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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3月31日晚21时，北京市某保密单位门卫佟顺礼同志在东门站岗时，被歹徒开枪击中头部倒地死亡，佩带的五六式冲锋枪被歹徒抢走。北京市公安局特案大队的侦查员和刑技处的法医、技术人员接到报案后，迅速赶赴现场，经检验：佟顺礼的面部被猎枪子弹击中，子弹射入颅内，造成颅脑损伤失血死亡。现场勘验持续到4月1日上午，经组织人力对门前的污水沟内打捞出被抢的56式冲锋枪。4月4日下午，在捞出冲锋枪的污水沟处，又捞出制式猎枪一支。经检验该猎枪为松鼠牌制式单筒16号猎枪，枪号是92021704，系今年新制造的枪支。枪膛内尚有16号红色纸弹壳一个。该弹壳无商标，下部为铜座，铜座底部打有“16”字样，底火上有击发后形成的凹痕。此案经特案大队的侦查员在当地进行调查摸底，未发现得力线索。 1993年2月7日晨，一个身装警服的男人和另一个小个子男人，在亚运村邮局前上了一辆黄色拉达出租车。“警服”指着小个男人对司机说：“他是司机，车本儿被扣了，现在去取本子。”出租车司机见他一身警察打扮，没有怀疑就开车上路了。 当车开到昌平县与朝阳区交界处时，“警服”回头朝小个子一挤眼，小个子掏出五连发钢珠枪顶住司机的头说：“哥们，借你的车用用。”威逼司机刹住车，坐到后排座上。“警服”接过方向盘。当车开到沙子营村附近时，路上没有了行人，“警服”再次向小个子挤眼，小个子用枪顶住司机的头部，扣动了扳机。此时车好像轧了一块石头，颠了一下，枪恰在此时响了。黄色拉达车朝向路边的大树撞去，“警服”刹车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汽车撞到了大树上，枪打歪了，车上的三个人都被撞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警服”和小个子苏醒过来，见车已撞毁，司机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地趴在后排座上，二人急忙下车逃走了。 上午10时30分，昌平县公安局李丹派出所接到群众报告，李丹乡歇甲村东500米，小清河东侧滨河路上有一辆出租车被撞坏，停在路边。县局刑警队接到报案，会同市局刑侦处特案侦查大队的侦查员勘验了现场。 现场位于朝阳区沙子营村西800米，滨河路弯道南侧拐弯处。车是黄色拉达1500轿车，是便民出租汽车公司的出租车。司机叫方启鹏，头皮和脚部被钢珠枪打伤，经送医院抢救脱险。 车前排副驾驶座上，发现了一顶三号警帽。后排左侧地板上有一盒金桥烟。方向盘、司机座、前后靠背上、防护网、后排座、右后车门把手上有血迹。车右前侧凹陷，右前侧车胎爆裂。车南侧6.8米的杨树旁放有一支单筒猎枪，枪把枪管均锯短，枪托带蓝色布套一只，白线手套一只，枪内装一发猎枪子弹，东南侧5.9米处有出租车标志灯。 此案由昌平县公安局和朝阳公安分局联合侦破。在调查了一段时间后，虽然作了大量工作，但仍毫无线索。 1996年1月14日，三名男青年在北京站租了一辆红色夏利车。开到北苑村后，一名身着“警服”的男青年掏出枪对司机说：“哥们，我们借你的车用用！”三人持枪将司机逼到后排座上，用拇指铐铐住拇指。“警服”将车开到沙子营旁的污水河处，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两名男青年分别持小口径手枪和猎枪向司机的头部各开一枪，当然将司机打死。三个人将尸体扔到污水河里，开车奔向昌平县小汤山农业银行。 在银行外面，“警服”至另两个同伙说：“记住，运钞车的车号是是京AXXXXX号。”这时从农行院内开出一辆面包车，三个人驾车就追，追了一段见车号不对，三个人又返回农行门口。“警服”对一个操山东口音的小个男青年说：“你去假装上厕所，看看院内有没有运钞车。”小山东转身到农行门口的厕所去窥视。由于他长时间在厕所里转悠，被保安员发现可疑，将他抓住，弄到农行院里审查。