首字为氏。 三、出自他姓或赐姓安氏 。安、安静、安定之意,也是一个显贵的姓氏,历史上出了不少的名人。

安姓从何处迁来,村人不详。安姓最初家族很旺,村里有一条街叫安街。根据峪头村安姓三四处规模形的祖坟地来看,与刘姓的坟地不差上下。历经岁月,安姓有外迁着不少,留在村里的安姓,逐渐人烟不旺,倒置绝户。现今村里有一户安姓,是1964年从河北定州迁来的。坐底安姓之中,有一个知名当地的糊裱、画匠艺人。村里人见过一本北井乡小册子,上边记载着峪头村安姓的画匠艺人,因小册子年久残破,有些字看不清,只知是安姓,不知道叫安什么,但安姓艺人的徒弟的名字,还能看得清楚,安姓的徒弟,张增杰。这个安姓艺人裱的养成(屋的顶棚)相当好,弛张有度,而且不裂,他得秘诀在浆糊的制作上。画工一样出奇,纸扎冥具峪头村一带无人企及。至今在峪头村流传着赞美安姓手艺奇绝的民谚:“养层糊裱好画匠,童男女扮得游北乡”。制作的童男女,它得视目都会随着人走,因此而闻名榆次北乡。这一奇绝手艺,村里没有了坐底安姓,自然也就失传了。安姓的徒弟张增杰,也没听说有后人继承此手艺。这本北井乡小册子上,还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峪头村的奇绝“五声”,这五声虽然随着岁月的延伸湮灭了,但并没有从峪头村那些记事人得心里消失,依然流传着。“旗杆坡的铃声(据说旗杆上的铃铛不是一般的材料,风一刮清脆而响亮),三滴水的涛声(峪头村下雨时,村中雨水归流三处落入涧河,跌水槽在上,涧河在下,其声如涛),庞涓洞的吵声(庞涓洞前曾今有庙会,因人多,吵声也就大),显庆寺的钟声(显庆寺的钟声,敲起来宏沉而声波遥远),石门窝的哀声(因刘家石门窝祖坟庞大,一到清明节,上坟祭奠者哭声一片,泣声感人)。”关于峪头村的五绝奇声,龙门乡小册、北井乡小册轶事都有记载。北井乡具体指榆次什么地方,因没有记载,村人也就只能是个大概,聂村往北大约为榆次古上的北井乡。对峪头村的五声是这样记载的:显庆寺气大魂魄,庞涓洞庙会人涌地小,马响坡铁旗杆五声聚团,村中三跌水吼声冲涧,石门窝提牛赶馿。这五声在峪头村延响了几百年,一种曾今的骄傲,今日的美谈,怀旧的同时,启迪后人,又成为峪头村人奋进的动力。正因为这种无形精神与物的激励,峪头村一个丘陵小山村,人才辈出,创造出了平原大村都难有的佳绩。

刘姓、安姓,是峪头村的开创者,两大旺户,在村规民约两姓族长的约束下,生活有序,相依相存,和睦相处,共谋发展。村规民约也称“谐章”,在过去以及现在的乡村不为稀罕,但村规民约中有一条,就极为罕有了,也稀奇。所谓的村规民约,村人也称“和合契”,两姓竟有这么一条约定。刘、安两姓在一年中,那一姓生得男丁多,生男丁少的一姓,就得给生男丁多者唱三台戏。这个约定,一直延续到安姓人烟在村里不旺时才终止。由此看来,安姓敢于与刘姓签这样的民约,可想安姓在峪头村当时的人烟之旺。村人把村规民约整合成九个字,“村睦兴、人善乐、俗孝思”。为了随时提醒村人,竟把这九个字写在一个铁牌子上,挂在村中央的两棵铁梨花树上。如此形式的警示,也不为一件别有趣味的稀奇事。我想如此稀奇事,怕是在榆次找不出第二个。

   早先峪头村与流村为一个村,历史上两个村几次更名,也是依据东西来区分。两个村最初肯定有一个共用的村名。最初峪头村称——凤凰村,因村子建村是一个凤凰展翅形。这个凤凰村流村也有传说。流村人说,凤凰落在了观音堂门前的古柏上(观音堂也称显庆寺)。凤凰村的来历尽管说法不一样,但曾是一个村子,同叫过凤凰村,凤凰村是不是最初两个村的共用名呢?虽没有记载,也不为一个不可能的事。峪头村在明朝以前也曾叫过一段——谷头铺村。这个“谷头铺村”会不会也是两个村的共用名呢?到明朝初年峪头村就又改村名了。

