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的城市雕塑

2887westbury 2018-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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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城市雕塑是城市的“名片” 。城市雕塑作为一种特殊的造型艺术门类，在美化城市的同时，也留下了城市的风情，是该国该市社会历史的文化积淀。城市雕塑有地标性城市雕塑，也有非地标性雕塑。公认的地标性城市雕塑，如纽约的自由女神；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伦敦的特拉法加广场的尼尔森将军柱，基底是四座硕大的雄狮。而苏俄各大城市则以文化名流、人像雕塑为主体，反映了俄国人对文化名人的敬仰。非地标性雕塑有永久长期的，也有短期更换的；有人物，动物，景观，以至抽象艺术创作。

芝加哥又名“风城”，在五大湖的下风口，地处密歇根湖畔与芝 加哥河交汇处，东临浩瀚似海的密歇根湖，终年多风。芝加哥市内保存着早期传统式样的西欧古建筑，又有壮观巍峨的现代摩天大楼。独特的建筑风格和高层建筑，加之各种形状新奇、色彩各异的街头雕塑，使整个城市成为一个超大型建筑艺术博物馆。芝加哥的城市雕塑，是美国各大城市之翘楚，令“风城”风情万种风情满城，又风骨铮铮风骨永存。城市雕塑既是建筑，又是人文；既有历史，又有现代；既令人深思，又启迪未来。

芝加哥的城市地标建筑：‘老水塔’

图1 ‘老水塔’ 夜景

图2 硕大的“玉米楼” 也可算成巨型艺术雕塑

芝加哥是美国第三大城市，五大湖地区最大工业中心，也是国际"五一"劳动节 (1886) 和"三八"妇女节(1909) 的发源地。1837年设市，19世纪中叶起，沟通五大湖地区与密西西比河流域的伊利诺伊-密歇根运河建成，横贯大陆的中太平洋铁路等也相继通达，芝加哥成为水陆十字交通中心，大大促进其工商业发展。美国有三大城市集群，芝加哥是五大湖沿岸城市集群区之首，含芝加哥、底特律、克利夫兰、匹兹堡等城，对美国GDP贡献为五分之一。1871年一场大火烧尽了芝加哥，但芝加哥没有放弃、没有屈服，重建的芝加哥如浴火凤凰，规划整齐，布局井井有条。市区沿着宽阔壮丽的湖滨大道连绵数十公里。城区雕塑点缀街区，风格各异的现代化高层建筑密集。耸立在城中心的古老水塔是芝加哥城1871年大火后幸存的历史文物。大火烧掉了全城三分之一的房屋，十万余人无家可归，而市中心的古堡式的老水塔幸免遇难。它现在虽已无供水功能，建造时也并不是当作艺术品修建，但它设计精美端庄华丽，不失为芝加哥城市的地标性城市雕塑。它是芝加哥城的铮铮风骨，也是芝加哥人的骄傲；它是烈火烧不倒的风神风标，也是芝加哥人百折不挠的精神体现。

芝加哥河弯区聚集了芝加哥的老建筑群，凝结了芝加哥建筑的精华。以我之见，芝加哥与纽约曼哈顿的建筑艺术不相伯仲，芝加哥的建筑是建筑学上卓尔不群的特例，引人探究。玛利那大楼极像老玉米(Twin Towers Marina City) ，矗立在面向芝加哥河的右侧。这两幢外形像玉米棒一样的大楼，上面是办公楼，下面几层则是立体停车场。虽是建筑大楼，也可算成是超大巨型艺术雕塑。双子星大厦建成于1963 年，在当时以其独特的造型设计，震惊了整个建筑界。

