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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从餐椅上站起来，妈妈的饭也只剩下一口了。茶叶大虾还有两只，他实在吃不动了。 “你把这两只虾吃了吧。”他一边说，一边拿起盘子，把那两只虾拨在妈妈的碗里。茶叶已经吃光了。 妈妈说：“今天你怎么吃这么少呀？该出去活动活动，这几天老是窝在家里，饭也吃不下去了。”她已经吃完了最后的那点米饭，开始吃那最后两只大虾。 “今天我来洗，你慢慢吃。”方宁说着，开始收盘子和碗筷。 “我说让你活动不是洗碗洗锅。”妈妈一边吃一边说，“你放下吧，你洗不干净的。” 方宁已经走进了厨房，回头笑着着对妈妈说：“你今天看着我洗，看能不能洗干净。”他从厨房一边的墙上取下围裙套在脖子里。他先把炒锅放在洗菜池里，在一只碗里倒一些洗洁精，从水管里接少许水。他心里想着洗锅碗的程度，怎么最省水。先入炒锅里接一些水，把碗筷泡进去，拿一块洗碗巾醮上洗洁精水，把盘子和碗擦洗一遍，感觉到它们不再油腻时，先放在洗菜池的另一边，再拿醮了洗洁精的洗碗巾把炒锅里里外外擦洗了两遍。接下来再打开水管，他把水管拧到水流不大不小的位置，开始冲洗碗筷。最后，炒锅里的洗洁精沫也差不多冲洗干净了，再用洗碗巾一遍一遍里里外外洗炒锅。 妈妈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洗。方宁最后接过妈妈手里的碗筷，连同那只盛洗洁精的碗一起洗干净了。关掉水龙头。回头对妈妈说：“我洗得还可以吧！” 妈妈帮他解下围裙，挂到墙上。一边对他说：“这些活你不需要做的，其实，你应该用洗碗机，不过，妈妈也不经常用它。” “你想让妈妈知道你什么事都会做了，可这是我知道的。” 他听出妈妈说话时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想要哭出来时那样。他把台子了的水渍擦拭干净后走出厨房。妈妈从冷柜里拿出一只盒装的水蜜桃，放在餐桌上，拆开包装，让方宁坐下，吃上水果再去休息。 方宁看到妈妈的眼睛有些异样，他说：“我从今天开始，学着做这样的事情，我很需要学会做这些事。你说呢？你应该支持我这样做。” “我支持你，其实我早就想让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可你从上小学到上高中，每一天都上课，写作业，尤其高中，作业要写到半夜，我还能让你再做自己的事情吗？后来你上了大学，可习惯已经有了。现在毕业了，洗一次碗，收拾一次家，你不仅会做，也能做得来，可一种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 “妈妈，你不会想这样养我一辈子吧，可你有一天没有力气干活了，我怎么办？” “你不结婚了，有了家，自然就有人干了。” “你没有替将来的儿媳妇想想，人家要是和你的儿子一样，那该咋办呀？” “所以，我和你爸爸要拼命地挣钱，等我们老了，干不动了，就可以雇保姆。” “你和爸爸那么辛苦，就是为了为我雇保姆吗？” “为你，不是为雇保姆，这是两回事。” “就为了我吗？那我将来也要拼命挣钱，再去为我的儿子？” “那你说还能为什么？如今不都是这样吗？” “不完全是这样，还有这桃子，也许是为了能买到这么好吃的桃子吧？还有这房子和餐桌餐椅。” 妈妈笑着说：“也许是吧，你知道吗？买这房子和装修的时候，我有多兴奋。你爸爸说，他能让我和你住上这么宽敞的房子，他才感觉对自己很满意。” “爸爸这两天怎么又见不上了。他在忙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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