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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道德经之修心解读

 秦之过也 2018-12-26
  

那就像你从出生开始,就被一根皮筋拉着,然后从一岁到两岁,那皮筋就越拉越长。直到哪一天那皮筋断了,我们的旅程也就结束了。但事实上,这旅程并非如此。

事实上,这皮筋总是弹回去,然后重新拉开,又弹回去。就像是一个弹簧,也象是海水的波浪。

如果没有这种频率,我们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正是因为有这种回归与休息的机会,我们才得以继续100年。

这种波动,恰如一天,也恰如一年。半夜十二点过后,我们重新孕育。或者在冬至过后,我们重新孕育。都是一样。

这波动,是从无到有再到无的循环。从最初的一无所有,到诞生了你,然后成长,学习,生育,衰老,死亡,这是一个“无有无”的大循环。而从无意识睡眠的你,到早晨的更醒,到一天的创造与吸纳,到忙碌与休息,到睡眠。这也是一个“无有无”。

许多人认为这是无奈的旅程,一个得到又失去的经历。老子并不这样看。老子告诉我们,我们本来就是所有,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都同时在这里,踩在我们脚下。不是谁强迫我们在得到的时候欢喜,失去的时候悲伤,然后在这波动起伏的命运中无助地随波逐流。没有那种主,也没有那种道,有的,却是我们本来可以超越于“得到与失去”之上的自由。我们的本来,就和那事物的本来一样,是超越“言辞”的具体与生动,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那只是流动的风与词句,而我们真正面对的,却总是新鲜而独特的创造。这创造的丰富与美,需要我们真实而朴实的心,需要我们不被迷惑而独立的心。

我们总是在重新出生,不仅仅在生命的开始,不仅仅在早晨,不仅仅在春天。我们时时刻刻都在重新创造自我与属于自我的世界,只要我们从那流行的风中走出,走入真实的生动与自然。从那风中走出的我们,就如同白纸一般,那么就如同在上章提到的,不要着急,要给自己一个孕育的机会——同样,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孕育之中,都超越于我们一般以为的“自我”之上。我们以为的自我,那个社会的自我,当我们走出社会的风的时候,它也经历了一次“死亡”,或者说,它也经历了一次“重生”。而我们总是会习惯地回到它旧有的支配之下,而与“本我”那纯真自由失去联系。所以我们要学会“孕育”,学会超越思想(社会自我的流行风),学会超越欲望(并非真正的欲望,却是社会自我的假欲,比较欲等)。尤其是,我们不要那么快在孕育的时候就去学习,所有的学习,都有其反面,所谓“智慧出有大伪”。

孕育的阶段过去之后,就是“婴儿之未孩”的时候。我们要重新学习孩子的本事。孩子并非是反潮流的斗士,不是象最开始那样直接去对“美善”等反思,而是“人之所畏,不可不畏”。婴儿是处于被保护的阶段,不在社会的主潮流中,大家都在那追风逐潮,小孩子却见什么都感兴趣,大人不入眼的许多东西,却只有小孩子才能看到。大人在忙碌,总是不满足,却又总是很累。小孩子却那么容易满足,即使在灾难过后,经历生死,小孩子也能很快适应,玩乐起来。小孩子不会象大人那样照顾自己的所有,你看家里一样样的物件,大人哪个都不能放心,更不用说工作社会地位等等了,而小孩子,你给它一堆玩具,他却不一定找贵的来,他也不会收拾,他总是那么放心。大人也许会说,那还不是大人收拾才行。但你看小孩就有那本事——越小的越是,就是,原来有的东西没了,他不会整天想,整天念。他会轻易被新的事物吸引。还有,就是婴儿能睡,不管多么有趣的东西,他也不会耽误睡觉,他也不会总想弄明白这个,弄明白那个,他该睡就睡,该吃就吃,该拉就拉。婴儿和大一些的小孩相比,还有个特点,那就是“他不顺着来”,他不会主动做乖宝宝。他想哭就哭,想闹就闹,但他不是象后来那些把哭闹总结成武器的孩子,婴儿没有那种想法,他没那么聪明,他只是更直接罢了。

婴儿这种特征,与大些的人不同,但他却的确知道一点,最最重要的一点:“贵食母”。

这并非说婴儿在讨好母亲,并非那种手段。而是说,婴儿还“会”那种最基本的交流,最朴素的交流,最真诚的交流,最直接的交流。所以小孩子每个人都喜欢,那并非说小孩子的样子可爱,年纪幼小等等,而是因为小孩子这种“贵食母”的爱的本能。老子告诉我们,这种本事咱们也可以学,咱们也本来“时刻拥有婴儿的角色”。当然,用“学”字来讲,并不正确。正确来讲,我们也本来拥有那纯然的本性,那就是从上章的“孕育”中学会的,如婴儿与母体的脐带一样。如果上章那脐带你还没有找到,那么这里你就可能不会知道这纯然的交流是什么。

