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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茶在此,漂亮男孩在此!

 野田高梧 2018-12-16


文学世界中,形形色色的厌世者、酒鬼、抑郁者、自杀者似乎对青年人天然具有吸引力,比如卡波特、海明威、菲茨杰拉德、布考斯基……


布考斯基据说是美国大学书店被偷得最多的作家,他对年轻作家的“忠告”是:


多喝酒、多打炮、多抽烟。


因用药过度死亡的杜鲁门·卡波特说:


我是个酒鬼。我是个吸毒鬼。

我是个同性恋者。我是个天才。

即便如此,我还是可以成为一个圣人。


他们的名言,在青年看来,似乎暗示着放浪形骸才会促成最伟大的艺术诞生。


酗酒、吸毒、死亡在他们身上成了“英雄的苦难”。


如果这些苦难降临到一个普通人身上,会怎么样呢?



改编自小说《漂亮男孩》的同名电影已上映

甜茶饰演主角尼克


小说《漂亮男孩》的主角尼克,不是什么英雄。他只是“堕落英雄”的崇拜者,一个孩子、聪明、有爱心、擅长写作。


他12岁遇上了毒品,人生却从此溃不成军。


“每一个我喜欢的作家和艺术家都是酒鬼或瘾君子。”吸毒后的尼克曾这样辩解着,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但显然问题没那么简单。


《漂亮男孩》作者大卫·谢夫和他的儿子尼克


《漂亮男孩》作者大卫·谢夫,尼克的父亲,以回忆录的形式,坦率地记录下了他和毒瘾儿子的故事。


这不仅仅关于毒品,亲子关系、父母离异、错综复杂的社会环境……这些因素交织其中,成了我们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问题。





碰毒

 “没有什么大不了”?


瘾君子的故事在如今已不再新奇。吸大麻甚至被视为“正常”的消遣。明星吸毒的新闻在社交网络上顶多供人消遣几天。千篇一律的戒毒励志故事,不知还有多少警示的效力。


《漂亮男孩》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它由大卫·谢夫在美国《纽约时报》上连载的《我的毒瘾儿子》集结而成。它像一篇小说,但却真实发生。这是大卫·谢夫一段绝望的治疗过程,他试图通过写作来弄明白发生在儿子和自己身上的一切。


《漂亮男孩》电影


12岁以前的尼克,曾经是他的漂亮男孩。


他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父母离异后,他懂事地一人穿梭在往返洛杉矶和旧金山的飞机上。即使到了叛逆青春期,他开始留遮住眼睛的头发、穿邋遢的毛衣和笨重的马丁鞋,他开始和一些很“酷”的朋友来往,他身边充斥着上吊自杀、车祸丧命、吸毒自杀的孩子的新闻……但在父亲眼里,尼克依旧是那个天赋异禀的美好孩子。


尼克为什么会走上吸毒之路?这也是不断折磨大卫的一个问题。


他曾经将这件事的发生怪罪于自己和妻子的离异;怪罪于自己年轻时的吸毒史,让尼克有了尝试和松懈的借口。


毒品在社会上的泛滥也是罪魁祸首, 大麻可以出现在海滩、聚会、车棚、去浴室和去学校的路上……任何青少年都可以轻易得手。


而那些让青少年儿子着迷的作家、摇滚乐手,也在试图“美化”毒品和放荡的生活。


美国的毒品康复行业更是让他大失所望,一些价格昂贵的康复项目其实效果甚微,戒毒机构报出的最保守的成功率也都是过分乐观。


吸毒后的尼克,几乎成为另外一个人:暴躁、歇斯底里、消沉、退缩、混乱。


面对这样的儿子,大卫每天被焦虑、愧疚和责怪吞噬着。于是他决定诚实地记录下它们,没有处心积虑的情节安排,也避免为任何人提供任何启示,它只是将生命的沉重和不堪全盘托出。


《漂亮男孩》电影




戒毒

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治疗



大卫·谢夫和儿子毒瘾对抗近十年,现在可以说还在继续。这期间,他几乎尝试了所有办法去帮助尼克。


威胁、恳谈、禁足、放手……他转换各种亲子相处模式;他请有经验的顾问陪伴尼克、和尼克积极参加各种匿名戒酒会、家庭互助会,狠心将尼克不断送到康复之家、戒毒机构;他还彻底投入对毒品、毒瘾和治疗方法的研究,并且走访各种与此相关的儿童心理专家、毒品研究专家。


这些方法事实上也起了一些作用。聆听别人的建议、别人的故事,让大卫感觉到一切不是那么疯狂和孤独,别人的经验也可以当做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指引。而尼克也慢慢从抗拒到愿意主动去康复中心。


但令人绝望的是,这些努力到最后都指向一个结果——复发。


因为毒瘾太难对付了,毫无逻辑可言,对于瘾君子来说,发薪日、一个街角、一首歌曲……任何别人听不到的微妙声音,都会刺激瘾君子复发,而每一次的复发都有致命的危险。


大卫的努力一次次泡汤,生活依旧充满愤怒、恐惧和绝望。


《漂亮男孩》电影


在你以为永远要这样下去时,一次意外的脑出血,让大卫有了暂时的“解脱”。经历这场生死后,他意识到一个毁灭性的教训:


“无论有我或没我,孩子们的生活都将生活下去。我们不得不学会放手,让孩子学会成长。”


这之后,他尝试摆脱各种怨恨、拒绝麻木和冷漠,转而积极地做更多事,比如和尼克一起去帮助别人。虽然这依旧很困难,但他意识到,无论自己多艰难,尼克只会比他更艰难。有时候他干脆不想未来,而是过一天算一天。



故事最后,复发后的尼克又重新踏上康复之路,他能否最终戒掉毒瘾并不可知,但幸运的是,他和父亲都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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