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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一聊晚清时期天地会在广西的秘密武装组织-米饭主和艇军

 潇潇雨ekg9m5f4 2018-12-13

一笛清韵渺然去,半坡瘦竹吟秋风。大家好,我是竹吟风。今天和大家聊一聊晚清时期活跃于广西的天地会秘密武装组织-“米饭主”和艇军。

说起天地会,又称洪门,这是近三百年以来人数最多,分布最广,影响最大的秘密组织。关于它的身世从来没有人真正弄清。但“为人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金庸老先生的《鹿鼎记》使得创立于清朝时期的天地会为大家所耳熟能详。

实际上,历史上有较确切史料记载的天地会组织成立于乾隆二十六年,创始人为提喜和尚。福建漳浦高溪(今属云霄)僧人提喜即洪二和尚郑开,纠集一些穷苦百姓结拜弟兄,以“人生以天地为本”之意,在二十多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网罗了众多的农民、佣工、小差役、小商人、算命人和乞丐,形成地跨闽、浙、粤等省的一股巨大的社会潜流。把所建立的异姓结拜弟兄组织称为“天地会”。天地会的成立,标志着异姓结拜弟兄的组织完成了向“会党”的转化。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太平天国起义期间,在两广的天地会组织受到鼓舞,也纷纷举行起义,反对满清统治。起义首领在广西先后建立了升平天国、大成国和大洪国以及三大王政权,实现了天地会多年来称王建政的梦想,这在帮会历史上可谓空前绝后。当然,起义的队伍也是鱼龙混杂,其中有些是为了反抗清王朝的专制统治,有些则是为了称王称帝,有些则趁机进行武装抢劫活动,充分体现了帮会组织的两重性。

嘉道年间,随着闽粤移民的涌入,广西天地会的数量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地方官员为了规避处分,则对此隐匿不报,从而有利于天地会的发展。各地天地会在拥有一定势力后,便纷纷举兵造反。他们皆用红布裹头,被称为“红巾军”,以“替天行道”、“反清复明”为口号,并且建立了多个天地会政权,如“升平天国”、“大洪国”、“大成国”以及广西三大王政权,反映出帮会政治意识的高涨。而“米饭主”和艇军的抢劫活动,则反映出帮会的落后性和反社会性。

米饭主是太平天国起义前广西一带与天地会有密切关系的武装集团,大多是由当地的地主、豪绅所建立的,最初多属于团练,因天地会势力强大而归附天地会。他们表面上仍保持团练的名号,以得到清朝当局的认可,却又在暗中资助天地会,或者充当天地会抢劫财物的窝主。充当“米饭主”者,一般都是当地有钱有势的世家大族,而且需要具有联络各方面的能力。当时有人曾对“米饭主”做如下解释:乡团之中,有一些狡黠者,出资招人进行抢劫,由心腹数人统率,无头目姓名,但称某堂,自己则置身局外。劫掠成功,便至而瓜分其所得,劫后即散匿,或遇官兵、团练击之而后散。所以,米饭主“始为团,终为贼,阳名为团,阴实为贼。官军强则附官兵,弱则跋扈不听征调,其所为有甚于贼者”。

早在19世纪40年代广西已经出现“米饭主”,著名的有贵县怀西里的韦三相,新宁州渠卢村的吴凌云,河池州三旺人韦世尧、韦世贵,武宣东乡人刘观先以及平南县大同里山人冲的胡以晃。韦三相早在道光二十三年、二十四年即“出资与匪徒越境抢劫,坐收其利”。吴凌云在道光末年已“世为窝主”。韦世尧、韦世贵也在道光三十年以前已“素为股匪米饭主”。

19世纪50年代“米饭主”活动形成高潮。米饭主大多开设堂馆,本人具有堂主身份,他们通过向天地会武装或土匪武装提供食宿、情报或庇护等方式,充当窝主,坐地分赃。如浔州府贵县的韦三相“富而贪,往往出资与匪徒越境抢劫,坐收其利”。甚至连“大盗张嘉祥、黄亚左、黄亚右之下,均听指挥”。太平府的吴凌云,也是因“世为窝主,代贼销赃”而致富,后来在拥有相当势力后,拥兵称霸,成为太平天国时期广西三大王之一。参加拜上帝会的胡以晃,也是米饭主出身。

接下来再说一说艇军。艇军是太平天国起义前活跃在广西浔江、梧江上的天地会水上武装船队,专门进行水上抢劫活动,清政府称之为“艇匪”。

艇军最早来自鸦片战争时期官府在广西梧州一带招募的水陆壮勇。当时,广西巡抚梁章巨驻守梧州,为了防御英军入侵,便在当地招募了一批壮勇,后来成为艇军中著名头目的张钊,便是这时投入其中并充任壮勇的头目。战后,梧州奉命撤防,水陆壮勇遂被遣散而成为无业游民。这些人在军营里受过军事训练,掌握一定的军事知识,同时也沾染了兵痞的各种恶习,被遣散后不愿归农生产,便与当地游民结合起来,侧身江湖为盗,他们“聚党于浔、梧江上,剽掠客贩货物,日益横肆”。专门在水上从事劫掠活动,即所谓“包江食水”,按照当地的说法,“船与钱不抢曰包江,货纳金不夺曰食水”。其中著名的有:大鲤鱼、狗嘴李、鲤鱼仔、何妹儿等,他们结盟拜会,不时打家劫舍,包江食水。

他们驾驶的船只称为“波山艇”,又名“古劳艇”,船身坚大,舱面平敞,两旁多桨,驾驶轻便,“操舟者大多强悍敢死之徒”,船上炮火器械俱全。艇军大多是因为当时下层群众无以为生、铤而走险而建立的水上武装团伙。据艇军头目张钊(绰号大头羊)、田芳(绰号大鲤鱼)在向清朝当局投降的禀文中称:“以频年水患,力农则粒米难求,贸易无资工作,则投身匪党,通来西省,欲觅枝栖。适遇故乡之人,共怜同病,聊效绿林之客,暂济饥躯,事非迫胁以相从,势值穷途而妄作。”道出了他们走上江湖劫掠道路的苦衷。

在另外一件禀文中又说:“或因贸易而被掳波涛,或因势迫而投充逆匪。可恨者,通年兵差需索乡间,又假名设立壮勇,以启良善之祸胎,开凶孽之恶隙。名虽极美,罪不容诛。彼以奉官结党,任意苛求,横行讹索,或因私怨而架捏会匪,或因重赏而捏造通洋,焚屋抄家,劫财勒命,是以聚投生。在家者则难保其不去,已去者更难保其回归。”张钊、田芳的禀文,可以说是艇军对清统治者和当地贪官污吏的血泪控诉,他们的行动乃是“官逼民反”,被迫走上为盗的道路。清朝官员也承认“大鲤鱼”、“大头羊”等“号为八千弟子”的艇军,其兴起“皆由提镇卖缺肥己,参游等扣饷虐兵,府厅州县纵盗殃民”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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