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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古禅心——纪念李苦禅诞辰120周年艺术展”11月21日～12月22日在北京国家博物馆举办，著名画家、美术评论家张守涛先生在开幕式上表示：“我们纪念李苦禅先生，不仅因为他对大写意花鸟画的卓绝贡献，更因为他的绘画与人生体现出的中国精神，一种中国文人的操守和品格。李苦禅先生的一生就是对人品与画品的完美诠释。希望我们在纪念这位老画家的同时，把他身上的文人风骨和中国精神发扬光大。”本文是张守涛先生的回忆文章。 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理事 画家 教育家 美术理论家张爱玲侄孙张守涛先生接受现场采访 □ 张守涛 由于家庭关系，我少年时就随胡佩衡先生学山水画。我爷爷与北京书画界交游甚广，齐白石、秦仲文、胡佩衡、赵朴初等都是他的好朋友，记得我当时拜师时这些人都在场。拜师后更是经常随老师来往于这些名人之间，我与李苦禅先生相识就是在齐白石家里。 恩师胡佩横与齐白石 1989年在展览会上李可染先生称赞张守涛 那个阶段老师正在编写《齐白石绘画与欣赏》一书，所以经常到齐家去，有时胡橐（胡佩衡之子）也一起去。在那里我见到不少齐老的学生，当中给我印象较深的有李苦禅、许麟庐、娄师白、新凤霞几人。许麟庐是天津人，很爱说笑，我喜欢听他说话，娄师白和李苦禅则很少说话。新凤霞特别会哄着齐白石说话，每次去都带东西，齐白石总是她送虾就给她画虾，送螃蟹就给她画螃蟹。当时我还见过李可染，他们对老师很尊重，因为老师当时是名气很大的画家，一般称呼胡佩老，还给他鞠躬。老师对他们也很客气，让我叫他们叔叔、阿姨。我就叫李苦禅大李叔叔，李可染小李叔叔，这和年龄无关，我只是觉得苦老（李苦禅）个子大，可老（李可染）个子小。 李可染见了齐白石总是说一些客气和问候的话表示尊重。而李苦禅说话不多，开始我以为他不爱说话，可是时间久了我才知道，他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爱说那些客气话和恭维话而已。其实他说起话来不但有学问而且还很容易听得懂，只是有较重的山东味，有时边说边唱几句京剧，原来他说话也是很风趣的。更有意思的是，有一次胡橐说要到李苦禅家去办什么事，我就和老师说我也要去，老师让胡橐带我去，位置大概在建国门外雅宝路一带。到了李苦禅家看到有很多年轻人在看他绘画，苦老边画边和他们有说有笑，时而唱两句京剧，一会儿还拿起一把长柄大刀舞了两下。我都看呆了，这是我唯一一次去他家，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去。 我对李苦禅的印象特别深的重要原因是老师对他的评价特别高，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人品，二是画品。记得第一次见到他，从齐白石家出来，老师就告诉我说：“你这个大李叔叔，可不是个简单的人，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人品好、画品也好，将来肯定是一代大家。”老师告诉我，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有段时间中央美院没有给他安排教学工作，他就直接给毛泽东主席写了一封信，信纸是一张又大又长的宣纸。毛泽东主席看后给徐悲鸿院长写了一封信，还专门让秘书去看望李苦禅，后来问题得到圆满解决。老师很佩服，他说：“没有侠肝义胆，不是心胸坦荡的人是做不出来的。”老师还说：“李英（李苦禅原名）在抗战时期还蹲过日本人的监牢，他是一位爱国的画家。”老师多次和我说：“李苦禅的身上有一股豪气，是这种豪气使他的画有了不平凡的生机和气势。”现在想起来，正是这种豪气铸就了他极有个性的大写意作品，场面宏大丰满而又绝不堵塞，总能给人以开阔辽远空灵疏朗的印象；他的画画面充实，笔墨雄健却不会有逼人和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这正是因为画中只有豪气没有霸气，所以让人看了总是心胸开阔又很平易而亲和。还真是画如其人，李苦禅原本就是一个心胸开阔又平易近人的性格。 还有一次，碰到李苦禅带了一些作品让齐白石看，齐白石让老师一起看，我也凑了上去。李苦禅画的是大白菜、菊花、荷花等。老师一边看一边说：“浩然之气，浩然之气。”当时我年龄小，事后就问他：“一棵白菜您干嘛总说浩然之气？”老师说：“李英能把一棵大白菜画得这样大气，墨色变化那么丰富，画里有乾坤，画出了一个大千世界。这就是浩然之气呀。”“李苦禅的画都有一股雄健的气势，但却没有霸气，这是他修养极高的地方。”“苦禅心里永远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没有龌龊，所以作品才能达到博大辽阔的气势。”“八大（朱耷，字雪个，号八大山人等。明末清初画家，中国画一代宗师。）以后还没有一个人用墨能够达到李苦禅的境地，苦禅用墨和八大可有一比，而用笔又是胜过八大的。”这些话我当时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年龄大了，对学识、修养、人品有了更多的理解，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有的画虽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就是看了憋闷，这原来是因为修养不到，画得虽然小心翼翼，但终是不能打动观众的原因；而苦老的作品能打动观众的原来是他干干净净、坦坦荡荡的心境。这就是古人说的“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郭若虚《图画见闻志》）人格高了画格不求高而自高矣。 注：胡佩衡（1892-1962），名锡全，字佩衡，号冷庵，著名画家、美术理论家。1919年授聘为北京大学画法研究会导师，主编《绘学杂志》。胡佩衡先后任教于华北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平艺专，曾为北京画院画师、院务委员，《中国画》杂志编委，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对中国山水画的发展和绘画理论研究作出重要贡献，更可贵的是其发现和推荐研究齐白石的远见卓识。 文字来源《中国质量报》 图片小编军馨整理 以下为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理事 画家 教育家 美术理论家 张爱玲侄孙 张守涛先生作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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