“警服”二人见大事不好，驾车逃离了现场，把车扔在朝阳区立水桥西的一个医院，二人逃走。 保安员从小山东的身上搜出七发猎枪子弹、弹匣一个。经过送派出所审查，此人叫董兆利，男，25岁，山东省东明县小井村大新庄农民。董自称：“一个月前，二哥董兆春在朝阳区羊坊村被一伙四川人砍伤，向派出所报案，至今没有龙井要，欲买枪、买子弹向那伙四川人报仇。”由于没有证据，又没有发现其它问题，派出所审查后，将董兆利教育释放。 半个月后，董兆利在保定市与他的同伙会合。三个人于1月31日凌晨4时，再次返回到北京站，打了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董同伙中的老大，穿着从山东买来的警服，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董和另一个小个子同伙坐在后排。车开到北苑村后，坐在后面的董兆利与小个子用枪将司机威逼到后座上，用拇指铐铐住拇指。“警服”开车到泗上村附近时，董兆利向司机头部开了一枪，同伙的小个子怕司机不死，又朝司机补了一枪。车开到顺义县后，三人把司机扔到桥下的沟里。三人开车返回昌平镇农业银行门口等运钞车。不知是过了钟点，还是运钞车没来，三个人没有等到，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农行。在回来的路上，把车甩在海淀区的清河小营环岛附近，坐公共汽车离开现场。 当天中午11时45分，顺义县公安局刑警队接到群众报案，在后沙峪于各庄大桥下，发现一具男尸。 刑警队侦查员会同法医、技术员勘验了现场。尸体位于于各庄大桥下北端东侧的冰面上，头西北脚东南仰面蜷曲位。右外耳道及口鼻有血性分沁物外溢。右手拇指戴一黄铜色拇指铐。桥北端东侧有一只带血的线手套。死者上穿毛领棕色方格线夹克衫，内套天蓝色羊毛衫，白色隐格衬衫，前胸及腹部衣着均有血痕，下穿蓝黑色长裤，内套两条蓝色秋裤，绿色内裤；脚穿高腰皮鞋、白袜子。尸身长170厘米，尸斑浅显，显于背部，未受压部位，压之褪色。尸僵显于下颌、指前等小关节。发长10厘米，前额正中可见一面积为3×4厘米擦挫伤，眼裂半开，角膜清亮。左眼睑及左脸面部青紫肿胀，右外耳廓中上段可见一直径黄豆粒大大小圆形孔洞，孔洞边有黑色烧灼痕。该创洞透过耳后皮肤进入颅腔。腰背部可见一纵型擦挫伤，面积5×1.5厘米，右手拇指远端呈青紫状。经解剖检验，认定无名尸系枪弹击入脑实质致脑出血死亡。 后经顺义县公安局查证，无名尸是大兴县大和乡四海三队的出租司机玉苍，今年24岁。情况报到市局刑侦处，经刑侦处鉴定： 1、此案与“1·14”案沙子营昌平县一侧的污水河内发现的男尸都是被小口径枪击死亡。经弹痕检验，系同一支枪击发。 2、死者都是出租汽车司机。 3、尸体都是用拇指铐铐住拇指。 因此鉴定两案是同一伙人所为，遂并案侦查，由市局刑侦处特案侦查大队全同昌平、顺义县公安局刑警队共同侦破。然而不久，北京市系列抢劫银行运钞车案件发生，刑侦处特案侦查大队的侦查员撤回，全体上了侦破系列抢劫银行运钞车案件。昌平、顺义两个县局的侦查员也全力排查系列抢劫银行运钞车案件的线索。此系列抢劫杀人案件搁浅。 2月5日清晨4时，董兆利与“警服”、小个子三人又在北京站前租了一辆红夏利出租车，行至朝阳区北苑村时，“警服”叫道：“停车！我解手！”司机将车停住，董兆利与小个子用枪将司机逼下车。他们万没有想到这位司机竟勇敢地与两个歹徒搏斗起来，将两个歹徒打倒在地，快速跑离险境。董兆利、小个子两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对“警服”说：“快，开车追！”“警服”见司机已跑远，且远处有汽车出现，于是生气地吼道：“算了吧！你们真是废物，煮熟的鸭子，叫他跑了，上车！”三人上车后，见司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没敢到银行去抢劫，将车扔到朝阳区的平房附近，然后乘公共汽车逃走了。 