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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最大的孝:别让父母说出“老了,不中用了”

 天地人和w 2018-12-13


 孝 



别让家里的老人说出:“老了,不中用了”,这才是最高标准的孝。


 ——度公子



前段时间,李诞在《奇葩说》上自曝,搬家特意请父亲帮忙打包行李,还买了相机,让父亲学学摄影,给他拍网店模特图。


老父亲非但没有推辞,还显示出极大的热情。


想来,对于很多老人来说,能够发挥余热,把精力投射到有用的事情上,这是有价值的体现。


<李诞>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家。


自从外婆搬来和我们同住,母亲总要她帮忙一起做饭。


外婆眼睛不好了,扫地、擦桌子也总不干净,但是勤劳了一辈子,忽然停下,她便恹恹的,没了精气神。


开始接管家里的伙食后,她便早早起来熬上粥,切好小菜,再出门买菜,顺路稍点油条、包子回来。


以往,家里的早点都是各自在外面解决,外婆来了,就能把一家子聚在餐桌上,吃个团圆的早饭。


她吃得不多,饭间都会问问我们“煎蛋好不好吃?今天的粥怎么样?”


在得到一致的褒奖后,她的眼睛里就会流露出满意的光。


要强了一辈子的老人,退休独居是致命一击。所以,以前雷厉风行的外婆,后来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老了,不中用了。”



老人退休,意味着从产生价值感的工作中退离,也意味着从社会的主力军退居到被赡养、被照料的弱势群体。


身份的转换带来了生活中巨大的空缺,子女除了鼓励他们探索爱好,也应该适当地带他们参与进入自己的生活。


在这件事上,李诞和母亲都是智慧的。他们把父母带入日常,更让他们占据了体现价值感的重要一环。


当代对父母最大的孝敬:让父母对我们的生活有参与感。


更别让他们黯然神伤地说出“老了,不中用了。”



有位女性朋友,一直很独立,自从上了大学,生存技能更是质的飞跃。


那时,她每天晚上兼职带家教,周末固定一下午在教育机构代课,更是早早实现了经济独立。



在我们用着父母给的生活费过着校园生活时,她就能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得五光十色。又是酷爱旅游的女孩子,每隔两个月都会长途游一次。


终于在她又晒朋友圈的美照后,父母把电话打到了她要好的舍友手机上。


“xx,在学校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呀?还是向别人借钱了?我们问她,她也没解释清楚。”


父母分外不解,她哪来这么多闲钱玩乐。


那时候裸贷还没出来,她的父母就直觉,女儿是不是结交了坏人,被人洗脑欺骗,借了高利贷挥霍,就差核实清楚报警了。


这个脑洞不得不服,不过也难怪,这位朋友话很少,和我在一起,也不喜欢分享自己。


她拒绝父母生活费时,只说了找到两份兼职,钱都够了,就不花家里钱了。



其余都没过多解释,旅行的目的地是哪,独自前往还是跟谁一起,她父母获取到的信息,和我们一样,都是从朋友的定位和配文得知的。


父母看似荒谬到的想法,实际上,也都是缺乏沟通,信息极度不对称造成的。


朋友以为远在异地,除了经济支持,父母对自己的生活提供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当切断了唯一的经济往来后,父母的影子在日常里就更加模糊了。


当我们长大离开家后,本人要在心理上经历一次“断奶”,而父母也要切除一部分原有的关注,双方都要进一步维护个人空间,这是常态。


但是距离不等于阻隔联系,更不等于切断参与彼此生活的权利。


他们无法和你早晚一起吃饭,却更有必要得知你的近况,哪怕出于保护,我们总要说一部分,隐瞒一部分真相。


诚如武志红在《巨婴国》里所写:“我们需要被看见,而那得是带着理解、爱和接纳的眼睛,并且看见的也是我们自身,而不是对方的想象。”



傅雷的儿子傅聪而今是享誉盛名的钢琴家,早年间傅雷想让他学习画画,毕竟朋友中黄宾虹、刘海粟都得指点一二,势必大有出息。


<傅雷一家>


可傅聪显然不感兴趣,他总是拿着画笔敷衍了事。


傅雷夫妇常在家用老式唱片机播放古典乐,傅聪三四岁的时候,还没桌子高,正是满地乱跑的年纪,一听到家里的西洋乐,就会安安静静坐下来。


不是因为睡着,而是真的全神贯注在欣赏,于是乎,七岁那年,母亲朱梅馥卖掉首饰和家当,给小傅聪添置了人生中第一台钢琴。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无比正确,小傅聪每天放学扔下书包就开始练琴,进步飞快,不多时候就已经摆脱了初学者的生涩。


