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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但昭义和学生相拥。 文 | 李瑾 12月5日晚8时，“感恩的奏鸣——但昭义钢琴教育成就展示音乐会”在深圳保利剧院上演。音乐会舞台上，错落摆放着7台三角钢琴；节目单里，钢琴教育家、深圳艺术学校终身教授但昭义的9位学生的名字格外醒目：陈萨、张昊辰、左章、薛汀哲、徐起、潘林子、古静丹、王雅伦、杨贺朝，一众弟子悉数到场。9位钢琴家在同一个舞台上献艺，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多钢琴协奏曲音乐会。 惊艳 9位钢琴家同奏钢琴曲 音乐会现场 多钢琴协奏曲，即几位钢琴家在管弦乐团的协奏之下，同时演奏和完成几个章节的同一首钢琴曲（并非大齐奏）。这是在国内任何一个音乐会场合里都未有过的创举。舞台上，指挥家林大叶率领的深圳交响乐团与上述9位钢琴家一同挥洒激情，演绎了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普朗克《d小调双钢琴协奏曲》和《黄河钢琴协奏曲》三部经典协奏曲。音乐奏毕，台下众多应邀前来的专家们纷纷感慨：太精彩了！ 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教授吴迎听完音乐会后说：“确实给我带来很大的震动。这些协奏曲对我们这些专业人士而言都是很熟悉的曲目，但是，没想到经过但昭义老师重新编排，它们竟然能出来这样好的效果。”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钢琴系教授卡普林斯基说：“太难以置信了，我从未见过这样震撼人心的音乐会。” 但昭义 （李航/摄） 但昭义这样向媒体解释他对这台音乐会的编排：“这些协奏曲难度都非常大。我进行了一些特殊编配，气势恢宏的部分由几个人齐奏制造出极强的感染力，细腻的抒情部分由个人担纲，充分展现演奏家的个性。” 这场由深圳市委宣传部、深圳文体旅游局主办，深圳艺术学校承办的音乐会，作为“改革开放再深化·艺术教育再出发”——“琴舞季”的一个板块，在展示改革开放40年来深圳艺术学校发展和成长的成果的同时，希望将深圳艺术学校的金牌教授——钢琴教育家但昭义作为重点人物推到台前。次日，“新时代再出发——钢琴艺术的继承与发展”但昭义钢琴艺术教育研讨会，让与会者深刻体会到这位金牌教授如何以他对于音乐教育事业纯金般的热诚，铸炼一个个熠熠生辉的金牌钢琴选手，又是如何将爱乐的火种播撒在曾经是音乐沙漠的深圳。 突破 金牌名录26人在册 李云迪获奖后 2000年10月19日，当来自深圳艺术学校刚满18岁的李云迪，在肖邦故乡波兰举办的第十四届国际肖邦钢琴大赛上拿下第一名的时候，国内音乐界沸腾了。这个被钢琴教育家周广仁形容为“望而生畏”的国际一流赛事连续15年第一名空缺的历史最终被一名中国选手刷新。刷新这个纪录的背后巨人，就是但昭义。如今，但昭义带领着他的学生团队，仍在不断刷新着国际一流赛事的历史。 其实，早在1996年，但昭义就带着年龄最小的陈萨参加了英国利兹国际钢琴比赛，以第四名的成绩，第一次将中国国旗插到了英国利兹的领奖台上，实现了中国选手在国际一流钢琴大赛零的突破。 陈萨 继李云迪之后的2005年，陈萨又在美国的范·克莱本国际钢琴大赛中获得第三名水晶奖；2009年6月，但昭义的另一名学生张昊晨，在美国的第十三届克·莱本国际钢琴大赛中斩获第一名；2013年，左章获得2013年“伊丽莎白女王”钢琴大赛第五；2017年，11岁的杨贺朝拿下柴科夫斯基青少年音乐比赛钢琴组第二名和最佳贝多芬作品特别奖…… 统计数据显示，但昭义的学生团队中有26人在国际钢琴赛事中获得68项奖项，其中24次获得第一名。全球最重大的四项一流国际钢琴比赛，但昭义的学生问鼎三项大奖。 音乐会结束后师生合影 揭秘 “但式”教学独树一帜 业界很多钢琴教授都在探讨但昭义的“金牌养成”之道。茱莉亚音乐学院钢琴系教授卡普林斯基说：“但昭义谦逊低调、认真严谨的教学，特别是他对钢琴教学和学生所投注的超乎寻常的热爱，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郎朗的老师、前柯蒂斯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加里·格拉夫曼这样评价但昭义：“但昭义的学生音色多样化、音乐表现力丰富、演奏技巧规整，最重要的是除了完善的技巧之外，学生们也非常注重对于作品和作曲家的理解和诠释。” 