学大寨平田造地时,峪头村人在地里挖出一个半截大翁,里面装着一块二尺余长的大清砖,上刻字迹依稀可见,“太原府榆次县龙门乡东流都村(流村为西流都),这个村名是有记载的,有记载,也不一定这个村名没有问题。关于东流都、西流都还有一个说法,也是有记载的。据95岁的刘啟超、80岁的刘啟明老人讲,峪头村与流村的刘姓是一个家族,因家族的大,峪头村称东刘都,流村称西刘都,合称——刘都村。这个村民的由来,峪头村在学大寨时期平田造地摊坟堆的同时,挖了一座刘祥玉的坟墓,墓铭碑上对“东西刘都”有明确的记载。东刘都、西刘都,焉何称为两个行政村,是一种自然灾害造成的。一年涧河发大水,从东刘都、西刘都的中间而过,把一个村子一分为二,被常年不息的涧河隔开。因东刘都驻扎在高处,周围都是水,形是把一个村子淤在了那里,故将东刘都村又改为—淤头村。后人因村子扎在山口之处,地势高,沟壑缠绕,取古上“谷头铺村”,把“谷”加了个山,称为“峪”,去“铺”,故将淤头村改为—峪头村,延续至今。而西刘都因驻扎在低处,却没有被洪水全部冲毁,无心中留下了一大部分村子,故将西刘都改为—留村。这个“留”字,据流村康海林、曹来喜,两位老人讲,流村是有记载的,而且峪头村刘冬林师傅的家谱上的记载也是留守的“留”。村子北有黑河,南有涧河,后人以水流动之意,取谐音“流”,故又将“留村”改为—流村,延续至今,从此成为两个行政村。

峪头村因富有,上规模的庙宇就有好几座:显庆寺(显庆寺、也称水庆寺,建于南北朝时期,在峪头村、流村的中间,占地几十亩,在榆次来说是坐建造较早的寺庙。寺庙宏伟,工艺繁密,是一座古老文明的经典建筑。当年峪头村、流村,一分为二分村子的时候,峪头村分了后殿,流村分了前殿,此寺庙毁于解放前。)、奶奶庙、观音堂、财神庙、文昌庙、老爷庙、五道庙等。峪头村北还有一座庞涓庙,也称庞涓洞,此庙所占之处,原属峪头村的土地。民国年间庞涓庙这块地的地主,因资金紧促,逐渐把土地卖给了来苏村落户的河北省井陉县、平山县人。解放后政府划分土地,自然把这块历史上就属峪头村的土地,划归了苏村。庞涓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英雄人物,孙膑、庞涓这俩师兄第的马玲之战,更是闻名华夏。巧得是,峪头村庞涓庙周围的地名与历史上“马玲之战”的地名一样,也就有了在峪头、比邻苏村一带流传千年的故事“马玲之战”。庞涓庙不远处就是马玲道,附近有东校场、西校场、点将台,还有一处庞涓的书房院。峪头村的庞涓洞,60年代在北京是很有名的。1965年,不知道何处的几个北京知青,专程来到峪头村打问庞涓洞的事。

峪头村以及周围一些村人认为,当年孙膑、庞涓马玲道一战,并不在河南,而在峪头村与苏村之间。按历史记载,马玲之战不应该发生在榆次,但孙膑、庞涓马玲道一战的故事,确实在峪头村周围流传了上千年。庞涓被孙膑打败自刎之后,峪头村人仰慕庞涓这个名扬战国的大将,在他死的地方,马玲道北岸崖的中间掏了一孔深7米的土窑洞,用砖砌了洞门,用上好的石头料竖了牌楼,并竖了庞涓像以示纪念,后人称此洞为庞涓洞。庞涓洞毁于文革时期,整天求药者络绎不绝,有讲迷信之嫌,当地政府派民兵把庞涓洞给炸塌了,现今庞涓洞旧址依存。