一个大人中的婴儿,他所交流的对象已经不仅仅是母亲,却恰是人、人类的大母亲。人类这么多年将大自然当成了死物,婴儿却知道那与母亲的交流始终存在。人,在这社会上被“陶冶”的已经忘记了“无私的爱”是什么了,自然也就无法感受那爱,更不用说交流了。但婴儿却可以,母亲对孩子的爱是无私的,孩子也可以感觉得到,并自然用流露的爱去回报。我们所生存的大地,那大自然,也是一样。所有的一切,莫非有情,只是我们感受不到罢了。

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


上两章,可谓一惚一恍。孕育于无是一个“惚”,而婴儿初醒是为“恍”。一惚一恍,若从类似“出生”的情景来看,恰是一个创造的过程,是生命之道。

一般而言,我们在这世间所知晓的道路,都是从“没有”到“拥有”的道路,拥有成功,拥有快乐,拥有美丽等等。追求拥有,是人的一种基本本能。而同样,还有另外一种追求,正如佛洛伊德理论指出的,人有“生与死”两种基本的欲望,或者说,人也有“求拥有”与“求解脱”两种基本的欲望。

求拥有,就像人们为了拥有金钱,会开始经营一个店铺,结果,就会被店铺的烦杂事物所累,而感受到“苦”,于是就寻求解脱,希望重新获得自由。或者如婚姻被形容走入围城,没有进去的人想要拥有家庭,要进入围城。而围城里面的人,却想要解脱,想要走出围城。这种例子太多了。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最平常的道理,人们在其中载沉载浮,却往往并不明白。

而老子在这其中,看到了“道”。那平常中最最平常的东西,那简单中最最简单的道理。说来,道,有两个层面的内涵。一个,是“解脱”的本身,或者说“自由”的本身,或者说,是“无”的本身。另外一个是生长,是创造,是获得,是有。相对于“获得”的道理来讲,人们对于解脱的道理并不很清楚。人们会告诉你怎么获得权利,或者名声,或者金钱,却没有谁和你说怎么获得解脱,或者自由,或者“无”。于是最终,只能靠“自然的解脱”,让病与死来解决问题。

老子看到,无与有,拥有与解脱等等这些,并没有一个间隔。你觉得自己拥有了金钱,但同时,你也是一无所有。你觉得自己拥有身体,你也本来一无所有。这些“一无所有”并非就是空空荡荡而已,就像你觉得你拥有一个身体,然后你发现“是谁拥有一个身体”?你就像你自己的宇宙,包容着你自己的所有。除非你是如同宇宙一样的“空无”,你才可能拥有这有。这样,你就发现,有那么一对东西在那里,一个是作为有的你,一个是作为无的你。这两个东西合起来是一对,合起来才是“一个你”。

拥有,这句话本身就包含了“非拥有”的内容。大多数孩子从来不明白“父母”是拥有的,但有些孩子知道,因为他们曾经没有父母,然后拥有了父母。所以,追求拥有这种“声名”,其也同时“声名”了自己并非真正拥有。然后才需要去拥有。即使现在所有人都承认了摆在面前的金钱是你的,一阵风也可能会将它吹走,那如何说明是你的?

某种程度上,金钱也同样是我们的一个身体,当走向死亡的时候,人们才发现身体原来和金钱一样,也会失去。于是琢磨是否有那么一个灵魂,是可以不会失去的。

没有什么不会失去的,除非你同时拥有“有”与“无”。

你拥有这个“无”,你也拥有有。这是一个基础。这“无与有”是道的基本内容。而正因为人们习惯于有,而不明白无的道理,所以老子先要强调道是“无”。

无,说回来,并非什么神秘的东西。它恰恰最简单最平常。比那个有更平常。人们往往在看到了有之后,才看到无。然后却会害怕它,恐惧它,往往如此。那个无就像那夜空,就像那大自然,就像那命运,如此的不可抗拒,人们甚至忌讳谈到它。社会的主流是中青年,中青年是“有”的“拥簇”,小孩与老年人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被忽略了。这恰是世界的悲哀。人们恐惧自己象小孩与老年人那样无力,在小孩与老年人身上看到“拥有”失去之后的景象,恐惧“无”的力量,其不知,无,始终在我们身边,甚至某种程度上它比有靠得更近,它更像是我们本身,正如我们从一无所有来,到一无所有去。如果你将生与死、拥有与失去,所有这些都看作平常,如果你有了一颗平常心,你就会感受到它——有的另外一面,无。

老子看到这个世界在当下的混容一体,本来本无。就像画家知道所有的景致都是一个整体,所以他不会为了表达一个人而单独画一个人,他会画上点别的,譬如花花草草,譬如山川房屋。那些山脉只是我们要区分他们,觉得这个叫这个山,那个叫那个山。我们还会区分石头,区分树木,而没有我们的自以为是,那些东西何曾“独立”出来?

