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戴威至暗时刻|ofo排队退押金用户逼近千万 待退金额最高或达19亿!

 烟_灰_灰 2018-12-18

截至今日下午5时10分,ofo线上排队等待退押金的用户已超过960万,ofo待退押金总额最高或达19亿元。



排队退押金用户接近千万,且在持续增长


截至12月18日下午17时10分,ofo线上排队退款用户数已超960万。 


目前“ofo退押金排队系统人数”已成微博热门话题,不断有人刷新排队人数纪录。同时,众多用户反映,在ofo APP上申请排队退押金时,出现了网络异常现象,导致不能排队。一位用户表示:“好不容易找到退押金的入口,结果还是退不了,连给我排队的机会都不给。”

 

12月12日,凤凰网财经启阳路4号独家曝光了ofo新总部遭遇用户排队退押金。随后多家媒体跟进,更多用户前往ofo新总部退押金。12月17日上午开始,ofo新总部退押金现场火爆,等待退押金的用户从ofo位于大厦五楼的办公室一路排到了楼下广场,并蜿蜒百米。有媒体报道称,排队一直持续到晚上,现场人数累计超过千人。

 

此次事件会不会成为压死ofo的最后一根稻草,尚不得而知。

                              

近千万用户排队退押金

 

12月17日上午开始,上千位用户聚集到ofo位于中关村互联网金融中心的总部排队退押金。启阳路4号了解到,由于人数众多,等待退押金的队伍已经从ofo位于大厦五楼的办公室一路排到了楼下广场,并蜿蜒百米。


12月17日,上千用户到ofo位于北京中关村的总部排队退押金。

 

据现场排队的ofo用户称,此次现场排队不能直接退押金,而是在一张表上填写包括身份证号和手机号在内的信息后,ofo表示将在1-3个工作日内完成退款。

 

ofo押金难退的问题持续牵动着千万用户的神经,也不断引发舆论关注。

 

12月12日,启阳路4号曾独家报道ofo总部遭遇排队维权退押金的情况。当时启阳路4号来到ofo总部,看到已有人在排队等待退押金。而当时排队的人数不超过30人,队伍也只在ofo 5层办公室门外的楼道,与昨日蜿蜒数百米的长龙相差甚远。

 

12月17日晚间,ofo发布《ofo小黄车退押金政策提醒》,表示“提交线上申请退押金的用户,后台系统会根据申请提交的顺序进行相关信息审核与收集,核实完毕后用户将进入退押金序列,ofo将按顺序退款。”

 

同时称,如有用户到公司现场进行登记,我们会将收集到的相关信息按时间先后顺序并入线上退押金序列中。

 

启阳路4号了解到,截至目前线上排队退押金的用户数已超960万,并在持续增多。同时还有众多用户反馈在提交申请时系统显示网络异常从而无法排队。

众多用户反映提交退款申请时系统显示网络异常

 

ofo的用户押金分为99元和199元两种,据此计算,ofo待退押金总额最低为9.6亿元,最高达19亿元。

 

曾是资本宠儿

 

在被用户排队退押金前,ofo曾有高光时刻。

 

成立于2014年12月的ofo,从2015年3月拿到一笔数百万人民币天使轮融资,到2018年3月拿到8.66亿美元的E2-1轮融资,短短三年间,这家初创公司先后十轮融资共获150亿元投资,投资方包括阿里巴巴、滴滴、经纬中国、弘毅投资、中信产业基金等在内的近二十家国内外著名私募股权基金。

 

2015年底,北京的20多所大学基本已被ofo攻占,一辆车平均每天可以被使用5次。ofo注册了公司,戴威的眼光也从北大转向了更广阔的市场。这时,一通投资人的电话,按下了ofo发展的快进键。

 

2016年1月,戴威在客服处接到的一个陌生人的来电。这个人是“金沙江创投”副总裁罗斌,从北大毕业多年,回母校时发现了小黄车的项目,就想约戴威来谈融资的事。戴威一开始以为是个骗子,随手留下了句客套话,“有时间会去拜访”,不料却得到了对方霸道的秒回信息,“明天早上10点,国贸三期56层。”这十四个字,成为ofo发展史上的第一个转折点。

 

第二天早上,戴威和张巳丁去到金沙江办公室,见到了校友罗斌,并与投过滴滴的“金沙江创投”总经理朱啸虎聊了20分钟。这次意外的见面促成了朱啸虎和戴威的合作,拿到了A轮1000万的融资,也给了戴威放手一搏的底气。2016年初ofo年会上,野心勃勃的戴威制定了“135”目标——2016一年,ofo要干到每天“100万订单,积累300万注册用户,覆盖500所高校”。

 

要完成年初定的“135”目标,得靠钱,更得靠人。7月份拿到B轮融资之后,稀缺人力的ofo开始疯狂加班,“我们学美团,在北京昌平一个军训基地做了5天培训,教大家怎么做地推,怎么做运营。结束之后,把大家派回到全国各地,快速开学校。”9月,ofo在全国覆盖了200所高校,订单爆发式增长,提前完成了年初制定的目标。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这样的成绩哪里只是耀眼,简直要灼伤人的眼球。Ofo的“火箭式扩张”很快引起了嗅觉敏锐的资本市场的关注。很快,ofo又拿到了滴滴过亿元的C轮投资。