 在庞涓洞的西面有一条知名当地的沟,这条沟周围的村人有三种叫法:峪头村北比邻苏村称此沟为——卧龙沟,意在村人看到龙的时候,龙已头朝北卧在了那里。峪头村西流村,称此沟为——误龙沟,意在没有看到龙的降落。峪头村称此沟为——看龙沟,峪头村因地势高,村人清清楚楚看到了龙的降落。因龙的头朝北延伸而去,后汉出了刘志远这个皇帝。刘家的石门窝坟地在卧龙沟的附近,峪头村的刘家历代出了不少的官宦。后被流村观音堂的和尚看中,(峪头村人称显庆寺,流村人称观音堂,大约把寺庙一分为二之后,自然叫法就不一样了。)在刘家坟地的前面空地之处,做了和尚的坟地,曾有数个和尚墓塔,和尚墓塔解放后才毁坏。和尚墓塔因在坟地的前面,无心中给刘家的坟茔竖了文笔。(文笔、也称文星塔是风水中的一种叫法,意在坟地前面有形似笔的塔或椎体物,后人之中要出才子大官。)

 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峪头村人参军者不少。如90岁的刘海金老人,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都参加过。随大军南下负伤后回村务农,没有向国家提任何要求。但是政府并没有忘记这些为新中国流血牺牲的英雄,刘海金老人,享受着政府补贴。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峪头村人,受尽了日本人、国民党反动派的欺辱。193810月初二,北上太原的日本人路径峪头村,因一时过不了涧河,住在了峪头村,对峪头村人大肆烧杀掠抢,使好多无辜的百姓因此而遇难。刘彪、韩进才这两个伪县长,无情地在本区域内,执行着阎锡山自白转生的惨烈政策,想杀谁杀谁,不仅杀了不少的共产党,也杀了不少无辜百姓。峪头村人在国民党自白转生的运动中,死了好几个,其中包括比邻苏村的一名共产党人,押到峪头村后,被国民党乱棍打死。

峪头村有一知名榆次的特产——南瓜,当地人称番瓜。大约是地脉水土的关系。古老的红皮南瓜品种,不仅长得大,而且甘、甜、绵,出了峪头村的地界,种下的南瓜,便没有如此味觉了。榆次至今流传着赞美峪头村南瓜的民谣:峪头的南瓜圪塄塄深,又甜又绵又噎人。

峪头村人性情丰满,喜好文艺。1954年,曾承起秧歌班,从乐队到编导、演员,都是村里人,在自乐的同时,也时有外出演出。秧歌班,60年代解散。

据村人讲,峪头村早先有好多见证村史变迁的老槐树,但这些上千年的古槐树,没有留下一棵。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锯了一批,解放战争国民党锯了一批,解放太原,支援前线搭建工事锯了一批。如今村里还有一棵两人楼不住的老槐树,是在锯掉的老根上长出来的。石门窝刘家祖坟地,曾有一棵一千多年的酸枣树,两个大人楼不住。如此粗大得酸枣树,在榆次来说还没有听说过,不为一件奇事。可惜1958年大炼钢铁锯掉做了炼铁的燃料。

时过境迁,岁月尽管让人难以想象,峪头村轰轰烈烈的大兴水利、平田造地、农业机械的特别年代,对一个亲历时代的农村人,总是在触景之中激荡,让人在回想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振奋。农业机械、水利建设,对榆次农业的促进,省级劳动模范——赵改秀,又激励者多少战天斗地的农民,为国家多打战备粮,又贡献出多少不眠的岁月……

岁月像一条河,虽然被时代所需的劲风吹起的惊涛骇浪被徜徉的河流族涌而去,但并没有失去澎湃之韵。如今的峪头村人,在改革开放的精神鼓舞下,不失时机,各展思路,有做各种服务业者、有做各种小生意者、有外出打工者,一部分人延续着千年的春种秋收,用勤劳的双手,创造着自己的幸福生活。正如前任老书记刘满德的诗中所说:

改革开放春潮涌,村民齐心奔小康。

努力实现中国梦,美丽乡村幸福长。

 

                     

探寻峪头村历史文化
    峪头村的庙会曾有三会:清明节、农历三月二十六、农历六月二十六。如今只剩六月二十六这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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