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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隶、楷的演绎

 藝行天下 2018-12-12

最近在学字体设计,于是想了想,上期谈画,那么这一期不如就谈谈书法吧。

与西方拉丁文字不同,我国的文字依然保留了最初的“形”,因此在后期逐渐的演绎中也就有了“筋骨”这一说。我们的繁体中文至今仍保有它们象形表意的功能,尽管与此同时我们的简体中文已有抽象化的倾向。在数千年的演变历程中,汉字出现了不少经典书法字体,按照时间顺序依次为篆书、隶属、楷书、行书和草书。

首先我们来说一说篆书。“篆书”,看到这个命名我就想起了宋朝人张镃的一句“梢影细从茶碗入,叶声轻逐篆烟来。”在这句诗里,“篆”指代盘香。

“篆”最早的含义指雕刻文字、引书运笔,而这些被雕刻出来、通过引书运笔写出来的字则被称为篆书,于是“篆”便成了一种字体。由于篆书字体运笔圆转、字形曲折蜿蜒的样子而被引申为这句诗中的盘香,由此我们便可以看出篆书的风格特征(也有人认为此诗句中的“篆”指代刻有篆书铭文的香炉)。

“篆,引书也。谓引笔而箸之于帛。”

——《说文》

我们知道了篆书的风格非常显著,无论大篆、小篆或是甲骨文,我们可以发现早期汉字尚未有后世所谓“横平竖直”一说,作为汉字的早期书写,篆书行笔圆转而线条匀净细长,这是由于其书写材料与工具所导致的。篆书的广泛使用早期可追溯于商周时期铸于钟鼎礼器上的金文(钟鼎文)以及占卜所用的甲骨文,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由宰相李斯主张执行了“车同轨,书同文”的体制,于是小篆(秦篆)被统一使用,一直至西汉早期纸未出现前,文字大多用刀刻于竹片之上,少数权贵至极的人物才得以把文字写于丝帛之上。硬质雕刻式的书写工具使得篆书笔画追求统一而匀称。我想就运笔而言,早期没有任何笔锋或装饰头的篆书可以说是十分符合极简主义的审美了,而对于方笔篆书而言,一种现代主义的“Helvetica”(瑞士体/黑体)之感油然而生。

小篆(秦篆)有方笔圆笔之分,虽然篆体都字形圆润,然落笔笔头有所区别,圆笔以秦刻石为代表;方体以秦诏版权量为代表。

“隶书者,篆之捷也。”

——西晋·卫恒《四体书势》

“隶”字表从属关系,因此隶书作为篆书的辅助字体而发展,原本是作为篆书书写的补充,相较而言字形就稍显方正一些了。隶书造型横长竖短而导致文字显得更为宽扁,讲究“蚕头雁尾”与“一波三折”,意指笔划首尾的顿笔。隶书分为秦隶与汉隶,于东汉时期隶书的发展到达了巅峰,上承秦篆而下开魏晋南北朝草、行、楷之风,是我国书法史、艺术史乃至文明史上极为重要的一个转折,书法界也有“汉隶唐楷”之说,这正是我国文字由具象到象形——汉字简化的重要演变历程,从汉隶过后,汉字骨骼在两千多年的演变里几无变化,所变的无非是运笔与章法。

“小篆和隶书实际上是两个系统,标志着汉字发展的两大阶段。小篆是象形体古文字的结束,隶书是改象形为笔画化的新文字的开始。”

——当代学者吴云

秦始皇在“书同文”的过程中,命令李斯创立小篆后,也采纳了程邈整理的隶书。汉朝的许慎在《说文解字》记录了这段历史:“……秦烧经书,涤荡旧典,大发吏卒,兴役戍,官狱职务繁,初为隶书,以趋约易”。由于作为官方文字的小篆书写速度较慢,而隶书化圆转为方折,提高了书写效率。郭沫若用“秦始皇改革文字的更大功绩,是在采用了隶书”来评价其重要性(《奴隶制时代·古代文字之辩正的发展》)

——引用自百度百科(我觉得这个词条被编辑地很好)

我家中原有隶书钢笔字帖,毛笔字帖也不少,只可惜那时自己年少贪玩,从不愿好好坐下来临一临翻一翻,相较而言,那时候还是飘渺而魔幻的神话故事和史书与小说更得我心。世上千百种故事,真的假的、正史轶闻、缘由结局都比练字要有趣得多。当时自己只贪图、追求和霸占那些有趣的事物,却从不曾考虑过怎样把自己变成个有趣的人,所以直至今日我也依然不够有趣。

“形体方正,笔画平直,可作楷模。”

——《辞海》

楷书,“楷”字原本是一种树木的名称,现在这种树又叫黄连树,枝干少并且枝叶挺拔不曲折,因此用此树来形容刚直。楷书原本作“真书”、“正书”,因其横平竖直可作楷模、范本,因此被称作楷书,而楷书中较为隽秀的是唐楷,至于魏碑则多显雄浑厚重。

我记得小学语文课本都是用的楷书印刷体,而中学里则多用宋体字。我个人不大喜欢楷书,隽秀的唐楷我还算喜欢看,遇到魏碑我就看不下去。我尤其不喜欢魏碑,因为它处处平实圆滑,作为碑文它虽然确实遒劲有力,厚重而雄浑,但不见锋芒也无太大对比,那气质像是年过半百的中年大叔擎着两条麒麟臂坐在公园里和对面老大爷下棋,看多了十分无趣,相较而言我更爱用宋体一些,可浑厚可隽秀,竖粗横细也更有对比与锋芒感。

至于行书与草书,我只知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怀素的狂草和张旭的癫狂,楷书我多少能看得出好坏,行书我能看懂其中的字迹,可草书我真的完全看不懂,也看得不多。据说草书已将某些文字简化成更为简洁的符号了,因此对于没学过草书的人来说想必恰如读一本天书。

这里我放的图片出自2015年保利拍卖行所出的图集宣传《艺林藻鉴——中国古代书画日场》,很遗憾我并没有找到大幅的草书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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