永久保存的艺术珍品


图3白金汉喷泉，背后黑色高楼为西尔斯塔楼	图4白金汉喷泉夜景，呈黄色


图5白金汉喷泉夜景，呈兰色	图6白金汉喷泉夜景，呈红色

位于湖滨大道与闹市区之间的格兰特公园中心的白金汉喷泉 (Buckingham memorial fountain)，是芝加哥最有名的大喷泉。由女建筑家Kate Buckingham为纪念其亡弟，于1927年而建。喷泉东面是密歇根湖苍茫如海的湖水，其他三面环绕高楼有如背景，都是芝加哥举世闻名的建筑，很有气势。有发迹于芝加哥的麦当劳，有摩托罗拉、爱摩科石油、AT&A电话等大公司大楼。图3所示喷泉背后的黑色高楼为西尔斯塔楼，即911以后当今美国第一高楼。格兰特公园以白金汉喷泉为中心，是芝加哥各种大型群众活动的场所，历届芝加哥马拉松跑的终点。喷泉设计有100多喷泉口，有三种水泵可在一分钟内喷出一万多加仑的水，更有繁复的喷水花样。入夜，喷泉还变换出多种色彩，让本已精妙的设计再添光彩，令游人驻足留恋此美丽夜景。看近处，水柱灵动色彩斑斓；看远处，高楼林立灯火辉煌；湖面波澜不惊水波不兴，是夏日纳凉的好去处，是忘忧解乏的好场所，也是情人私语密谈的浪漫地点。


图7毕加索的大型雕塑“凤凰”	图8是凤凰？狐狸？山峭？

毕加索赠芝加哥的大型雕塑“凤凰” 是芝加哥的骄傲。毕加索以其独特而优美的油画闻名世界，多变的画风成就为一代宗师；但他还是一位雕刻大师。三十年代，他的金属雕塑《公牛头》就是名作之一。材料全部取自自行车，即一个旧自行车 座和一个车把，以丰富的想象力巧妙构思出一尊“公牛”。上翘的车把形成了尖耸的牛角，狭长的车座在毕加索 安排的造型中变成了形象的牛头，整个作品简单得无法再简单。1965年毕加索送给芝加哥的大型金属雕塑“凤凰” 坐落在市中心戴利广场，高17米、重162吨，是当时芝加哥最重大的金属雕塑。命之为“凤凰”，是由于芝加哥像是“浴火凤凰” 。其实，毕加索未给雕像起名。它是凤凰？是狐狸？是狼？是山峭？还是中国人所说的四不像？或是王蒙小说<青狐>中的‘青狐’ 脸型？它显得那么妙不可言，随你命名，带着毕加索惯有的幽默，足见他双手点石成金的魔力。 芝加哥有两任戴利市长，实际是父子。毕加索应老戴利市长基金会所邀，高价订制大型雕塑，但完成后毕加索未收一文，足见毕加索对芝加哥的友情。
离它不远，有雕塑“红鹤” 或称《弗拉明戈（Flamingo火烈鸟）》钢雕。这座红色钢雕，既像一架下弯吊臂的起重机，又像一只弯下脖子逐食的火烈鸟。巨型雕塑高近16米，用钢板铆接而成，儿童常在它的身体下嘻戏穿行。“红鹤”以斜线和弧线展示形体，整个造型没有一条垂直线和水平线，庞大而空灵的形体与四周的立柱形现代建筑形成 鲜明对比，创生一种富有生气的环境氛围, 是现代建筑结合艺术雕塑 的范例。


图9白日的“红鹤”，有鸽子相伴	图10 夜晚的红鹤

在市中心第一国家银行边的“四季”马赛克镶嵌壁画，似为拼图，实为现代派平面雕塑，迹近莫奈的印象派油画，令人过目不忘。其长21米、宽3米、高4米，四周皆图，六个主题，表现芝加哥的四季，由苏俄画家齐各尔制成。


图11 “四季”马赛克镶嵌壁画，全景	图12 “四季” ，太阳似已变形

芝加哥是美国中西部商贸、金融、期货中心，崇商是必然的。芝加哥有座商贸交易中心，在芝加哥河伴，广场正面树立著八个商业钜子的铜雕头像，都是当时芝加哥显赫一时的财团头面人物，建于1953年。世界各地的人物雕像，不是领袖就是将军，不是文人就是文艺体育明星。唯有这里，树立着商界头领雕像。这也从一个视角反映人们崇尚经贸、拜金主义的侧面。您能想象北京某地忽然有柳传志、张朝阳、史玉柱等中国商界头面人物的雕像树立街头？他们必定要被人骂得狗血淋头！这大概就是理念的不同。
除开立体雕像，芝加哥还有不少浮雕，也属城市雕塑，美化装点城市。位于芝加哥河游船码头的桥头堡上，就有古代神话故事的精美浮雕。斜阳下，立体感十分清晰。


图13桥头堡上的浮雕	图14八座商业钜子头像

经常更换、短期展示的雕塑佳作


图15 海军码头的“靓女”	图16 海军码头的“猛男”

