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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笔书法自身的特色在哪里一一兼析四篇钢笔书法作品》文／李洪川 我们在赏析钢笔书法作品的时候，常常会遇到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有的人在见到一幅较好的作品时，会赞道，“好！毛笔味儿很浓！＂或“不错，看得出作者的毛笔字的功底很深！”这种赞扬仿佛是向人们表明：钢笔字的好坏，要用毛笔字的标准来衡量，而一个人钢笔字书写水平的高低也正取决于他对于毛笔书法修养的深浅。于是有的钢笔字虽不咋样却能舞弄毛笔的人便可以在仅能写得一手钢笔字却不会毛笔的人面前“耀武扬威了！使练钢笔字的人们茫然。另一种情况是：有的人见到一幅较好的钢笔书法作品时，会不以为然地说，“这字，纯属于毛笔的翻版，没有钢笔的特色。”有的人甚至说：“这是钢笔对毛笔的寄生！”于是有的人视钢笔，而有的人却在呼呼：“钢笔一定要有钢笔自身的特色！”可什么是钢笔自身的特色呢？往往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时好象是在说：“钢笔书法应该是脱离毛笔书法的一种全新的书法艺术的存在。”可这种存在去哪里找呢？于是这钢笔自身的特色，便成了一个似见非见的东西，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其实，概念的模糊并不意味着存在的消失。钢笔书法作为门新的艺术品种的存在正是由于其自身特色的存在而存在，哪怕是模糊的存在。我们笔书法和钢笔书法都作应该看到的存在，必然有其共性与为书法艺术与个性。从共其性上讲，都是以书写的方式存在，书写的对象都是汉字，因而书写方式和汉字的结构决定了它们书写的线条组合方式（结字）的基本相同，而书写时的从上到下和从左到右的排列形式，又決定了它们在排列形式相同时章法上的基本一致（如从上到下），也正因为有这些共性的存在，便有了钢笔与毛笔在创作与鉴赏方面的许许多多标准相一致的存在，同时也就有了练习方法（如摹帖、临帖）和要求（如结构上、章法上相一致的存在，也就有了模糊的存在。再从个性上看，钢笔书法之所以区别于毛笔书法的乃是书写工具的不同，这也就決定了组合中的基本单位一一线条及线条存在的形式（如长短、粗细、枯润、浓淡等）的不同，从而也就决定了钢笔书法自身的特色的存在，亦即钢笔书法艺术的存在。由此可见，钢笔书法自身的特色就在于钢笔自身，即如何充分地发挥钢笔自身的特性。 钢笔自身的特性主要表现在一个“硬”字上。因为钢笔的笔尖系采用金属所制，不象毛笔那样具有丰富的弹性，要求出笔果断而准确，线条流利而劲挺，行笔轻快简捷而富有节奏，给人以灵动洒脱的感觉。这便是钢笔自身特性的发挥，正是钢笔书法自身特色之所在。我们用钢笔临写毛笔碑帖以及所谓追求某种“毛笔味儿”，乃是钢笔与毛笔共性之所在，并非等同于钢笔书法自身特色之失去，更不是钢笔对毛笔的“寄生”，而对于钢笔的运（行）笔及钢笔线条形象的把握，才是体现钢笔书法自身特色之关键。 体现钢笔书法自身之特色，首先要做到运（行）笔自然而不娇揉造作，不扭曲形体。我们常常看到一些钢笔书法爱好者，由于缺乏必要的训练，凭感觉写字，将笔画弯去弯来，自以为很美，以为这就是钢笔书法，其实不然。请看图1。 书写者是具备一定基础的，有些字架也立得不错，如首行“方、织”，三行的“得”，末行的“是”等。但是书写者存在着一个致命的毛病，即行笔做作，笔画故意弯曲，结构扭捏作态，仿佛是在画字，给人华而不实的感觉。可叹的是书写者自己根本就未意识到这些，这样的情形，还谈什么钢笔书法自身的特色！当然，书写者也不必为此而失去信心。其实，只要认真地克服毛病，加之本身单字字架的基础尚好，加强练习临摹好的碑帖，进步一定会很快的。 其二，体现钢笔书法自身之特点，要做到行笔酒脱、随意，笔画间有呼应。 请看图2，这幅字总的看上去是写得不错的，许多字都有所本，可见书写者是下过定功夫的。年一看，似乎也很难再说出有什么明显的毛病。但是，如果我们细细地看，甚至可以动笔临写一下，就立刻会感到有些别扭。为什么？因为书写者执的虽是钢笔，写出来的却不是真正的钢笔字，一笔一画提按转折等无一不是在刻意地寻求所谓毛笔风味，结果既没能写出毛笔的神韵，同时又失去了钢笔的特色。在排列上，除了单个的字，字与字之间也是各顾各而少联系，排列上也是横式写着竖式的笔意。如果，书写者行笔能够酒脱、随意些，能够注意横向排列中的字的大小、长扁、高低和间距等变化以及笔画与笔画间的呼应，想来当会有新的突破。 其三，体现钢笔书法自身之特色，其运行笔须看似随意而实乃精心，要有丰富的变化而避免简单的重复。请看图3，这幅字总的看书写者已具备了一定的书写水平，运行笔比较自然，没有图1和图2所暴露出来的那种做作，能初步体现出钢笔字的运笔之特点。但是，这幅字却不是十分的耐看，看久了便有些乏味，好象缺少点什么？其实，缺少的就是变化。有些笔画写得太随便，如许多撇的写法，随随便便地出锋机械得就象是一个模子里倒出的，显得单调而乏味。须知随意并非随便，一笔一画看似随意而实乃精心之所为。这样オ能写出钢笔的韵味，写出钢笔书法自身之特色。 其四，须重视笔势的统一。笔勢的统一是追求丰富变化的前提。请看图4，这是一篇楷书，结体精美，运笔简炼，能体现出行笔的节奏，富有力感，字里行间充满了生气，既有钢笔与毛笔共性之存在，亦有钢笔自身特色之体现，同时在整体章法上亦有所讲究，是一篇难得的作品，然而，作品亦暴露出一些问题，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单字的结构尚不过硬，如“涯”字左右太远，“闻”字右竖过弯，“物、阳”右部分布不匀等等。这类问题并不紧要，因为即便是高手亦不能保证笔笔不误，只要书写者有所认识即可。二是有些笔画的笔势尚未统一，个别细部的写法亦欠酌，而关键的是书写者自己尚未意识到这些，因而显得格外重要。如折的写法，“月”、“见”“冻”三字三种写法，其笔势未能统一。须知书法虽须求变化之丰富，然丰富的变化必须以笔势的统一为前提，否则就破坏了和谐。正好比唱歌，首先要把每一个音唱准，再去注意音域、调式、节拍以及付点、切分，强弱和感情色彩等变化不然轻则唱黄音，重就要跑调了。又如繁体“惊”字的四点“月”字的下横以及“洛”、“客”二字的封口，其写法均欠斟酌。在这里，书写者天然灵气的显露或多或少又被盲目的毫无意义的追求所破坏，不能不为之惋惜。 综上所述，钢笔书法与毛笔书法既有其共性，亦有其个性如何把握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充分发挥其个性，乃是表现钢笔书法自身特色之关键，换言之，钢笔书法自身的特色，就在于钢笔书法之个性在书法共性基础上的充分发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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