 

ofo跑得太快了,快得连时间都要追不上戴威的脚步。2017年3月,ofo成为全球最大的共享单车平台,宣布完成D轮4.5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1亿元)融资,创造了行业估值最高的独角兽公司记录。4月,ofo小黄车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宣布发起“一公里计划”,共同推进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5月,全球领先的品牌咨询公司Interbrand正式揭晓了“2017全球最具突破性品牌”榜单(BreakThroughBrandsof2017),ofo小黄车成为该榜单最年轻的企业之一,也是整个共享单车行业唯一入选的品牌。


这一年,ofo以80.7%的市场认知度、APP新增活跃用户数为1219.54万人的耀眼成绩,稳坐行业龙头老大宝座。

 

ofo的成功带来了戴威的财富井喷。据胡润研究院发布的《胡润百富榜2017》显示,戴威以35亿元的财富成为第一个上榜的白手起家的“90后”。

 

中关村失意者

 

北京中关村被誉为“中国硅谷”,这里有着创新、创业和科技的理想主义土壤。2017年2月,戴威的ofo更换了办公地点,搬进了中关村广场2号地的理想国际大厦,这里曾入驻过新浪、百度等多家公司,可谓“风水宝地”。

 

搬进中关村时,ofo和戴威还处于巅峰时期,时代的宠儿。然而,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在超速发展的背后,对于以ofo为首的共享单车模式“只靠融资烧钱、毫无盈利能力”的质疑声也越来越尖锐。让戴威始料未及的是,从2017年的世界之巅跌下,比他之前筚路蓝缕打拼要容易太多。

 

时间指向2017年末,ofo问题的集中爆发已经初露端倪。全国各地废弃的“ofo垃圾场”堆积成山,越来越多的用户抱怨“ofo坏车率太高”转而投入了竞争对手“摩拜”的怀抱。

 

资金危机、投资人的远离、与供应商官司缠身、裁员风波、缩减全球业务、挪用用户押金、内部腐败问题、北京办公室收缩、戴威卸任ofo法定代表人以及破产重组传闻......戴威和ofo身陷囹圄。

 

这让人们不禁想起一年前,站在刚刚拉到C轮投资、意气风发的戴威面前的联合创始人张巳丁心里冒出的担心,“我开始觉得这事不一样了。”

 

“既想跑得快,又想独立跑,这是ofo最大的问题”,DCCI互联网研究院院长、互联网专家对启阳路4号表示。

 

一位业内人士对启阳路4号说道,“ofo在产品和运营方面有很大问题。首先,ofo车和普通的单车区别不是很大,车的技术含量本身不高,用户骑行体验就不是很好。此外,ofo的锁缺乏技术性和功能性,导致出现了很多人为破坏、解锁占为己用等,同时由于ofo是单向锁,很难将业务形成完整物联网体系,不便于未来增值业务的探索。最后,ofo的运营路线早期是以量取胜,也导致了过度扩张。”

 

ofo的内部腐败问题也受到业内诟病。一位员工曾爆料,ofo内部吃空饷和吃回扣现象严重,“一个城市经理可以每月可以贪好几万,就连学校运营都可以贪个几万十几万。”

 

除了ofo营运和产品方面的弊端,对于戴威本人管理能力的质疑声四起。“老板太年轻,没有工作经验,导致企业缺乏管理经验,没有处理好与投资者的关系。”

 

“ofo团队比较年轻,戴威把在北大当学生会主席的一套用在公司治理上,整体管理比较松散、随意和学生气息,一些员工上位靠关系,而不是能力,”一位员工表示。

 

据媒体报道,2017年2月ofo的年会上,戴威亲自为十位优秀员工颁发了“优秀员工证书。”然而,一个月后,精挑细选十位优秀员工中的三位被开除。原因是数据作假、贪污。

 

不过,让一些ofo员工真正失望的是,戴威把手里的牌打烂了。

 

戴威曾经手握三张好牌,朱啸虎的资金让ofo活下来,促成滴滴的战略投资,程维下注ofo后,多位投资人加码,阿里的借款驰援,ofo延续生命。最终,ofo和摩拜合并计划失败,朱啸虎出局,滴滴高管离开,与滴滴交恶,阿里融资流产,债权换股。

 

滴滴早期投资人朱啸虎入局ofo后,一直力推ofo和摩拜合并,称ofo和摩拜只有合并才能盈利,2017年底是ofo和摩拜合并的最好时机。当然,希望推动合并的并不只有朱啸虎一个,作为摩拜第一大机构股东的腾讯,也希望促成双方的合并。在摩拜和ofo合并建议方案中,滴滴要成为合并后公司的控制者。

 

据业内消息,摩拜CEO王晓峰与戴威十分抗拒。戴威是最大的反对者。有股东甚至对此不满,“他把自己的权益凌驾在所有投资人的权益之上。”