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教授吴迎对于但昭义的钢琴教学也表达了相同观点：“与当代国际上的演奏潮流和国内教学主流相比，但教授的钢琴教学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现象，那就是他所有学生的演奏都呈现一种自然的状态。每个学生的弹奏都各有特点，各有自己的张力和处理。我们常常在国际乐坛上看到，有些演奏家的演奏非常有个性，但超出了作曲家音乐本身的表达或是格调。但老师所有学生的演奏都能够严格控制在作曲家作品风格的精神要求里，且每个人都保留各自的特性。这在全国的钢琴教学中都非常少见。” 波兰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主席雅辛斯基说：“我觉得我和但教授有很多共同点，我们看到同样的肖邦所描述的风景，他是理解肖邦的。所以，他能教出李云迪这样的学生，弹出纯粹的肖邦，令人感动。” 钢琴家刘诗昆说：“为什么但老师能够教学那么好？无非是四个原因：一、但老师本身具有高超的钢琴音乐才能和造诣；二、他对音乐教学非常钻研；三、但老师非常热爱学生，对学生有高度的责任感；四、但老师的这种责任感，实际上是对钢琴教学的热爱、对国家的热爱和对中华民族伟大文化复兴的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 后盾 政府支持功不可没 在但昭义钢琴艺术教育研讨会上，有专家直言不讳地发问：“但老师是从四川来的，他在四川为什么没有取得这样的成绩，而是在深圳开花结果？我们都知道，深圳艺校在全国音乐院校中级别很低，为什么它的钢琴教学却是全国音乐学院钢琴系中最有竞争力的一个？” 1995年，55岁的但昭义来到深圳艺校。当时深圳政策规定人才引进最高年龄不得超过45岁，但深圳艺校领导以特殊人才为由还是将但昭义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改写了深圳艺校乃至深圳音乐教育发展的历史。 深圳艺校钢琴教授肖玫回忆道：“那个时候深圳艺校还在旧校区。学校教师的用琴都是立式钢琴，有一些还是珠江钢琴，后来才慢慢换成了托雅玛和卡瓦伊。学校惟一一台九尺的贝森朵夫还在库房里放着，也没有一个像样的音乐厅。但老师1995年来到深圳艺校，1996年就带领陈萨参赛，在英国利兹国际钢琴比赛上升起了第一面五星红旗。紧接着2000年，李云迪获肖邦钢琴比赛大奖。学校的双钢琴和四首联弹比赛也是但老师来到学校之后才举办的。深圳的整个钢琴之城的发展历程都是因为有但老师这面旗帜带领我们，他不仅教出了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高水平学生，也把深圳市的音乐文化整体带动了起来。” 钢琴教育家李名强认为，但昭义钢琴教学的成功应该有三个方面的因素：老师、学生和政府。因为有了政策和财政的支持，但昭义可以数次带领李云迪和学生赴国外参加比赛和大师班，积累经验。2000年李云迪参加肖邦国际钢琴大赛，深圳市政府也给予了大力支持。 但昭义说：“深圳市政府给予的经济支持是非常实在的。在四川时，我自己掏钱带李云迪参加过一次斯特拉文斯基青少年国际钢琴比赛，但这样的事毕竟成本太高。而李云迪和陈萨参加国际比赛，都是深圳市政府出钱。这一点国内许多城市都做不到。李云迪肖赛获奖之前，我也曾带学生四次参加国际比赛，政府都给予资助且没有给我们压力。没有深圳市政府在政策和财政上的大力支持，我们根本不可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 50余年的钢琴教学，但昭义不仅培养了一大批高端的演奏人才，还一直致力于钢琴教学的理论研究工作。他出版专著、编撰教材十余部，其中他主编的《新路径钢琴基础教程》（简称《新路径》），对规范和指导钢琴基础教学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 肖玫与但昭义共事多年，受益匪浅：“但老师在教学中提出三个注重：第一注重基础，第二注重声音，第三注重音乐表现。特别是在《新路径》的教材编辑中，他把几十年的教学经验、理念和心得全部融了进去。这套教材也充分证明了他教学的科学性和先进性。但老师的人格魅力和影响就像榜样一样，让我们永远都学不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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