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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赋(4)

 墨香笙樵 2018-11-30

酒赋(4)


 

    王公特达越今古,六尺堂堂善文武。但令朝夕醉如泥,不惜钱财用如土。远近咸知用度惯,轻弃隋珠赵玉环。渌酒长令能涨海,黄金不用堆如山。嵇叔夜,阮仲容,冰玉琢,成千钟。为与刘伶千日酒,醉卧南山百尺松。一言道合即知音,酒如泉水肉如林。有胆浑沦天许大,太山团著小于心。

    瘿木杯,犀酒角,长哺抵唇声AA。白日林里访山涛,夜向瓮前寻毕卓。珊瑚杓,金叵罗,倾酒淙淙如龙涡。酒若悬流注不歇,口如沧海吸黄河。鹅儿黄,鸭头绿,桑落蒲桃看不足。相命唯有日势斜,吟欢只怕时光促。燃金灯,A玉烛,绿珠恒娥送歌曲。遮莫酒如黑黯湫,终须喝入A款谷。点清酒,如竹叶,沾着唇,甜人颊,樽中湛湛傍人怯。酒醺花色赤翩翩,面上紫光凝滠滠。

    凤凰杯,马瑙盏,左旋右旋大虫眼。千车鹿脯作资财,百只枪筹是家产。无劳四字犯章程,不明不快酒满盛。银盏浑擎张口泻,君听且作AA声。筝笛相和声沸天,更将新曲入繁弦。为听十拍黄花酒,打折一条白玉鞭。

新开九酝气氛氲,何嫌昔日孟尝君。壶觞百杯图浪饮,章程未许李稍云。彻晓连明坐不起,酕醄酩酊芳园里。回头吐出莲花杯,浮萍草盖泛香水。暖淳淳,本无骨,咽入喉中声AA。纳面酒,出勃桃,拨醅尝却三五瓢。心头旧酒逢新酒,半似食消半未消。

    今年九月寒应早,高潘百度尊前倒。人醉何愁不得归,马识酒家来去道。入凝冬,香满室,红地炉,相压膝。银铛乱点野驼酥,叠叠酒消鱼眼出。户外多应极溧寒,筵中不若三春日。孔夫子,并颜渊,古今高哲称大贤,辩士甲乙鲁仲连,何晏马融老郑玄。桃花园里非无地,走入壶中却有天。璨然可观词赋客,兴洽文章光惮赫。人生一代不荣华,彭祖徒劳年七百。醉眠更有何所忧,衣冠身外复何求。但得清酒消日月,莫愁红粉老春秋。

    以上便是经过整理的敦煌本《酒赋》。本赋有七个写卷:伯2633,首尾完整,存二十三行,每行二十四字至二十九字不等。首题“酒赋一本江州刺史刘长卿撰,”尾题“酒赋一本”。伯2544,开头残缺,整卷模糊不清。斯2049,首尾完整,首题“酒赋”,存三十二行,行十九字左右。伯2555,题“高兴歌江州刺史刘长卿”。首尾完整,存二十一行,行二十九至三十三字。另外,伯2488、伯3812、伯4993三个写卷也抄有《酒赋》,但或仅存数行,或残损严重。各卷赋题不一,或称“酒赋”,或称“高兴歌”,或称“高兴歌酒赋”。今人校录本也取题不一。任二北先生《敦煌歌辞总编》不仅以“高兴歌”为题,而且不承认其为赋体。以为“酒赋”二字,义为“赋酒”,与体裁没有关系。而且把该赋作为歌辞,割裂为二十一首。项楚先生《敦煌诗歌导论》也以为本篇属诗歌作品,因为有“赋”的字样而被误认为赋。我们认为,敦煌遗书中的《酒赋》、《死马赋》、《月赋》、《龙门赋》、《子灵赋》等七言歌行体作品,是由南北朝骈赋演变而来,其文体渊源为赋而非诗。尽管敦煌已经完全歌行化,但只是诗句化,而并非诗化。换言之,敦煌赋虽然基本七言化,但赋的体物铺陈的特点仍得到充分的保留。敦煌七言赋与乐府歌行相较,其区别是显而易见的。就写作目的来看,这类赋是状物的,描写事件的;乐府歌行是抒情的,描写感受的。就表现方法来看,敦煌赋是铺排的,夸饰的;而乐府歌行是咏叹的,感慨的,缠绵往复,具有所谓“长歌当哭”的意味。就写作态度来看,敦煌赋相对客观冷静,而乐府歌行更多主观投入。因而,敦煌写本中《酒赋》虽有三题,但它的全称应是《高兴歌酒赋》,有如敦煌写本中的《渔父歌沧浪赋》一样,《高兴歌》是省称,有如《渔父歌沧浪赋》一卷尾题作“渔父”一样。因此它的文体应是“赋”而不是“歌”。事实上,此篇所夸饰的重点不是泛泛的“高兴”,而是极言饮酒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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