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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卫东
《军事史林》2010年第6期 从2008年开始，俄罗斯军队开始推行新一轮的被称为俄历史上“最勇敢的改革”的军事改革计划。根据本轮改革设想，准尉将被取消。2009年12月21日，俄罗斯武装力量总参谋长马卡罗夫在总结2009年改革成果时宣布：截止12月1日，俄军已完全取消准尉军衔。这标志着准尉从俄罗斯军队的正式退出。准尉从此将成为人们心中的记忆。此时此刻，对俄罗斯历史上的准尉形象进行梳理，则更有特殊的、别样的涵义。本文盘点了俄军中关于准尉队伍的多个形象，以作为对准尉退出俄军序列的纪念。 最早期的准尉——旗手 “准尉”一词源自古斯拉夫文“旗”。军旗是军队的灵魂，具有无与伦比的价值。它象征着团体的荣誉和在旗帜周围奋力拼杀的士兵的勇敢精神。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军旗是作战出现混乱时的集合点。对于将帅来说，军旗是作战中枢的信号机。指挥员利用这一信号机，能掌握部队的进展情况，下达各种命令。由此可见军旗的重要作用。因此，手执军旗的旗手也有特殊的要求。旗手自然而然也是要从最勇敢、最健壮、经过战斗考验的军人中挑选任命的。1649年俄国军队首次称旗手为准尉，旗手成为最早的准尉。沙俄彼得一世建立正规军时，于1712年的《官级表》中，将准尉分为两个等级，“下级准尉”列入军士的等级，“准尉”列入尉官行列。 最有才的准尉——托尔斯泰 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产生了一位最伟大的文学家，也是世界文学史上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他的文学作品在世界文学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复活》以及自传体小说三部曲《幼年》、《少年》、《青年》等。他以自己一生的辛勤创作，登上了当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高峰。他还以自己有力的笔触和卓越的艺术技巧辛勤创作了“世界文学中第一流的作品”，因此被列宁称颂为具有“最清醒的现实主义”的“天才艺术家”。这位天才作家就是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 托尔斯泰1826年8月28日出生于图拉省克拉皮文县的雅斯纳雅·波良纳庄园。他是名门贵族之后，其谱系可以追溯到16世纪，远祖从彼得一世时获得封爵。托尔斯泰自幼接受典型的贵族家庭教育，长大后对于整日周旋于亲友和莫斯科上流社会之间的生活环境感到厌倦，在1851年4月底随同服军役的长兄尼古拉赴高加索，以志愿兵身份参加袭击山民的战役，后作为“四等炮兵下士”在高加索部队中服役两年半。由于在军队中的优异表现，加之亲戚的提携，托尔斯泰有幸被晋升为准尉。1854年3月，他加入多瑙河部队并参与了克里米亚战争中的塞瓦斯托波尔战役，在最危险的第四号棱堡任炮兵连长。1855年11月，托尔斯泰离开军队回到圣彼得堡。客观地说，准尉不是托尔斯泰的最高军衔，但当准尉期间的经历却成为他一生的财富，他也成为了俄军准尉的一个骄傲。因此，称托尔斯泰为“最有才的准尉”一点也不为过。 最高级的准尉——克雷连柯 俄国“十月革命”后的第二天，也就是1917年11月8日，苏维埃政府公布了《和平法令》。“代表苏维埃的工农政府，向一切交战国的人民和政府建议立即就缔结公正的民主的和约开始谈判。……就是立即缔结没有兼并（即不侵占别国领土，不强制归并别的民族）没有赔款的和约。……本政府向一切交战国政府和人民建议，立即缔结停战协定”，以便进行和约的谈判。但当时杜鹤宁作为军队总司令却不愿意执行苏维埃政府的与交战国进行和谈的命令。11月22日，列宁解除了杜鹤宁的总司令职务，命令军事人民委员克雷连柯准尉为总司令。转眼间，克雷连柯从一名普通的准尉就变成了俄军的总司令，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而也绝对是俄军“最高级的准尉”。 克雷连柯准尉开启短暂的“准尉总司令时期”，是在当时特殊的背景下出现的。列宁起用准尉克雷连柯体现了他的“建军原则”：一是解散旧军队——复员。