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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在农村，我和小伙伴们，爱做的一个游戏，就是〞藏猫猫〞，大家各自找一地躲起来，最先被找到的，下一次就立在一个地方，背对着大家，倒数着数〞九＼八＼七。。。。。。〞，提醒大家赶紧藏好，可别做了我这只猫逮着的头一只耗子。数完后就去找大家，找到的头一个就来代替自己，把游戏继续玩下去。这个藏猫猫的游戏，让我们在儿童时代就过了一回当〞隐士〞的瘾，虽然那时还不知隐士这个词。 后来，上了学，从课文中学到了一首古诗，贾岛的《寻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开始知道了隐士，感觉隐士特别有意思，生活很是随意＼逍遥，没有羁绊，清苦但自由＼惬意，像神仙一样，衣袂飘飘，令人神往。 没想到，这样的生活，一个普通人也能够有所体会。 不久前，在观音寺税所的办税大厅，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他坐在靠隔断的一排椅子中，跟其他人差不多，他的工装并没有引起我的特别注意，只当是附近的人，因为天冷了，进来歇一歇，避避寒。到中午快要下班了，他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突然盯着我，问道：〞你是王良炬吧？〞一瞬间，我也立即认出他来了，〞你不就是席振中吗？〞两双手迅速地握在一起。 他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我们在宏贤达图书物流公司时，是三个人的搭档。他是来这旁边的新媒体技师学院考叉车证的。到了40岁，老是在外面跑，去出版社库房提书，也有些吃不消，因此想换个工种开叉车。中午了，就找个地方歇歇，没想到在这地方见到了我。 在宏贤达公司，几年前离开时，我写了一首小诗，在公司元旦晚会上作了一个诗朗诵的节目。写的是物流人的辛劳和感受，我用心写，相信大家也是用心听了的，因而，也许有更多人开始注意到我。没想到，元旦晚会前我就离开了公司，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家不知道离开后我去哪里了，我的行踪成谜，在别人眼里，不就成了一个〞隐士〞？虽然现在这个地方离宏贤达公司所在的桂村并不远。不久前，宏贤达公司总部搬离北京，搬到固安去了，一下子又把距离拉大了。席振中此次就是由固安而来。 打工生活，跟〞隐士〞倒有些许相似。我离开老家，来到北京，在熟人眼前消失，人们不知所踪，不就像隐起来了一样，不就像进了大雾之中，雾外面的人，怎么也看不见。 对于〞隐士〞，有〞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说法。而古代的文人学士，像陶渊明一类的，更喜欢回到田园山水之间，回到故乡去，称为〞归隐〞。 隐士，产生于古代，它的本真的意义，在于抹去自身的痕迹，掩藏自己的行踪，不为世人知晓关注，倦鸟归息山林，是个人梦。到了现代，还有隐士吗？我认为是有的。 对古代那些隐士的洒脱，看淡名利，拒绝诱惑，我心向往之。而对我党当年那些地下工作者，在风雨如晦的年代，他们虽然具有隐士的特征，但其家国情怀，又与隐士的个人梦特征以及趋静的特征相去甚远，他们的勇于牺牲＼担当，又格外敬佩。地下工作是一种秘密工作，最显著的特点就是〞隐蔽〞。像陈云当年在上海，公开的身份是一个账房先生，一袭长衫。因此，特务有时就在他眼前，他们有眼无珠，也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陈云，是他们最想找的人。这样的〞隐士〞，当隐士不是为自己，也不是追求平静安逸的生活。他们大智大勇，心系黎民苍生，令世人景仰。正因为有了他们，今天的我们才能生活在和平安宁祥和之中，才能回归去做个人的隐士梦，去过佛系生活，追求个人的自由＼洒脱和安逸。 去桂村宏贤达图书物流公司之前，我在北京草桥世界花卉大观园当绿化工的时候，就感到了这种〞隐〞的意味和妙处。园子很大，环境近似于不加雕饰的大自然，毎天在劳作之余，看鸟飞鸟落，花开花谢，草荣草枯。人们来来去去，没有一个故人，大多都不相识，同事和新结交的朋友也不多，别人羡慕说：〞真是神仙过的日子！〞这对于我来说，不就是在家乡人面前消失＼隐藏起来了么？不就成了古代的那种隐士？ 我这种隐，充其量只是一种〞俗隐〞＼〞形隐〞，远逊于那些〞雅隐〞＼〞神隐〞。 当隐士，不同流合污，去意坚，退意浓。低调安静，随遇而安，自得其乐。隐与退＼归往往相连，但未必就一定是〞出世〞，不问世间事。新的时代，〞隐士〞也有新的风采。《四川农村日报》就曾报道过，一个老干部从县人大常委会主任职位退休后，归隐老家农村，当起了〞村官〞，发挥余热，造福一方！而有的〞引而不发〞，虽未〞隐〞，但为官不为，比做隐士都还要消极。 而当今的社会，不同于传统的熟人社会，更能让人做隐士，想当隐士的人也越来越多。古代的人归隐，是在乡村＼山水间。而现在，除了传统的回归乡间＼田园以外，一个人也可隐迹于大都市里，茫茫人海中，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舔干自己的伤口。又像一只小猫，安静地躲在一隅，拥有个人私密的空间。而我把每一份工作，都当成是在做一个隐士，得到内心的安宁，专心而执著，是不是有趣？ 王良炬 2018年12月27日 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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