这些分别的根源,来自人与人之间的分别,人们会区别彼此,然后竞争,然后割裂甚至战斗,却再也不会明了人类的整体那本来的和谐。

人类的历史就是这分别的历史,我们要创造的未来也是这分别的未来。从遥远的高空来看,只是这一个星球转了那么几圈,我们却在其中弄出那么多故事。

这些分别并非不好,却不必害怕失去。害怕失去这人类的记忆,个人的记忆,失去人类的知识,个人的知识,所有这些,如果我们用“拥有”的眼光来看,必然会发现它会失去。那么,如果我们能够从“无”的眼光来看,又该如何?

这就像对待我们的孩子。如果我们将孩子看作自己的拥有,那么,我们会知道他们终将自由。然后我们才会知道,从孩子本身来看,那种拥有与失去都不曾发生。只有对父母来说,只有对“拥有孩子”的人来说,才有“失去”。

如果我们走出我们自己的局限,从那事物本身的角度来看,我们会知道,所有的记忆,分别,只是,都是自然的创造,都是规律铁一样的展现,何必我们守护?只有放开那“自我中心”的绳索,我们才会发现所有事物发生发展的本来的规律,那才是自然,才是浑然一体,才是无。

所以你看,老子发现的道,并非是一般而言的“解脱”之道,也并非一般的自由的概念,但从基本的人的欲望来说,却都包容其中。老子所说的道,更加简单,你看那小草从土地中钻出来,你看它发芽开花,衰败死去,那其中有多少的科学道理?现代科学所有的内容,也未必及得上这自然的生命路程,而老子却可以说,这道我“知道”。因为老子就在当下,没有“自以为是”,没有“获得失去”,老子没有用脑袋那样分析琢磨,老子这个当下,却是混容一体,老子和那花花草草,和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距离。一切都最最平常与简单,如同一张浑然天成的白纸。然后忽然花草从那空白的生命之纸中浮现出来,老子也浮现出来,这就是老子所说的“惚兮恍兮,其中有象”。

需要注意的是,老子描述的这些东西,愚以为都出自最自然的体验,就像有一种说法,说古人是将自己作为试验对象,老子似乎更将一切都作为试验的对象,这种试验,甚至不需要试验,已经就试验了,即实践在当下。

当下,正如小孩子感受这个世界的方式,是最直接的。这种直接的程度,到了没有丝毫勉强的程度,恰是一个“浑然一体”。然后,才有所谓现象。即“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有象,这里却并非看到的,而是本来的直接“知道”。老子这个当下直接的感受,首先是超越于自我的局限。人们恰恰是从“拥有”的自我的角度才会陷入“生死”、“拥有与解脱”的网中。从自我的分别中走出,当下就是浑然一体的“惚”,然后才是“一切象俱在”的“恍”。然后进一步,当我们自足于自我的时候,所有的事物也都“自足”于其本身,则出来了“物”(与吾同音)。即“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这个时候,分别还只到“我与非我”的程度,那么下一步,才有一般的“清醒与昏睡”,或者说,事物才开始有了“震动频率”。我与非我之间才开始振动往来的循环,所谓“窈兮冥兮,其中有精”。这种振动往来是非常非常根本真实的东西,才说“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才有所谓光与信息的传播。力与运动的出现。

这个规律,这个道,从来都存在,它不可能不存在,因为它就在当下,什么东西“不在当下”。什么东西也不可能脱离当下。它的名字可能有许多,但始终都是它:)





第二十二章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

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

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上一章描述的,虽然是直接在描述道,其实也在描述成长的第三个阶段。从孕育,到“未孩”,到有精有信——这里是说,人已经立于当下世界,一切经历了恍惚窈冥阶段之后,已经“生万物”,人已经拥有了一个我,则一切之间,信息往来。

这时候要处理这“来到”的世界,许多人都匆匆忙忙就“走出了当下”,而被某种东西拉去了。或悲或喜,或爱或恨。这都并非不对不好。谁也不是木头,谁也不能勉强自己的心不感受事物。

恰恰,我们在被拉动的同时,却又害怕失去自我,或者受到一些思想的影响,认为要保持冷静也好;要喜怒不形于色也好;或者害怕暴露自己的心情,别人会笑话也好;总之,最正常的反映不是自然的反映,而是不自然的控制自己的反映。

这种控制的反映,也是被“流行风”所左右。很早很早,父母就告诉我们要克制自己,你看那孩子见到喜欢的就想要,父母就会压制小孩,不允许这种表达,父母会告诉你,这种直接表达喜爱是错误的。结果你看这个孩子渐渐就学会控制自己了。见到喜爱的东西也会不露声色,让内心收到煎熬。发展到后来,对父母的爱都变得收敛,知道礼数却不会将爱生动的表达,更像一个礼教的机器,却并非父母的小孩。