邻居闻声而来,以为是哪位行家在演奏,推门看到是不到十岁的傅聪,惊愕不已。


1953年,傅聪出国参加世界级钢琴比赛,初出茅庐就拿了三等奖。


<傅聪弹琴>


隔年,赴波兰留学,开始了和父亲傅雷长达12年的书信沟通,后来汇集成册,就是著名的《傅雷家书》


譬如,傅聪想暂时更换导师,以弥补自己技术上的短板,但又在意原有导师的感受,在理性的选择与感性的担忧间,迟疑不决。


傅雷在回信中写道:“我认为一个人只要真诚,总能打动人的。我一生做事,总是第一坦白,第二坦白,第三还是坦白。绕圈子,躲躲闪闪,反易叫人疑心。”


其实,随着傅聪在艺术殿堂越走越深,又是常年在国外,处境已经远超傅雷所能想象的,他所给的建议也并不是具体的步骤,还是要傅聪自己拿主意。


但书信仍旧未间断,一来距离遥远,以解相思;二则说说近况,得到父亲教诲。父子俩的感情在一封封家信中,得以巩固。


<傅雷家书>




朋友的奶奶今年忽然痴呆了,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会忘记,但一到饭点,总会喊朋友的名字,叫她最爱的大孙子过来吃饭,雷打不动的习惯。


朋友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去年家人教会了老太太用微信,她常发消息给朋友,都是短短几秒的语音。


“吃了吗?”

“今天吃什么?”

“家里包了你喜欢的芹菜饺子,等过年回来奶奶给你做。”


一开始很新鲜,渐渐地,朋友就习以为常这些问候,觉得没什么大事,工作一忙就不回了。


老人还是隔三差五地发着消息,朋友照旧选择性地回复,有时候干脆连点开都不耐烦。


其实那时候老人就有些痴呆的征兆了,只是年纪大了,家人都把健忘当作平常,谁也没发现。后来去医院确诊后,病情就飞快蔓延。



等到十一回家,朋友再见到奶奶时,老人的眼神就很涣散了。聊着天,会突然问朋友:“你谁呀?我大孙子呢?”


朋友说到这些,在我们一群人面前痛哭。


“我真他妈后悔啊,小时候她对我那么好,经常带我去吃东西,我还说等长大了,一定好好照顾她,可是我连回消息都没做到。我一直说要带她来北京,看看我住的地方,也拖了好多年。”


电影《依然爱丽丝》里有句台词:“当我们远离世界,谁还会认真对待我们。”


老去正是不断远离世界、社会中心的过程,衰老伴随着健忘,一个奋力入世,一个渐渐出世,就这么岔开了。




傅聪晚年回忆起父亲道:“从一开始,父亲就培养我独立思考。我看父亲,不单是从儿子的角度看,我父亲是一个真正的人,是活的榜样,这个无形的榜样,成为我的一部分。”


独立的人格,意味着互相参与生活,却并不以对方的生活为中心。


高晓松曾说,有一年他过生日,母亲抱歉地告知他,不能陪他过了。因为有整个合唱团等着她,一起排练呢。


高晓松听后,不仅没有失落,反而十分高兴。这就是既参与又彼此独立的典范。


<高晓松>


为退休后的母亲能够找到自己的生活乐趣而高兴,哪怕忙得顾不上自己的生日也并无大碍。


亲密关系,不是两代人生活绑架的理由,也不是一代人为另一代人操劳一生的代名词。


母亲说,将来年老了,不会整天帮我带孩子,她要和父亲出门旅游,没空。


这算是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我听完哈哈大笑,回她:“希望你们老两口到时候能玩得尽兴!”


父母有独立的生活,而不是两只眼睛恨不得24小时聚焦在子孙身上,这样的老人在中国显得尤为少。


天伦之乐固然要享,过度的关注和捆绑,就不再是乐了。


《礼记》说:“孝有三:大尊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


而尊莫过于尊重其意愿生活。



有人说,一个老年人的死亡,等于倾倒了一座博物馆。


这座博物馆装载了我们之间的全部回忆,和终其一生宝贵的人生经验。


由于现在的基本国情,大部分子女都在外地工作,离这座博物馆越来越远,远到疏离、隔阂,相对无言,对彼此生活的熟知竟不如家乡的邻居、异乡的室友。


都说现代人活得像做孤岛,我们身处城市有五光十色的逍遥放纵,也有四面八方的压力焦虑,这些很多都不足为外人道也,大部分父母更是难以理解。


成年人的生活哪有容易二字,不能因为身处泥淖,就急于像包袱一样,把身后的父母甩掉,别忘了,当你呱呱坠地、对世界毫无办法的时候,第一双将你托起的手,来自谁。



父母们或许被日新月异的社会淘汰了,但在子女们的生活中却不应因年老而被淘汰出局。反而更需要我们拉一把。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高晓松母亲的家世出身,大部分家庭都像李诞父亲一样普普通通,他们需要对子女生活有一份参与感。


别让老人觉得“不中用了”,才是当代子女最应尽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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