 

眼看合并计划流产,朱啸虎态度发生了180度转变。2017年12月初,朱啸虎以30亿美金估值退出ofo。朱啸虎坦言,“创始人有自己的选择,投资人也要尊重创始人的选择,你要这样继续下去(不与摩拜合并),我们只能把股份卖给战略投资人。我们是财务投资人,战略投资人诉求跟我们不一样。”

 

2017年7月,原滴滴高级副总裁付强加入ofo小黄车担任执行总裁,直接向戴威汇报,原滴滴财务总监柳森森则负责财务部门。2016年10月,当滴滴通过C轮融资首次进入ofo,成为第一大股东,戴威和ofo的第二个“金主”正式浮出水面。

 

滴滴出手ofo后,其他投资人迅速跟进,ofo的估值从1.5亿美元上涨到3亿美元。该轮投资人阵容堪称豪华,包括美国对冲基金Coatue、小米、中信产业基金领投,经纬中国、元璟资本、金沙江创投等跟投。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双方在经过一段蜜月期后,矛盾日益突出。一位ofo员工表示,滴滴要的是控制权,戴威底线也是控制权。据ofo人士透露,早期ofo发展较为粗放,滴滴的人员入驻后,确实花了不少精力帮助公司改进提升。

 

在滴滴系进入ofo后,戴威的话语权受到影响。据内部人士称,董事会层面存在分歧,滴滴系否决了戴威的多条决定,其中涉及新业务与收购等。

 

双方矛盾的导火索是董事会的“一票否决权”,滴滴志在必得,而戴威始终拒绝出让。“ofo创始团队比较强硬,”一位业内人士称。

 

据媒体报道,与滴滴不和给ofo带来严重后果,滴滴作为大股东,曾拒不签字而导致ofo股权融资受阻,因而出现半年的融资空白期。

 

2017年冬天戴威把滴滴派驻ofo的一干高管付强等人驱逐出局。此后,滴滴成立自有品牌青桔单车,并将小蓝单车纳入出行产业链。

 

滴滴系无奈出局后,戴威似乎把希望寄托到了对ofo态度“暧昧”的阿里系上。今年2月,ofo将单车作为不动产抵押,获得阿里17.7亿元的融资。今年3月,ofo宣布完成8.66亿美元E2-1轮融资,阿里领投,蚂蚁金服等机构跟投。今年四月,传闻滴滴同意蚂蚁金服对ofo的债转股请求。这意味着,阿里系很可能取代滴滴成为ofo最大机构股东。

 

不过,戴威的算盘似乎并不如意,阿里系更大的筹码押在亲自扶持的哈罗单车。去年12月份,哈罗单车就先后完成由蚂蚁金服和复星领投的D1、D2融资,两轮融资总金额超过33亿元人民币。今年4月,消息称,哈罗单车已完成由蚂蚁金服、复星等机构投资的近7亿美金融资,这也是目前哈罗单车获得的最大一笔单轮融资。此外,与哈罗单车“合并”的永安行共享单车本身也是阿里阵营的一员。

 

“阿里既然扶持了哈罗单车,ofo对其吸引力就不那么大了,”一位业内人士称。

 

“戴威已经错过了融资的最佳时机。共享单车已经从去年极速膨胀期转入了平稳发展期。这个行业热潮可能已经被更多新行业替代了,不再受投资机构热捧。同时,这个行业的营运模式本身也受到质疑。从大环境来看,整体经济形势不好,投资机构不会再拿这么多钱去拉规模,”一位行业从业者对启阳路4号说道。

 

危机全面爆发


失去融资的ofo,面临的危机全面爆发。

 

启阳路4号发现,近年以来,至少有9家公司因合同纠纷将ofo告上法庭,涉及物流运输、房屋租赁、广告费用、拖欠货款等多种事由,部分案件已达成和解,尚有多起仍在审理之中。

 

此外,ofo还涉及至少26起个人劳动合同、交通事故、车辆租赁等纠纷问题。东峡大通在深圳、杭州、唐山等地的分公司因登记的住所或经营场所无法联系,曾被工商部门列入企业经营异常名录。

 

天眼查显示,戴威旗下有15家公司,其中东峡大通(北京)管理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峡大通)和北京拜克洛克科技有限公司(北京拜克洛克)两家主要业务为ofo日常运作。今年以来,这两家公司频繁出现在多地法院的起诉名单中。比如,今年9月,东峡大通和白马(上海)投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白马投资)因合同纠纷闹上法庭。因为510万元的广告合同纠纷,白马投资一纸状书将东峡大通状告至上海市崇明区人民法院。

 

ofo涉及公司纠纷中,仅确认的租赁纠纷就有3家。裁判文书网显示,2017年8月,东峡大通租赁了兰州雄飞物资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雄飞物资公司)位于兰州市西固区陈坪乡范家坪村的仓库用于ofo单车的存放和日常事务。

 

创投寒冬下,留给ofo的时间或许真不多了。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