二是用忠于布尔什维克政权的人来担任新军队的各级指挥人员。列宁在1917年11月讲过这样的话：“现在，我们在建设新军队时，应该只从人民中间选用指挥员。只有红色军官才会在士兵中间拥有威信并才能在我们的军队中确立社会主义。”三是，根据“自愿”的原则来组建新军队。列宁有一个根本的设想是，士兵是军队的基础，是左右指挥官的制约力量，因此保证士兵的权利是十分重要的。克雷连柯是士兵出身，懂得士兵疾苦，更容易从士兵的角度考虑问题，制定决策。同时，克雷连柯忠于列宁，忠于社会主义，可谓是“根正苗红”，更有利于社会主义的确立。而最高总司令克雷连柯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快了复员军队的进程。1918年1月29日，他下达了解散军队的命令。这一命令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这时在已经开始的国内战争各条战线上作战的依然是旧军队的士兵。许多前线指挥人员的抗议声也是不断传来。此时，列宁也觉察到了全面复员军队潜在的巨大危险，于是要求“在缩减军队编制和加强防御能力的条件下，加紧采取措施改组军队。”由全面复员到改组军队，克雷连柯的准尉总司令生涯也宣告结束。 最经典的准尉——华斯科夫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是前苏联当代著名作家瓦西里耶夫的代表作。1969年，《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在苏联《青春》杂志上发表，在苏联读者中产生极大的轰动。1972年，这部“遭遇街谈巷议”的中篇小说被导演斯·罗斯托茨基搬上银幕，并取得了世界性的成功。影片获得1973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纪念奖、奥斯卡提名和全苏电影节大奖。瓦西里耶夫本人在1975年也因这部作品荣获苏联国家奖金。 经典作品成就经典的形象。《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在成就瓦西里耶夫的同时，也塑造了经典的准尉形象——华斯科夫。准尉华斯科夫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的经典形象之一，他因与德军作战英勇而得了勋章，并当上准尉。作品描述了苏联卫国战争中的1942年5月，在后方阵地上发生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准尉华斯科夫和五位女兵负责守卫俄罗斯白海运河地区的171会让站设施，在女兵们驻扎下来尚未习惯这野战生活的当口，出乎意料地碰上一股德国法西斯侦察兵。她们本可以放过这些鬼子，守住阵地设施就可以了。然而正义和敏感要她们即守住了阵地设施，又以五个姑娘——战士加指挥员的力量与敌人周旋，进行殊死的战斗。虽然准尉华斯科夫只是一个虚构的形象，但他由于这部永久的经典作品而成为了“最经典的准尉”。 最失落的准尉——最后一批准尉 处于俄罗斯新一轮军事改革的“风口浪尖”之上的准尉无疑是最失落的准尉。大约14万名准尉由于军衔的取消也将不再出现在俄罗斯军队之列。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转为合同制军士；另一个则是选择退役。而早前以培养准尉为目标的准尉学校也不复存在，其中的30所准尉学校将被裁撤掉，而剩下的16所则在大幅度整组后，转而培养合同制军士。 准尉退出俄罗斯军队是军队改革的大势所趋，也反映了准尉这一职级在军队中的尴尬地位。按照此前的俄军关于准尉的设置，准尉分为准尉和高级准尉。其中，准尉属于士兵，而高级准尉则属于“副排级”的军官。处于军士和军官之间的准尉队伍面临一个重要的问题——发展问题。对于准尉来说，如果是士兵，基本是高级军衔了；而对于军官来说，则向上晋升的空间也非常小。很明显，准尉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无法通过一般的晋升得以调动和激发，但又困于未有其他行之有效的激励机制。最根本的措施就是取消准尉。因此，这最后一批准尉可能是“最失落的准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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