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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鸟的成人礼 文/杨宏 影/范菂，杨宏 五月的一天，一个精致的小鸟巢出现在我家卧室的窗台上，里面有三只宝石蓝色的鸟蛋!得知是American Robin（中文叫知更鸟）来访，大喜。 “鸟栖好人家”嘛。天赐的机会哪能放过？架起相机，在窗外贵客不知不觉之中把偷窥的镜头对准了它们。孵蛋的鸟妈妈看上去年轻，警觉。两天后，一个毛茸茸的粉色肉团出现，我叫它小小鸟。仅一天后，一张摇摇晃晃的大嘴就被举向了天空。 鸟妈妈不失时机地把切成小段的虫子送进去。而鸟爸爸，一只颜色更艳，更加英俊的家伙显然比较粗心，把几条大虫子一股脑儿地往小小鸟的嘴里塞，哪里塞得进去！不得已还得拽出来，哈哈。 因为其它两个同胞没能出生，小小鸟成了独生子。集百般宠爱于一身的它长得飞快，两周内羽毛渐丰，日夜与母亲亲昵于巢中，被娇生惯养着，伺候着，好不快活。偶尔，它也在小天地里试试翅膀，但从来不敢蹬上鸟巢的边沿。
两周后的这天清晨，小小鸟显出和平常不一样的状态。它躁动不安，心不在焉，不时地挑战那鸟巢的边沿，几次努力都失败了，但仍不放弃。
我怕它飞走，心里盼望它不要成功，可事与愿违，它成功了。 站在鸟巢边沿上的它，久久地凝视着天空，心里一定在感叹，现在的视野和以前多么的不同啊！ 鸟妈妈显然看出了它的心事，用询问的目光望着它。十分钟过去了, 它还是一定不动。
鸟妈妈和鸟爸爸分别叼来鲜美的食物，虽然显得没有兴趣，但它还是勉强吃了些。鸟爸爸象是在叮嘱着什么，它耐心地听着。
仪式似乎结束了。突然，小小鸟开始抖动翅膀，象是去意已定。出于私心，我还是希望这一切只是个演习，它还会回到那小小巢里去。但只见它的双翅越抖越快，双腿颤动，忽然间离开了巢沿，短暂地下降之后，义无反顾地飞向了天空......
我被一种失落感包围着，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女儿离开家的那个时刻。它还小，飞不好掉下来怎么办？它会自己觅食吗？不了解鸟儿生活习性的我，盼着它还能再回来，可是，它没有。我不甘心，端着相机出去寻找，没能“救起掉在地上的小小鸟”，却意外地拍到最后两张照片。鸟妈妈和鸟爸爸其实并没走远，他们警觉的目光告诉我，它们的孩子就在附近！远远地，它们在观望着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我想起了龙应台在一边篇文章中所说到的“目送”，难道鸟儿的两代之间不是这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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