3月15日，“警服”对董兆利、小个子讲：“以前我们单位（红军营饮料厂）的安正，老跟我作对，今天晚上我们去教训教训他！”当晚20时许，“警服”与两个同伙带着七连发猎枪来到来广营村安正的家门前。敲门后，“警服”与小个子闪到一旁隐藏起来，开门的正是安正，见门前站着一名陌生人，问道：“你找谁？”董兆利也不答话，端起来就扣动了扳机，将安正的大腿打断，三人随即逃走。 1997年1月20日凌晨，河北省霸州市公安局南孟派出所巡逻盘查中，发现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的车厢内有大量血迹，顿时感到情况严重，立即将车上的两名可疑人扣住盘查。一个供认叫郎成刚（男，29岁，北京市朝阳区来广营乡北苑村人），另一个叫董兆利。同时，在车上起获了小口径手枪一支，子弹12发。 在审查中，两人供认：在山东省东明县胡庄乡彭某家，郎成刚提议租车到北京市抢运钞车，彭不敢干。郎与董二人便离开彭家，在东明县城租了一辆红色桑塔纳轿车，讲定以100元的价格到胡庄乡，司机满口答应。出城20多公里，到胡庄乡还有3华里的土道时，郎成刚谎称小便，骗司机停车，开枪将司机打死，将尸体扔到路边，开车准备到北京市抢劫运钞车，没想到在霸州市南孟镇休息时被扣了。 在审查深挖中，两人还供认，在1996年先后在北京市火车站骗租了两辆出租车，将司机杀死后抛尸在昌平县和顺义县的作案经过。 霸州市公安局于当天电传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核查这两起杀死出租车司机的抢劫杀人案。特案大队立即将两案的现场情况、死者材料反馈给霸州市公安局，并于1月30日派人前往霸州市公安局商议押解郎、董二人回京审理事宜。2月20日，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特案大队将二人解回审理。 经过突审，二人供认在北京朝阳区红军营饮料厂做工时，与山东省东明县胡庄乡胡庄村的钟庆虎（男，22岁）相识，三人结为抢劫团伙。除供认在山东省东明县抢车杀人的案件外，还供认伙同钟庆虎先后在北京市抢劫杀人作案四起（死二人、伤一人，一起杀人未遂），伤害案件一起（重伤一人）的作案事实。朗成刚还供认了1992年3月31日，在北京市某保密单位门前开枪杀死门卫，抢走冲锋枪一支的作案事实。郎供称，作案后，由于害怕，将抢得的冲锋枪和作案用的松鼠牌单管猎枪扔于污水河内。至此，这起历时五年的枪杀案件宣告破获。 总计这一抢劫杀人团伙共抢劫杀人作案六起（死四人，伤一人，杀人未遂一起），伤害作案一起（重伤一人）。 为尽快抓获这一团伙的另一名成员钟庆虎，特案大队立即与山东省东明县公安局联系，要求协助抓捕抢劫、杀人在逃的钟庆虎。2月26日，从东明县公安局获悉，钟庆虎在北京市有几个老乡，其中与朝阳区孙河检查站的老乡李家龙关系密切。当侦查员们来到检查站时，却发现该站并没有山东省东明县的打工人员，当侦查员说出东明县公安局提供的电话号码时，检查站站长王某说，电话没有错，的确是该单位的，但该站没有外地的临时工。 经过反复提醒，王某终于想起来，该检查站旁边有个洗车场，那里有外地的民工，有时到站里借电话用。经调查，洗车场老板说他那里有三名从山东东明来的打工仔，新近有个人到这里来找东明老乡，还要求在那里打工。根据老板反映的特征，特案大队三分队的侦查员们认定此人与钟庆虎的特征相符，遂让老板前往指认，将此人抓获。 经审查，此人正是钟庆虎。钟见大势已去，供述了伙同郎成刚、董兆利杀人抢车的作案事实，遂将钟押往市局预审处审理。 当日，特案大队的侦查员们会同预审处三科的预审员，对郎成刚的住家进行了搜查，共搜出七连发猎枪一支，子弹5发；小口径枪托一个，子弹12发；军用7.62毫米手枪子弹173发；77式手枪套一个，子弹16发；砍刀、匕首各一把；从山东购买的89式公安警服、武警制服各一套以及警衔等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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