这些控制无所不在,社会的各种习俗各种习惯各种信念,都变成了内心的枷锁,而关键是,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被锁着,我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里面,我们象机器一样受控制而运行,而失去了最基本最自然最生动的表达。

那些最自然的表达,会给我们对当下存在的一个自然感受,同时得到对自我的真实了解。那就像把自己当作试验品一样,当生活真正触动了“完整而自然的自我”,我们也就会了解“完整而自然的自我”。

僵硬的世俗的表达,就像人们用尺子画出来的直线,大家都沿着这些规则直线前进,像是一个个机器。而你看那直线再直,事实上还是弯曲的,那就是人们隐藏的本来的自然,就是那比世俗的表达更平常的自然与平常,是我们“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自然。这自然,相对于世俗的规矩,却是“曲”的。然而,恰是这曲,才能让我们明了自己,明了他人,明了自然的全部。

自然的流动,会让我们自然的了解,并自然的在事情的两端转圜。就像一个人可能会发怒,而社会的规则可能抑止暴力,结果这怒气就会被压抑,被隐藏。结果多年之后,一个从来不发怒的老好人,可能会拿起菜刀杀人。与之相反,一个允许自己发怒的人,却不会压抑并累积这怒气,并且也会自然地了解自己的行为,从而带来和解。你看小孩子这方面恰恰如此表现。他们可能今天不和你好了,明天就忘记了。并非是小孩子记性不好,而是小孩子在自然的流动中自然了解自己,明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发怒就发怒,但喜欢你也就喜欢你。不像大人发过脾气了,如果过一会发现又喜欢你了,却不敢表达。

所以要允许自己“曲”,心情爱怎么转就怎么转。允许自己“枉”,管他别人怎么说。允许自己“洼”,低潮就低潮,不高兴就不高兴,没有就没有。允许自己“敝”,想单独呆一会就呆一会(我对这些名词都不很明白,随便解释,爱怎么解怎么解:)。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别害怕以后没有了似的,就一下子抓那么多过来。这些都是人们容易受社会规则压抑的地方。累积了许多恐惧,为了保护自己,积累了更多的拥有,更是会将自然的自我淹没。

从这些社会的规则中走出,我们才能明了真正的完整的自我,才能转圜,才能活出完整的自我来。这完整的生命,在当下是活生生的,将所有完整直接的生命本来呈现给所有的一切,而不是象一般人那样恐惧而隐藏。这完整的生命,是彩色的,拥有各种色彩。而一般规则中的生命,却是苍白的。

生活中有许多这种完整活在当下的人,当我们能够从规则的自我中走出,我们会发现许多这种人。那时候,你发现他们似乎是清醒的,而规则中的人们,却像是沉睡的。

这些人,就是老子所说的“抱一为天下式”——完整的展现。

他们不用整天琢磨自己怎样怎样,怕自己会这样,会那样,于是限制自己这样,限制自己那样。不琢磨自己,你发现他反倒真正明了自己。他们不会琢磨自己是这个,是那个,给自己安排这个帽子,那个帽子,努力让社会承认自己这个,自己那个——不用这种努力,却更“光亮”,因为他是彩色的,大家总是会注意到他,说他是这个,那个,他却都不在乎。

直接而自然地表达,即使恐惧,也会直接地表达出来,从而带来对自我对恐惧的了解。正是通过这种自然的洗练,一个人会很容易更平和,对外在的各种事物更具有接纳能力,从而也就不再因为莫名的恐惧而从社会上不断捞取这个,捞取那个,而自然的,社会却会自然地给他许多。

想要,他会争取,但和一般人的争取却是不同。活在当下,允许自己自然流动的人,他即使争取也“不是为争取活着”。争取只是他全然的活跃中的一个音符,而不会将他带入苍白的执着。他会允许自己拥有,却也会允许那拥有再失去,拥有他可能会笑,失去他可能会哭,他允许这所有触动他最最柔软的部分,而在其中,他学会了真正的爱与包容,给自己爱的事物以完整与自由,同时也给了自己完整与自由。他与他所爱的都回到了当下与自我的完整,爱,在当下完成了凤凰的浴火重生——而在别人看来,他似乎不懂得争取。

世俗的规则,总是要求人们“二中取一”。活在当下的人,却允许那两者都流过。无论拥有还是失去,无论欢喜还是厌恶,无论新鲜还是陈旧,无论有功还是有过,无论受人注意还是受到冷落。一般的人,总是争取这个,害怕那个,这一辈子,就这么争过来。而活在当下的人,却任凭这矛盾的两面都自然流过。于是,他获得了全然的生命体验,的确如古人所说,“全而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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