海军码头是芝加哥的知名景点，由闹市区向大湖外凸的娱乐中心。吃喝玩乐无所不有，也经常放置、更换各类雕塑，给城市披上艺术光彩。芝加哥作为艺术中心城市，吸引各地各国的艺术家来此展示他们的技艺。美国的雕刻家、工艺美术家，更都要到芝加哥海军码头露一手。海军码头两侧近千米的道路旁，长年累月放著各种雕塑。有人像，如图15、16的“靓女” 和“猛男” ；有动物，有物件，有抽象艺术品；有不知名的雕塑，或者干脆就是垃圾之类。什么新鲜玩什么。有些雕塑造型非常奇特。其实用“奇特” 一词，还有点太保守，应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2007年10月，2008奥运景观雕塑巡展也在海军码头广场开幕。这些雕塑以前曾在王府井看到过，都很奇特别致，搬到芝加哥当然别有风味。

海军码头是芝加哥昔日的重要港口，码头临湖最外端，有一座近八米高的大铁锚，是否当年什么军舰上用的，也未可知(图20)。夜色下，铁锚清冷森严，湖面风起，旗帜猎猎，芦苇飘摇，“风城” 的大风名符其实！海军码头近城区有个儿童博物馆，门口常有为儿童设计的艺术立柱、小喷泉，还有八、九个不同肤色的儿童手拉手打圈游戏的金属雕塑，十分生动传神。这也表达了世人对和平友爱的真诚向往。


图17 儿童博物馆前的艺术立柱	图18 海军码头大铁锚


图19 伦敦白金汉宫前卫士？	图20 五彩牛

芝加哥既是商贸中心、旅游重镇，当然不乏商机好点子。1998年密歇根热闹大街(Michigan Ave.)上一夜间摆放的一百头各色雕塑牛，着实吸引招揽来众多游人。这些作品让民众展颜开笑，争相呼朋引伴前来观赏，与牛拍照。图17所示伦敦牛，是否像白金汉宫前的卫士？美国人也不乏幽默，把以前殖民主子的皇家卫士拿来开涮。夏秋刚过，市政府就以一千美元起价拍卖，许多大公司争相飙价，正是姜太公钓鱼之策，政府又赚了一大笔。既能吸引游客，又是商机开发，皆大欢喜。

当然，芝加哥有些雕塑也不怎么样。图21上的“共和” 女神像，金粉涂身，无艺术之美，有拜金之嫌。高八米建于1918年，原放在芝加哥科技博物馆前，大概美国人也不以为然，被挪到南郊。相形之下，图22的女神或女人，还能吸引人的眼球，起码人们要驻足观看，这是什么？她(它) 位于闹市区高楼林立的狭缝中。


图21 “共和” 女神像	图22 这是女神，或女人？

千禧年来临，芝加哥又添了千禧公園，其中皇冠噴泉则是匠心独运的杰作。它由西班牙藝術家普連薩所設計，南北各有一座高50英呎、寬23英呎視訊螢幕，記錄了1,000位芝加哥市民的臉部表情，透過電腦控制LED燈光和色彩，以每小時6張的速度漸變，配合噴泉噴水或如瀑布流瀉，宛若一齣精彩幽默的互動劇。千禧公园的“云门”因其外形酷似一颗大大的豆子而被人们称作“豆子”，是由英国雕塑家安尼什·卡普尔设计的。千禧公園的雕塑，因在诸多报刊都有报道，本文从略。

芝加哥最大最出名的机场是奥海尔机场，但还有个不大的中途岛机场。值得一提的是中途岛机场内有一座美国军人拼死血战的雕像。雕像生动传神，反映了美国军民在二战中与日本军国主义血战到底的英勇气概。但奇怪的是雕像铭牌上却不说美军与谁恶战，这也是美国历年来刻意淡化日本军国主义罪恶的小缩影。笔者现住克里夫兰，此城市比不上芝加哥，但有个大公园有各国文化名人雕像。一国仅选一人，一国一圈园林花木，独立成小园。英国当然是莎士比亚，但其雕像颇小；德国是哥德，雕像非常高大。有意思的是中国的黑色孔老夫子雕像，四周围以白色石质栏杆，反差对比庄重而清晰。不过孔夫子究竟长何样？无照片、无画像、无录影、无文字记载，塑成啥样就是啥样，断不会有错的。
总之，芝加哥如浴火凤凰，风骨长存；高楼建筑，风仪风范；人文绘萃，风韵风骚；城市雕塑，风情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